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賢,你聽娘說,兩家若成了親戚,到時慶安公府和永平侯府便是自家人,對你的官運也是有幫助的。」
「我不要!母親,我求你了,我不能讓芸兒嫁給大哥。」他還真的雙膝跪下。
馮蓉眼眶都紅了,她急急的將兒子拉起來,「不是娘不幫,是你那件荒唐事,夕卜界看似聽進我們的解釋,但無人相信,你的名聲盡毀,你跟芸兒此生已是不可能了。」
「那件事我分明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跟娘打扮得一模一樣的淫婆子是怎麼爬到我床上的!」秦子賢憤怒的大吼一聲,轉身由了出去。
馮蓉頹喪的跌坐椅上,淚水不停的落下,杜嬤嬤也無言。
那天的事到現在也不知是哪裡出了錯,那該死的女人居然衣杉不整的躺在子賢床上大喊救命,當那一聲聲肖似她的求救聲傳出屋外,幾名在附近的小廝急急破屋而入,見到二少爺和穿戴的與夫人一模一樣的女人同在床上,嚇得立刻稟告侯爺。
驚動了侯爺,當她們主僕倆得到消息,錯愕不解的奔在子賢的院落時,侯爺已早一步進到房內,錯愕的看著子賢像瘋子般撕扯著那女人的衣裙。
她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原本應該是秦子宸早就覬覦她這名繼母,私下派人做了跟她一模一樣的服飾,找了妓女來穿戴意淫,讓侯爺大為震怒才是啊!
結果她要陷害的人好好的睡在他的院子,那該死的妓女根本不知道自己換了院落,進到不同的房間,由於室內昏暗,她也沒看清楚人不同,至於守門的何隆更是不知道哪裡出了錯,他發了毒誓,說他一直都沒離開。
更可很的是,這件醜事明明侯爺下令不許外傳,就連那名妓女她也派人殺了,可是事情還是傳遍京城大街小巷,外傳的版本還是子賢玷污她,沒人提到該名妓女,活生生成了亂倫。
「一定是秦子宸陷害了子賢,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她咬牙低吼。
慶安公府,一陣優美琴音在庭院迴盪江維仁跟著引路的奴僕一路來到庭院,就見到他思思唸唸的伊人坐在綠蔭下,白皙雙手在琴弦上來回撥捻,指隨意動,美妙樂曲如流水般傾瀉而出,讓聽者如沐春風。
他忍不住佇足聆聽,雙眸無法離開阮昭芸,她琴棋書畫皆精,琴藝更是一絕,原本她的性格溫柔嫻靜,笑容高雅動人,但不過三個多月沒見,她整個人變得很不同,多了抹活潑靈動的氣質,不復當時得怪病時的詭異,讓他不禁暗暗自責,怎麼會為了一隻砸上臉的髒雞腿就憤而退婚。
一曲畢,琴音繞樑,久久才散,阮昭芸揚起螓首,詫異的對上他含笑的眼眸。
「芸兒,我聽說你病好回家了,就馬上過來看你。」江維仁快步走向她,滿臉笑容。
阮昭芸卻是緩緩起身,表情略僵,看來他真如秦子宸所預料,成了漏網之魚,將自己一乾二淨的摘了出去。
「謝謝江公子的關心。」她禮貌但淡漠的行禮。
江維仁濃眉微皺,「江公子?芸兒,我們不該如此陌生的,我——我很後侮解除婚約,那些條件我跟家人已達成共識,我們都願意接受,」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所以,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成為我的妻子,芸兒。」
那她那場退婚的戲不就白演了?
「不,有些事錯過便是錯過了。」她很努力撐住臉上的假笑,再深吸口氣,「我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江公子請先離開吧。
「我可以走,但你要答應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保你一生富貴,無憂無慮,絕不納妾,你說可好?」他的語氣無限輕柔,幾近乞求。
他仔細想過了,如令唯一且最快能讓自己站上高位的路就是阮昭芸,大皇子那盤棋已大敗,原先打通的門路經過大圖錢莊這一役可說是全數盡斷,他原先想藉由犧牲一些棋子取得皇上信在並重用的佈局不僅全毀,還讓秦子宸大出風頭,這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怎麼江公子就是聽不懂人話?又不是畜牲來著。」
驀地,一個熟悉低沉的嘲諷聲陡起。
兩人在聲首處看過去,就見秦子宸在奴僕的陪同下,也朝這裡走來,再由他臉上的神情看來,兩人的交談內容他聽得一清一楚。
江維仁冷冷地看著他,外貌上,他一向自詡儒雅,但秦子宸卻比他更為出色,除了世家公子天生的雍容爾雅,更有著征戰沙場的威武俊朗,尤其眉宇間獨有的桀驁更添光華,就連身為男子的自己也不得不羨慕。
但他對秦子宸還有更多的妒嫉及不甘,秦子宸以前是個廣受批評的浪蕩世子,而令卻成了名揚四海的大將軍,更搶了他原先鋪好的光明大道。
大圖錢莊裡被牽涉到的官員並不全是大皇子的親信,除了幾名被威脅而不得不加入的兵部官員之外,有不少是他在暗中派人牽線的官員。而那些多是剝削民脂民膏、徇私枉法的貪官污吏,是他設定好,可以讓自己成功站上高位的犧牲品。
一切進行的都很好,卻在秦子宸插手查緝後,他下的棋全亂了,最後還被搶了功。
這讓他覺得好不甘心,慶幸的是他早就準備好退路,這次才能全身而退。
而大皇子以大圖錢莊斂財,再私下買糧買馬買武器,組織私兵,意欲謀奪帝位一事昭然若揭,根本無法抵賴,他的靠山算是徹底完了。
對這名懷有異心的兒子,皇上終究還是顧及親情,只命他終生在皇家陵墓守墓生活,並對外封鎖消息,僅有幾名要臣知情。
秦子宸很大方的讓江維仁瞪了好一會兒後才說:「糾纏不休非君子,更何況……」他臉上笑容不改,舉步走近阮昭芸,朝地魅惑一笑,再大方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芸兒已經答應要成為我的妻子。
她一怔,錯愕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