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可雅如喪考妣的樣子真是讓閻驤樂壞了,加碼耍賤,「欸,別怕別怕,我願意用我的人格保證,一定會吻得讓你渾身酥麻……」
哼,這個下流胚子的人格是值多少錢!她才不稀罕!
看著他越來越靠近,俊臉不斷在她眼前放大,柯可雅渾身緊繃得厲害,偏偏她又動彈不得無法逃脫,退無可退的她最後絕望地屏住氣息閉上眼睛——
她有著許多女人夢想中完全看不到毛細孔的完美膚質,白嫩嫩的,像極了剛剝殼的水煮蛋,鼻子秀挺,厚薄適中的菱形小嘴抹著粉色唇彩,看起來很軟Q可口,叫人很難不去遐想嘗起來的滋味,偏偏這麼一張五官精緻的漂亮臉蛋,正因為她不掩嫌惡的屏息忍耐而孩子氣得令人發噱。
「噗哈哈哈哈……」閻驤放肆大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這個傻瓜,最好他閻驤行情有差到需要強吻女人!不過,逗她還真有趣。
聽見笑聲,柯可雅一臉莫名的睜開眼睛,驚疑不定。
「你看起來怎麼好像很失望,好好好,不然來真的我也可以,現在改變主意不算晚。」噘起嘴巴作勢就要上前。
意識到自己幾次被戲弄,渾身細胞還被嚇死大半,而始作俑者卻笑得這麼欠揍又不知收斂,重獲自由的她怒從中來,想也不想的曲腳奮力往上一頂——
「唔!」笑容僵住,雙眼暴突,伴隨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疼從兩腿之間猛然炸開,俊帥臉孔徹底扭曲。
「……柯、柯、柯可雅,我、我……要殺了你。」閻驤捂著重點部位表情猙獰的瞪著始作俑者,痛苦喘息。
這廂,攝影棚內場景燈光器具都已經準備就緒,獨獨沒看到攝影師人影,就連跑去拿別針的柯可雅也遲遲沒出現,蔡雅惠四處尋人,最後推開角落的小門——
休息室裡,閻驤面露痛苦,而一直沒出現的柯可雅則站在不遠處,一臉快意恩仇,好像報了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這、這發生什麼事了?」蔡雅惠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沒事沒事,一點小意外。」柯可雅涼涼說。
哼,居然敢對她毛手毛腳亂抱一通,也不想想她柯可雅是什麼人,她可不是他那些乖到沒骨頭,只能靠在他懷裡的女伴!這下知道她的膝蓋有多堅硬了吧?
「我被——」該死,他說不出口,要他親口說出自己的重點部位被一個比自己瘦弱矮小的女人所攻擊,他辦不到。
想他這輩子只被女人愛慕過,還不曾被女人攻擊過,柯可雅是第一個,第一個狠狠擊碎他男性尊嚴的兇手。
不過,沒關係,很快的,她也會成為第一個被他親手宰了的女人,他發誓!
他呼吸,不斷的深呼吸,努力撐過疼痛……
一個說沒事,一個說不出口,饒是蔡雅惠再遲鈍,光看到閻驤捂著重點部位痛不欲生的樣子,大抵也知道了什麼。
是說,好端端的柯可雅幹麼去攻擊人呢?而且攻擊的還是那麼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蔡雅惠喘不過氣來,她覺得世界快要毀滅,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她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問:「柯可雅,小章已經進開刀房了,難道你還要把好不容易找來接手的攝影師也一起送進醫院才甘心嗎?你是嫌我命太長是不是?」
「他是攝影師?!怎麼可能?」柯可雅不信。
打開始柯可雅就完全沒把閻驤跟來接手的攝影師聯想在一起,他怎麼看都比較像是搔首弄姿的男模特兒,更別說他長得那麼招蜂引蝶引人犯罪,活脫脫就是個男模咖,而他那麼輕浮,根本是在褻漬攝影師這個神聖的職業。
痛楚剛緩和過來,閻驤馬上反唇相稽,「我看你脾氣暴躁、修養差完全不像女人,偏偏你還就是個女人,你怎麼說?」
「……」柯可雅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蔡小姐,這位柯可雅小姐對我施行暴力,導致我渾身上下包括胸口都在痛,由於我的健康關係到我未來老婆的幸福,我認為我應該要馬上去醫院驗傷,萬一傷勢嚴重,我要委請律師第一時間對柯小姐提起告訴!」
真是夠了!真真是做賊的喊捉賊,他不亂來她會攻擊他嗎?
「你搞錯疼痛位置了吧?最好我的膝蓋可以一腳頂到你胸口。」
「呴,蔡小姐,你聽,她承認她用膝蓋頂我了。」
「大男人裝弱者,會不會太假了點?」
被輕輕一頂就唉唉叫,她才使出那麼一點點力氣欸,如果她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他不就當場暴斃身亡?
「小姐,你以為這年頭傷人致死還是男人的專利嗎?」閻驤拿他昨天晚上罵高小米的話堵她。
「你死了嗎?你死了嗎?亂碰別人的攝影集對嗎?亂抱別人未來的老婆對嗎?如果你要告我,那我是不是也要替我未來的老公捍衛權利把你告上法庭?」
「你寶貝兮兮的攝影集我家裡一堆,拿來蓋泡麵還嫌難用呢!再說,你確定你這種女人嫁得出去?」鼻腔擠出冷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搞得蔡雅惠不得不崩潰大叫,「夠了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這一定是她蔡雅惠的世界末日……撐著所剩無幾的氣息,蔡雅惠板起臉孔面對柯可雅,「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不像攝影師的攝影師。」她咬牙切齒外不忘奉送一記冷哼。
「我拜託你不要再胡說了,人家閻驤先生可是享譽國際的大攝影師,同時也是我們集團總經理的親外甥,他是回台灣度假的,今天完全是看在總經理的面子上才紆尊降貴犧牲假期來幫忙,而你、你……居然這麼失禮,柯可雅,你是上天派來滅我的嗎?」
晴天霹靂——
她沒聽錯吧?昆蟲先生叫閻驤?而且還是那個享譽國際,同時也是她心目中最崇拜最欣賞的閻驤?!
柯可雅呆若木雞,腦袋足足當機了兩分鐘,兩隻眼睛瞬也不瞬的瞪著昆蟲先生,老半天才吐出問話,「你……是閻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