孟息風沒有回答他的話,看向孟息瀾正色說道:「息瀾,你我兄弟一場,我本不想讓你為難,但這事差點害得白荷魂飛魄散,我無法原諒。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倘若你要橫加阻攔,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孟息瀾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
「前日有人將我誆騙至落雲鎮,買通了幾個殺手意圖置我於死地。」他神色冷駑的說出這件事。
孟息瀾頷首道:「這事我已聽說了,你可是查到買兇之人是誰了?」
「那殺手頭子已親口告訴我。」
「是誰?」孟息瀾心頭一跳,隱隱有抹不祥的預感。
孟息風語氣陰沉的吐出三個字,「孫芳苓。」
聞言,孟息瀾先是一愕,接著激動的駁斥,「不可能,你定是被那殺手給蒙騙了,芳苓怎麼可能買兇殺你!」
「這事我已查明清楚,那幾個殺手確實是她找來的。」為了查證這事,他花了兩天的時間,暗中將孫芳苓身邊的心腹婢女抓來,施以迷魂之法迷惑她的神智,問出了真相。
「我不相信,不可能是她做的,她一向傾心於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孟息瀾仍是不願相信心上人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身邊的婢女已親口向我招認,那幾個殺手是孫芳苓要婢女托她一位混跡江湖的舅舅找來的。」
「你一定弄錯了,要不就是那婢女存心誣陷她!」
「她這般誣陷自家主子有什麼好處?」孟息風質問。
「這……」孟息瀾被他逼問得答不出話來,求助的看向孟息鈞,「息鈞,你快告訴息風,芳苓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孟息鈞沉默著沒有接腔,須臾後才啟口道:「既然這件事息風已親自查證,那麼恐怕不會有假。」怕是已有了確鑿的證據,息風才會將他們幾個找來。
「不可能,芳苓不會這麼做的,她一向心軟善良,怎麼會如此心狠的買兇想殺息風?」孟息瀾仍堅信未婚妻的清白。
見他不肯相信,孟息風再指出一件事,「不只這件事,當初我之所以遭人暗算身中惡咒,也是她與外人勾結所為。」這件事他也是從孫芳苓心腹婢女那兒得知。
「這件事竟也是她做的?!」孟息鈞很驚訝。
「息風,你為何要這樣誣蔑芳苓!她對你一片癡心,她可能傷害任何人卻絕不可能傷害你!」說出這種話像在剮自個兒的心,但孟息瀾始終堅持那些事不會是心愛的未婚妻所為。
孟息鈞剛啟口想勸慰他幾句,目光一瞥,瞧見大門外走過來的身影,改口道:「人來了。」
稍頃,孫芳苓走進廳裡見到幾位表哥都在,有些意外。之前鮮少主動找她的孟息風突然派人去請她過來,她已有些詫異,沒想到他還找來了孟息瀾與孟息鈞。
她瞟了一眼,瞅見三人凝重的臉色,心中猛地一跳,望向孟息風,「風表哥差人請我過來,不知有何事?」
一見到她,孟息瀾便忍不住出聲,「芳苓,你快告訴息風,那些事不是你做的!」
「什麼事?」沒頭沒腦的,她不知他在說什麼。
「前日息風在落雲鎮遭殺手伏擊,還有他先前中了惡咒之事。你快告訴他,這些都與你無關。」孟息瀾由始至終都不相信心愛的表妹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兩度勾結外人欲置息風於死地。
聽見他所說,孫芳苓神色一震,但她很快壓住心中的震驚,露出無辜的神情表示,「瀾表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見她否認,孟息瀾旋即看向孟息風,「我就說不是她做的,她定是遭人陷害。」
孟息風沒有多言,出聲喚來守在廳門前的伍管事,吩咐道:「去把平蓉姑娘請過來。」
「是。」伍管事應了聲,領命去帶人過來。
一旁的孫芳苓在聽見孟息風的話時,臉色微微一變,平蓉是她貼身的婢女,從昨兒個就不知所蹤,原來竟是被他帶來了孟家。
她連忙穩住心緒,佯作疑惑的出聲,「昨兒個我四處都找不到平蓉,原來她跑來孟家了,不過風表哥把她找來做什麼?這丫頭素日就愛撒謊,前幾天被我發現罰了她一頓,我還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她給辭退呢。」
聽見她所說,孟息瀾就像抓到了偷腥的貓,揚聲說道:「定是那丫頭對芳苓心懷怨嗔,這才胡言誣陷芳苓。」
適才孫芳苓的神色全都落入孟息風與孟息鈞的眼裡,只有一心想為她脫罪的孟息瀾視而不見。
孟息鈞歎了一聲,知道息瀾無法接受他心愛的姑娘竟做下這種事,才會一再想方設法替她辯解。
他也是這時才明白息風為何連他也一塊找來,他這是想讓自己勸慰息瀾。
孟息風神色冰冷的回了句,「等伍管事將人帶來,就能得知真相究竟如何。」
很快,伍管事便將人帶過來。
那是一個有著張圓臉的姑娘,她面無表情的跟著伍管事走進廳裡。
「風少爺,人帶來了。」伍管事恭敬的道。
「有勞伍管事,你先退下吧。」
「是。」伍管事退到廳外等候吩咐。前日他受人利用,誤信人言,使得風少爺因此在落雲鎮遇襲差點喪命,他得知此事後,心下惴惴難安,但風少爺與家主都未責怪他,才讓他安下心來。
待伍管事離開,孟息鈞望向那叫平蓉的丫頭,只看一眼,他就明白為何孟息風如此篤定那兩件事是孫芳苓所為。
因為她中了迷魂術,不論施術之人問她什麼,都會毫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誠實告知。
這迷魂術施行不易,整個孟家能使迷魂術之人不超過五個,他有些意外孟息風竟已練成。
孟息瀾也看出來了,他緊繃著下顎不再出聲。
孫芳苓沒有修行道術的天分,看不出來端倪,見平蓉一臉木然的表情,出聲問:「平蓉這是怎麼了,風表哥你對她用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