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飯店大廳找司機,馬上給我回家!」陸懿左閃過一記攻擊,朝一旁臉色發白的連可兒叱喝。
「我……我……」連可兒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無法丟下他不管,一是害怕的六神無主,忘了可以叫別人來幫忙。
「靈,不准走!」詹佑哲伸手擋住了陸懿左一記拳頭,對她喊道。
「快點走!」陸懿左再度轉頭朝她喝道,卻因此不慎挨了對方一拳。
連可兒抬起發軟的腿想上前為他擋拳頭,卻又被他怒不可遏的叱喝驚嚇到。
「給我回去!立刻!」陸懿左額上青筋蹦跳,第一次對她下達嚴厲的命令,且不容她在猶豫片刻。
比起兩個男人大打出手,他火爆憤怒的情緒更令連可兒害怕。
她抿了抿發顫的唇瓣,只能聽從他的話,倉皇轉身跑開。
「靈,別走!」詹佑哲大聲喊她,想擺開陸懿左去追回她,卻被阻擋,兩人繼續拳腳相向。
連可兒踉蹌地跑往飯店大廳。
「少奶奶。」坐在沙發等待的司機一見到她便站起身,朝她點點頭。
見她淚流滿面,司機非常訝異。「發生什麼事?執行長呢?」
宴會時間已經結束,而前一刻他已看著方家及陸家的司機陸續接送雙方長輩離開,此時才看見少奶奶走出來,卻不見陸懿左的身影。
難不成兩人鬧不和而吵架,那可就不是他能過問的事了。
「他要你先送我回去,可是……他跟人在後花園打起架了……」說著說著,她不禁哽咽。
司機聽了一愣,冷靜理性的執行長怎麼可能在公開場合跟人大打出手?
他想去探個究竟,卻又因為不敢違背執行長的命令,只能告知飯店人員盡快派人去出事地點查看,自己則開車現在連可兒返回住處。
「少奶奶,你先休息,我再回飯店看看執行長的情況。」將連可兒送抵家門口,司機開門讓她下車。
「嗯,麻煩你了。」連可兒輕點頭致謝,緩緩走近雕花鐵門。
進了家門,她卻再度害怕顫抖了起來。
現在的她並非擔心陸懿左會受傷,有飯店人員去查看,一定能阻止雙方繼續互毆,她害怕的是老公的秋後算賬。
她當著他的面被另一個男人強吻侵犯,這個污點令她愈想愈羞愧,難以原諒自己。
她被個陌生男子拉手擁抱已經是不名譽的事了,還被親密的強吻!更慘的是,被自己的老公撞見,誤以為她沉浸在對方的強吻中而感動,她犯了七出的淫罪,可想而知,老公不可能原諒她。
思及此,她心揪痛著蕭然落淚。
她為了逃婚,意外來到這個幾百年後的世界,有幸成為陸懿左的妻子,被他呵寵,感覺每一天的生活甜蜜快活,好像作夢。
然而,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她都無法將它當做噩夢一場,是她害他蒙受屈辱,她實在沒臉再面對他。
他會不會氣到寫下休書丟給她?
被一堆負面情緒籠罩的她,愈來愈難過,突然駝鳥地想逃。
與其等他的歸來,親口說出休妻的話,她寧願先躲開,把自己藏起來,她還可以假裝仍是他的妻,永遠是陸家的人。
做下決定,她慌忙上樓,換掉身上的衣飾,收拾簡單的行李,匆匆下樓,走出大門。
夜晚的社區一片寧靜,寬敞的巷道兩旁路燈向前筆直地排列閃亮著。
連可兒朝著前方快步走著,走向遠處幽暗的山頭……
第8章(1)
陸懿左怒氣沖沖地讓司機接回家。
之前飯店人員見他和詹佑哲拳頭相向,無法制止,於是叫了警察前來處理,由於兩人都不願說明打架的理由,也沒人要提出告訴,最後在雙方同意下和平結案。
因為不想牽扯到連可兒及前妻,陸懿左只能勉強放了詹佑哲一馬,卻無法原諒對方強吻連可兒之事。
一進門,他便大喊,「可兒!可兒!」
沒人出聲應答,他以為她已經睡了,便大步上樓,前往他的臥房。
打開房門,房內空無一人,他於是轉往她的臥房。自從她要求同房後,她已經沒再睡過原本的這間房。
在她的臥房、書房、浴室,樓上一樣都找不到她的人。
陸懿左納悶不已,於是踏進庭院,繼續叫喊找尋她。
確定屋裡屋外都找不到她,他不免開始擔憂起來,忙打電話給司機。
「執行長,我在十點四十分已確實將少奶奶送到家門口,還目送她進入屋裡才離開的。」司機聽到少奶奶不在家,感到很意外。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裡?」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自醫院回來,可兒就從不曾外出,今天是他頭一次帶她出門。
「沒有,她很擔心你的安危,希望我盡快去接你回來。」
陸懿左急忙掛掉電話,再返回她的臥房查看。
打開一長排的衣櫃,他看見她今晚穿著的禮服掛在最外面的衣架上,再往裡面一排一排的檢查,無奈衣服太多,他無法得知她是否從裡面拿了什麼衣服離開。
檢查鞋櫃、首飾櫃,除了認出她遺留下今晚的鞋子、配件外,其他的東西他完全沒有概念。
他忙打電話給守衛管理室。「我是陸懿左,我要調閱晚上十點四十分以後從大門、車庫到巷道的監視影像。」
可兒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他不禁要懷疑她該不會被綁架了,雖然屋內沒有任何爭鬥的跡象,但他又無法解釋早到家的她為何會無故失蹤。
在靜待守衛檢查監視器的這段時間,他快被焦慮給淹沒了。
二十分鐘後,終於等到守衛室來電。
「陸先生,陸太太一個人在十一點零五分走出大門,朝巷道北側步行而去,而你在十一點四十三分抵達家門口,這段時間並沒有其他人出入。」守衛仔細報告。
陸懿左聞言一怔,在看了守衛室傳送到他電腦的影像畫面時,更是訝異瞠眸。
只見可兒穿著長褲及薄外套,腳上是一雙輕便的球鞋,背了一個手提袋,垂頭喪氣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