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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若非無法可想了,我又怎會這樣貿然召你前來,這輩子我已負你,怎麼可能還會再連累你?」

  哀哀切切,幾句話說得真誠,讓聶紫相一顆心都給擰疼了。

  璽兒就是璽兒,總是這般良善,在這一刻,兩人彷彿回到蕭多璽還未進宮前那段美好時光。

  「在下不怕受牽累,有什麼事,儘管說吧!」聶紫相終於正面凝視那總是只能在遠處眺望的臉龐,像是要將那容顏刻上心頭似的。

  「我想你已經聽說,因為皇上的寵愛,讓我招來其他妃子的妒恨,買通宮女太監,在我的膳食中下毒,讓我無法如願懷上龍種。」

  這事他當然聽說了,那日他被急召進宮也是因為此事。

  只要待在後宮,哪個女人不是憑著妒恨,踩在別人身上往上爬。

  「皇上既已知情,自會保你周全,你就別優心了。」聶紫相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慰。

  要是她要的只是安全,那麼她會乖乖待在皇上的羽翼下,但她要的更多。

  她要懷上龍種,母憑子貴,終有一天母儀天下,就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瞧著璽貴妃那激動的模樣,哪還有往昔的天真爛漫,語氣更是隱隱含恨,聶紫相忍不住地輕搖著頭,難掩心頭的失望。

  是他強求了吧!在後宮這個地方,想保有一派天真,何止是個「難」字可表。

  「你想怎麼樣?」

  蕭多璽邁步上前,絲毫不避嫌地緊緊握住聶紫相一雙大掌,水眸直溜溜地望著他,一臉情真意切。

  「咱們當初分離是緣分的捉弄,若你真還念在咱們往昔的情分上,就替我找一個人。」

  終究是心疼眼前的她,聶紫相幾乎沒猶豫地問道。「想要找誰?」

  「我聽說城南有個女大夫,不但仁慈心善,還替很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調理過身子,只要經她調理過的身子,不久都有了身孕。」

  聽出璽貴妃話語中的急切與無助,聶紫相的心又是軟。

  「傻璽兒……別急,我定會找到大夫治好你的身子,你可別病急亂投醫,女大夫我會去找,但你也總得給我些時間,讓我多尋些能人,再想出一個好法子能一次治好你身上的毒裉吧!」

  蕭多璽聞言心一急,玉手驀地攀上聶紫相的手臂,著急嚷道:「我就要城南那名女大夫,你幫幫我吧!若不能懷上龍種,我早晚會死在宮中的。」

  其實,蕭多璽這哪是中毒,中毒不過是為了掩飾她不孕所捏造出來的謊言,這謊言一方面是要騙得皇上憐惜,另一方面也是要借此良機,讓她光明正大請來城南那個專治不孕之疾的大夫。

  宮裡哪個女人不是為此不擇手段,她也只是替自己找條生路罷了。

  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她都不願放手,當初拼了命地想進宮來,甚至捨棄眼前這個昂藏出色的男人,可不是為了讓其他女人將她整死的。

  望著璽兒那梨花帶淚的楚楚模樣,聶紫相知道自己應該拂開她的手,畢竟她是皇上的女人。

  「我會替你尋來的。」他終究無法狠心拒絕。

  「謝謝你……」蕭多璽見聶紫相已不疑有他,連忙揚聲稱謝。

  聶紫相望著她的眼神依然難掩憐寵。「你該知道你不必謝的,咱倆之間用不上謝字。」

  蕭多璽心底掩不住的得意。她就知道即使已過了那麼久,她依然擁有駕馭這男人的能力。

  現在的他貴為左相,只要有了他的幫助,不要說是懷龍胎了,有朝一日他或許還能助她登上後座。

  第5章(1)

  腦袋暈沉得難受,柴書南知道自己受了寒,幾經輾轉,終於還是幽幽轉醒。

  一睜眼,就見蕊兒焦急地守在榻旁,雙手還忙碌地替她換著額上的濕巾。

  看著蕊兒熟稔的架式,這丫頭閩也機伶,在她身旁跟久了,對於如何照顧病人倒也懂得七八分。

  「我怎麼回來的?」儘管喉頭燒灼得難受,但柴書南還是忍著疼,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還記得自己落了水,那湖水凍得她四肢僵硬,本來她估算自己應該有足夠能力游向其他畫舫求救,但誰知才游到一半,那湖水便凍得她逐漸失去氣力。

  她還以為自己就要香消玉殞在那幽深的湖水之中。

  「小姐,你終於醒了!」一見主子終於睜了眼,蕊兒心中一顆大石終於落下。

  「發生什麼事?」

  「小姐,你也真是的,好端端怎麼給摔進湖裡去了?」

  蕊兒上了船,喝了潘府僕人端來的暖荼,她忽然覺得愛困,也不知怎地就在船艙中打了盹,等她好不容易轉醒,便聽得湖上此起彼落的嘈雜聲。

  她起身一瞧,就見她家主子身上那件五彩斑斕的衣棠,在湖心之上漂啊蕩的。

  這一看,她嚇壞了,才想喊潘家公子救人,就見他氣急敗壞地進內艙,還大聲下令船夫不得救人。她這才意識到出了事,護主心切的她才想跳人水中救人,誰知撲通一聲,旁的畫舫已經有人先一步躍人水中。

  那男人鐵青著一張臉,像老鷹捉小雞似的,將一息尚存的柴書南給拎上船,接著朝一位梨花帶淚的姑娘跟前一扔,便兀自進了船艙。

  一等船靠了岸,蕊兒連忙死命地跳到那艘救了柴書南的畫舫上,將雖然陷人了昏迷,但顯然沒有大礙的柴書南給帶回聶府。

  在聶夫人驚慌失措的一聲令下,聶府眾僕傭雞飛狗跳了起來,請大夫又熬姜煮藥的,好不容易才讓柴書南不再發冷。

  她也才想去質問那潘家公子,畢竟他是最後一個同少夫人在一起的人,可誰知潘家少爺卻像個闖禍的小鬼似的,不論她怎麼喊、怎麼問,就只是躲在船艙裡頭,不肯應她半聲。

  「我不是跌下去的,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這賬,她記在潘文風身上了。

  那該死的男人,不但對他色心大起,甚至還見死不救!

  「你……自己跳下去的?」

  一聽柴書南的話,蕊兒的眼瞪得又圓又大,一雙眸子更是盛滿怨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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