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強烈的頭痛及暈眩後,季慕書恢復了意識。
睜開眼睛後,她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森林中,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
啟動時空穿梭機時,她以為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當她睜開眼睛時仍會好端端的站在機器裡,看見馬康成失望沮喪的表情。
可現在她居然不在機器裡,而是在森林中!
「歐買尬——」她忍不住驚呼,「教授成功了?」
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見,但事實卻又擺在眼前。教授的時空穿梭機真的能將人送往別的時空,他是人類史上的第一人了!
等等,依教授的設定是將她送回三天前……但,他將她送到什麼地方來了?
正想著,隱約聽見噠噠馬蹄聲及人的呼喊聲靠近。
馬?她心裡才正想著,旋即發現不遠處有人騎著馬朝這邊狂奔過來。
真是見鬼了!這是什麼情形?季慕書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馬上的人是誰,又有多少人,直覺告訴她先跑才是上策。
於是她轉身便狂奔起來,可跑不了幾步,對面又有人騎著馬衝過來,她前進後退都不行,當下驚慌得僵在原地。
「就是她!」有人大喊著。
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騰空。「啊!」
有條勁臂猛地一把撈起她,她眼前一黑,再看清楚時人已在馬上。
「天啊!救命!這是幹麼?」她驚慌失措。
將她擒上馬背的人身形高壯,臉上覆著面巾,只露出一雙又黑又亮,炯炯有神且充滿攻擊性的眼睛。
「駕!」
男人高喝一聲,胯下駿馬向前狂奔,一個躍起便騰過一個斜坡,震得季慕書七葷八素,他後頭跟著數人,都是跟他相同打扮穿著的人,全都穿著古裝。
「不會吧?」她心裡暗自慘叫著。
教授說要把她送回三天前,該不會一個失誤把她送回三百年前吧?
「快追!」不遠處傳來呼喝聲,嚷著:「別讓他們把季家小姐擄去!」
她一愣。誰是季家小姐?慢著,那些追趕而來的人指的該不會是她吧?
她不是什麼季家小姐,她得讓這人知道。
「快放了我,我不是季家小姐!」她轉頭對著緊緊攫著她的男人說道。
男人瞥了她一眼,不為所動。
「將軍,咱們兵分兩路,讓我跟弟兄們引開追兵,在三腳樹會合!」後頭有人追上來說道。
男人頷首,一手擒抱著季慕書,一手控制韁繩調轉馬頭,沿著一處陡坡往下衝。
「啊!」
季慕書原想按下返回器,可馬背上的她被震得頭昏眼花,分不清東西南北,失了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平地上。這時季慕書已經暈到想吐,根本無力質問男人是誰,又要將她帶往何處。
馬繼續在一片草原上奔馳著,草原上的風呼呼而過,除了風聲,她還聽見他的呼吸及自己的心跳聲。
像是確定後無追兵,男人讓馬慢了下來,季慕書見機不可失,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沒想到自己卻掉下馬背,摔了個屁股開花。
「啊!好疼!」她哀叫著。
男人看著她摔倒在地的狼狽模樣,先是一愣,然後幸災樂禍的勾唇一笑。
她惡狠狠的瞪著他,起身想逃,但她發現四周的草幾乎快比她高了,她不知道能跑到哪裡去。
男人下了馬背,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上馬吧!你逃不了的。」
「放開我!」她猛地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瞪著他,「你抓錯人了。」
發現男人低眼睇著她的……胸口,教她嚇了一跳,這裡荒煙蔓草渺無人煙,他該不是想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啊對,她有返回器!
季慕書立刻伸手想抓自己胸前的銀墜,而在同時,男人也將手伸向她胸口——
「啊!」她驚叫的同時,他一把扯去她的銀墜。
原來他看的不是她的胸,而是她的銀墜。也是,她的罩杯只有B,雖不到貧乳的地步但也沒什麼看頭。
但,他拿她的銀墜做什麼?那可是她回到未來的唯一希望啊!
「還我!你是土匪還是山賊啊?」
男人唇角一勾,看了銀墜一眼,「還說我抓錯人?這銀墜是季憐兒的隨身物品,足以證明你的身份。」
「嗄?」季憐兒是誰?慢著,他說這銀墜是季憐兒的隨身物品,也就是說銀墜背面那個「季」字,指的就是季憐兒?
這銀墜是教授赴北京參加研討會時買的玩意兒,顯然它原來的主人便是季憐兒,那麼她會跑錯時空來到這兒,也許就是因為這個銀墜……
教授說這是個返回器,它可也真是個返回器,只是它返回的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這個不知名的朝代。
慘了,這下子真的慘了。
她哭喪著臉,頹然地喃道:「完了……」
「完了?」男人冷然一笑,「季家小姐,你還不知道什麼是完了呢。」說罷,他將她整個人拎起來,放上馬背。
她又掙扎想下馬,「欸,我不是季憐兒,這銀墜不是我的!」
「是嗎?那你是偷來的?」他問。
「沒錯,我是偷來的!」她斬釘截鐵的說。
他輕嗤一聲,「你以為我獨孤我行是笨蛋嗎?」
獨孤我行?哇塞,這名字實在太有武俠片的Fu了。
「我是姓季,但我名叫季慕書,不是你以為的季憐兒,我發誓!」她一臉認真的舉起手來鄭重地說:「要是我騙你,我出門被車撞……啊,不對,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不以為然,眼神睥睨看著她。
「你季家人發的誓能信嗎?」說完,他上了馬背,自她身後圈住她。
「喂!放開我,我真的不是季憐兒,你這個人真的很難溝通。」季慕書邊嚷嚷邊動個不停。
獨孤我行這會兒沒了耐心,取下蒙面巾,十分粗魯又不憐香惜玉的將面巾寨到她嘴巴裡。「我最討厭嘴巴說個不停的女人。」
「唔!」因為他取下蒙面巾,季慕書終於看見了他的臉。
哇,他真是個好看的男人。從她有記憶以來不曾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他有一點點混血的味兒,五官深邃而粗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