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答應她吧!」這是澤巖擺脫前段感情進入新戀情的好機會,身為好友,他不如推他一把。
「啊?」商澤巖愣住。
「既然喜歡,為什麼要抗拒女人的主動?」溫為凡意有所指。
他怔怔的看著兩個好友。他們都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有他認為成熟的男人不該這樣對待女人,難道是……他不正常嗎?
兩天後,商澤巖約了顏亞霏到酒吧碰面。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她已坐在吧檯前,神態閒適,長髮束起馬尾,神采奕奕,清爽而亮麗。她身著白色雪紡紗上衣配黑色短褲,短褲下,修長而勻淨的雙腿交疊出撩人的性感,當她對酒保綻開微笑時,竟成了幽暗酒吧裡最引人注目的亮點。
他來到她身邊坐下,一看到他,她笑容如陽光般溫煦。「您好,商先生。」
「我們又見面了。」他心情有些複雜。
「你……考慮清楚了嗎?」經過兩天,他一定已經改變主意了吧。顏亞霏樂觀的想著。
「嗯。」
「太好了。」她欣喜的點點頭。
「老實說,我不太贊同你的想法,所以我也沒有準備……」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知道自己要什麼,而且你什麼都不用準備……」顏亞霏笑著,轉頭向酒保點了一瓶伏特加,開始往他和自己的酒杯注入酒液,替自己壯膽也試圖使他放鬆。
這女人以為他答應了嗎?商澤巖挑眉。
「其實——」他今天約她出來是想告訴她,他不能這樣做。
他不是沒種、沒膽識,而是他夠成熟、夠理智,不想占女孩子便宜才會選擇拒絕。
不過,如果她願意和他交往,一切按照正常程序來,他會答應。
「今天,廢話不用多說,」但她卻截斷他的話,拿起酒杯碰撞了他的,咕嚕咕嚕,豪邁地一口乾了。「喝就對了。」
「你當這是開水嗎?小姐,喝慢點!」他忍不住替她擔心。
「沒問題的,我是公司的業務主管,喝酒應酬是家常便飯。」
「女酒鬼。」他揚起嘴角,笑罵一句。
「是你愛管女人吧!你前女友為什麼跟你分手?是不是你太愛管人?」不拘小節的她,說話就是這麼直接坦白。
「不是她提分手,是我提的。」他還真冤。
顏亞霏笑了笑,眼神傭懶地睞他一記。「那很重要嗎?男人都死要面子。」
「算了,別提她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的眼神黯了一瞬,繼而回到酒杯上。
偏偏他越是逃避,她越是好奇。「說說看嘛!」她用手肘推了推他,眼神透露著關心。
第2章(2)
商澤巖猶豫的看著她。這種隱私他只跟麻吉分享。
「別悶在心裡,不開心的事要傾吐出來才不會生病。」她繼續鼓勵著他。
不知是酒吧裡的音樂慵懶鬆懈了他的防備,還是她誠懇的眼神有著令人信任的魔力,就像和他認識很久很久的哥兒們一樣,使他不自覺地說出口——
「我跟她交往八年,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互相欣賞對方、可以為對方付出一切,但到最後我卻發現她愛的不是我。」
「她劈腿了?」她猜測。
「不。」
「她其實愛的是女人?」
「不,她愛的是自己。」
答案揭曉,顏亞霏一愣,思索一下後,似有所悟地拍拍他的肩,給予安慰。
「其實跟我姊姊和同事們比起來,你的情形應該算是殺傷力最淺的,至少你只是感覺到她的自私,她並沒有背叛你,頂多只能說,你的觀察力差了點。」
商澤巖睨她一眼,輕晃玻璃杯裡的琥珀色酒液,一口喝乾。
看來她不太會安慰人,但她不氣餒,仍然繼續努力。
「失戀也沒什麼大不了,不是火山爆發,也不是金融海嘯來襲,太陽依然會從東邊昇起,世界什麼也沒改變啊……」她又為他倒酒。
「所以現在你是想將我灌醉嗎?」他看著她,意有所指。
「呵呵,只要幾杯酒就能暫時忘記傷痛,不好嗎?」
他拿起酒杯,嘴角微牽,繼而轉動高腳椅面向她。「我哪有什麼傷痛,我只是在哀悼自己為前女友付出的心力和歲月而已。」過去的已經過去,前女友不是他該牽掛的對象了,反而是她勾起他的興趣。
顏亞霏聳聳肩。「男人就是愛逞強,不過往好處想,至少你在結婚前阻止了悲劇的發生,這就值得慶幸了,呼干啦∼」她舉杯敬他。
商澤巖笑了,正要舉杯與她的一碰,突然身後有股力量衝撞上他的手肘,琥珀色的酒液灑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潑在顏亞霏身上,形成一幅金碧山水畫。
顏亞霏微愣,而商澤巖見她的白色上衣沾上伏特加酒,趕緊向酒保要了面紙給她擦拭。
俊眉深鎖之際,怒氣充滿胸臆,他回頭尋找始作俑者。
那是個喝得爛醉如泥的中年男子,在撞到他後,已不勝酒力的倒在他腳下,裝死!
「先生,起來道歉。」他朝中年男子大聲的咆哮。
「啊……電線桿會說話啊?」中年男子遲緩的動了下,醉眼矇朧的回他一句。
商澤巖頭頂冒煙,怒火升騰,他下了椅子,雙手揪住中年男子的衣領。
「別、別打我!」一見他眼中的怒火,男人突然哀叫求饒。
「商澤巖,我沒關係啦,別跟他計較。」看了看爛醉如泥的中年男子,顏亞霏自認倒楣,開口勸阻,不希望惹事。
「好吧,看在她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馬。」壓下怒氣後,他轉頭看著顏亞霏那件上衣,滿懷歉意。「對不起,我帶你去……買件衣服好了。」
「不用,這不是你的錯。」她不怪他,打算去洗手間清理一下,誰知一起身,腳步虛浮,身體重心微偏的晃了一下。
幸好一條健臂及時攬住她的腰,讓她往一堵厚實的胸膛靠去才沒出糗。
「你醉了吧!」他大手仍圈著她的腰,感覺從她的身上襲來一股淡雅的香氣,沁人心脾,驅走方纔那個中年男子的酒氣臭味,心情霎時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