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青開了頭,趙衍便跟著演。「獨孤將軍,宋兄弟說得沒錯,天狼寨真出內賊了。」
「什……是誰?!」宋竹青氣憤地說。
趙衍長歎一記,「季憐兒。」
聞言,獨孤我行心頭一震,神情肅穗的看著趙衍。
「獨孤將軍,我這傷便是要攔阻她跟一名男子離開才被劃的。」趙衍順暢的說:「季憐兒要趁亂跟那男子離開時被虎妞撞見,為了滅口,他們加害虎妞,虎妞頭破血流,如今還昏迷不醒。」
「趙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宋竹青氣得咬牙切齒。
「趙衍不敢有半句假話。」趙衍舉手作發誓狀,「獨孤將軍,我看井中的毒許是她下的,後山密徑也是她暗中透露,她一直留在寨中怕是為滅了天狼寨。」
「想不到季憐兒騙了我們。」宋竹青氣得臉上都爆出青筋了。
獨孤我行沉默不語。
她真是為了滅寨才待在天狼山,待在他身邊?她那溫柔又害羞的笑,那澄澈的眸子,那大膽卻羞怯的吻……都是假的?
在她未上山之前,天狼寨不曾發生過任何疾患,孩子集體染病也是在她來到寨子後發生的。
可她若真是甘毅的暗棋,目的是加害他或滅了這個寨子,那她早有機會。上次鄭牧以毒刀刺傷他時,她就有機會逃走,為什麼不?
這次在井中下藥的人若是她,為何只下了瀉藥?她大可投下劇毒,毒殺一寨子的人,不是嗎?再者,若下毒便能毀了天狼寨,甘毅又何必派兵攻打,損兵折將?雖然對她不利的事實擺在眼前,但只要靜下心思考,便能發現許多不合情理之處。
「我去看看虎妞。」他說。
見他未對季憐兒之事做出任何回應,趙衍蹙眉,「獨孤將軍,難道你還相信季憐兒是個好人?」
「趙公子,」他看著趙衍淡淡地說:「我心中自有打算。」說罷,他轉身走開。
季慕書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她跳起來,直覺就往門口沖,她用力推門,可門自外面被上了鎖。
她大叫,「有沒有人啊?快放了我!」
外面沒有人回應她,於是她大叫鄭牧的名字。「鄭牧!鄭牧,你快放了我!我不是季憐兒!放我走!」
「季姑娘,你甭費力了。」突然,門外傳來聲音。
「你是誰?」
「小人只是一名小小侍衛。」門外的人說。
「鄭牧呢?他在哪裡?」
「鄭大人正去迎接甘公子呢。」
甘公子?他指的是甘鳴遠嗎?她現在在哪?甘鳴遠耍來了?
「這兒是什麼地方?」
「季姑娘,這兒是青城,在檀縣跟祁縣交界處。」
青城?檀縣跟祁縣?天啊,她頭都昏了。不過甘鳴遠來了也好,待他見了她便知道她不是季憐兒。
冷靜下來後,季慕書隱約聽見流水聲自房間另一頭傳來,她循聲走到一扇窗前並椎開窗。
這一看,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窗外無物,往下一看才發現這房間就在一處崖壁上,底下是一條奔流的河。
難怪鄭牧只派了個人守在門外,原來這是個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根本逃不掉的天然牢籠。
這時,聽見遠遠傳來說話的聲音,她趕緊關上窗戶,警戒的站在距離房門最遠的地方。
不一會兒,有人來到門前。
「季姑娘就在裡面。」鄭牧說。
「還不開門!」男子的聲音有點急切。
季慕書沒聽過那聲音,卻已能確定那聲音的主人必定是甘鳴遠。
儘管知道甘鳴遠一看便會發現她不是季憐兒,然後或許會放了她,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這時,房門開了,一名身著藍紫色華麗繡袍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她下意識的又想退後,雖然她已退無可退。
見了她,甘鳴遠幾個箭步奔向她,「我的好憐兒,我的美人啊。」
「什……」季慕書獃住。他叫她什麼?好憐兒?美人?他是眼睛有問題嗎?他看不出來她不是季憐兒本尊嗎?那個艷光四射,傾國傾城的季憐兒……
當他撲向她並準備環抱她時,她一個側身閃過。
「不要碰我!」
甘鳴遠一怔,眼底乍現凶光,但旋即又涎著笑臉。
「憐兒,你是害臊吧?」說著,他以眼神暗示鄭牧將門關上。
鄭牧點頭,立刻將房門關上。
「美人,這兒只剩你我,你就別害羞了。」甘鳴遠摩拳擦掌,興致勃勃的想欺近她。
「你別過來,你眼睛瞎了嗎?」甘鳴遠不是見過季憐兒?他為什麼會傻傻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季憐兒?
「美人,你說什麼呢?」
「我不是季憐兒!」
甘鳴遠哈哈大笑,「初見面的第一晚,你的麗顏便深深洛印在我心上,你當然是季憐兒。」
季慕書腦子裡有許多想法像跑馬燈一樣奔竄著,突然一個想法定在她腦子裡甘鳴遠將她錯認為季憐兒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季憐兒跟她有張神似的臉。
喔不!這不是真的!
就在她震驚不已之際,甘鳴遠也正對著她笑,而且笑得讓她毛骨悚然,渾身不舒服。
「憐兒啊,你可知道我為了將你搶回來,費了多少心力?」甘鳴遠開始講述著,「你被獨孤我行那狗雜種擄去後,我茶飯不思,日日夜夜想著你,我爹不肯救你,你那沒用的爹也拿不出兩萬兩黃金贖你,我只好找鄭牧混進天狼寨把你救出,誰知道你競不肯離開!」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惡狠狠的瞪著她。
她越來越覺得他是個瘋狂又可怕的人,下意識地,她想尋找任何可以抵抗他或攻擊他的物品。
「憐兒啊憐兒,難道你已經成了那狗雜種的女人?」
「他不是狗雜種,不准你那麼叫他!」她知道此時刺激他只會讓情況惡化,可聽他左一句狗雜種右一句狗雜種,她實在是忍不住。
果然,她的話激怒了他,他抓起一張凳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說他是雜種,他就是!」甘鳴遠憤怒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