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約過了五分鐘,他仍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眼神裡充滿懇求。
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妥協後,她立刻轉身就走。
瞿蒼弈臉色一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拿出手機打回公司。接下來,他打算全天候跟在她身邊,以免她發生任何意外。
「公司合併的案子我已經處理好了,這幾天暫時不回辦公室,有急事打這支手機。」交代完畢,他望著餐廳裡她與冒牌貨互動,心底十分不是滋味。
他閉上雙眼,想到未來當她知道他就是K時的反應,忍不住心頭一沉。
用完餐,男人又提了一次邀羽燦蔓到工廠參觀的建議,她再度婉轉地拒絕。接著在她的堅持下,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隔天,在赴約前,男人越想越覺得不安,於是拿出手機撥號。
「方小姐,我恐怕會撐不住。」
「撐不住是什麼意思?」聞言,方依裟在電話那頭大吼,「你今天就把她帶去我爸的廢棄工廠,趕快把事情辦一辦。」
「恐怕不行。」
「不行?」她嗓音拔尖,火氣瞬間爆炸。
「昨晚本來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直到有個男人突然出現,約她跟我今天一起去看K的展覽……」
「那你就去啊,笨蛋!」
「可是我對藝術品根本一竅不通……」
「通什麼東西啊!我付錢叫你去跟她聊藝術品了嗎?」方依裟在電話那頭抓狂尖叫,「我是要你去把她帶到工廠樂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可是我今天怎麼辦……」
「你就過去隨便應付兩句話,最好看完展後直接把她騙到工廠,不就大功告成了嗎?」
「我的身份……我怕會曝光……」
「你這個白癡,K從來不曝光,所以你也就沒有曝光的問題,懂了嗎?如果你沒把事情辦成功,那些錢你也別想要了,等著被地下錢莊追著滿街跑吧!」方依裟一說完,立刻厭惡地掛斷電話,眼神裡投射出驕蠻,且無法忍受挫折的怨毒——羽燦蔓,你讓我顏面掃地,我也不可能讓你好過。
當初明明就是她們一起過上瞿蒼弈,憑什麼羽燦蔓獲得資格去採訪他,如今又升為總編,而她只能淪落到坐在公司的冷板凳等著被淘汰?
哼!一定是羽燦蔓私下用了什麼媚術才能得到採訪機會,既然喜歡玩這一套,她就乾脆找人陪她好好玩一玩。
方依裟收起手機,看向窗外紅得像鮮血一般的夕陽冷笑。
第7章(2)
好不容易將手邊工作暫告一段落,燦蔓立即出公司跳上計程車,直奔K的展覽會場。
始終偷偷跟在她身後的瞿蒼弈吁了口氣,油門一踩,馬上也飆往自己的展覽會場。
他告訴自己,只要過了今天,等一切水落石出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不管她的反應是什麼,他都要暫時撇開所有工作,專心把她追到手。
燦蔓是三人中最先抵達的人,一進入會場,她沒有打電話確認另外兩人的位置,而是自顧自的先大略參觀過一遍。
K的作品還是那麼令人怦然心動,可不知怎麼搞的,這些作品她越看,就越難和K本人聯想在一起。
「燦蔓。」
是K的聲音。
她轉過頭,禮貌的微笑出現在臉上,「你好。」
「我遲到了?」K友善地問。
「不是,是我早到了。」她對他解釋。「我很想看看這些作品,所以就提早過來。」
「你都看過了?」
「嗯,很快看過一圈,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有點困惑。」燦蔓朝他揮了揮手中的筆記本,表示要詢問的作品問題她都已經寫下來。
「沒關係,我會一一跟你解釋,不過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男人緊張的左右張望了下,立即建議。
「K,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很不喜歡到這裡?」想起昨晚瞿蒼弈的警告,再加上K令人無法不懷疑的行為,她忍不住提出疑況且他們昨天已經跟瞿蒼弈約好要碰面,K是忘了還是故意假裝忘記?
「因為……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就是K。」男人對她笑了一下,伸出手就想直接將她拉離這裡。
「為什麼?」燦蔓反問,技巧性地躲開他的碰觸。
她心裡浮出一個直覺,就像有個秘密被人劈開一道縫,裡頭閃著的真相光芒即將透露出來。
「我們先離開這裡,我再慢慢全部告訴你。」男人再次把手伸向她。
這一次,她還來不及躲開,從她身邊伸出一隻大掌輕而易舉的一把抓住男人那不安分的手。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瞿蒼弈銳利的冷眸直射向男人,大掌稍一施力,男人就被他強大的手勁往後一推,踉蹌了兩步向後倒去。
「瞿蒼弈?」燦蔓側過臉,看見他神色陰沉地出現在自己身側,另一隻大掌則緊緊扣住她腰身,謹慎守護的模樣彷彿她是他的珍寶。
「這位是K團隊的公關經理。」瞿蒼弈眼神狠狠盯著還想蠢動的男人,出聲地介紹。
「你好,我是Ailis,名字的意思是真理。」Ailis友善的朝她伸出手,微笑裡有絲曖昧的意思。
燦蔓誤以為Ailis臉上的表情是因為瞿蒼弈對她莫名其妙的保護欲,所以她暗中使力企圖掙脫他,卻反被他單手鎖得更牢。
「你好,Ailis,我是羽燦蔓,是這次採訪K先生的雜誌社總編,你可以直接叫我燦蔓。」燦蔓偷偷狠瞪瞿蒼弈一眼,勉強露出笑意,也伸出手自我介紹。
「我早就知道你了。」Ailis對她俏皮地眨眨眼。
燦蔓困惑地皺了下眉頭,還沒問出口,就看見K突然像發了狂似的朝她衝過來,她嚇了一跳,想要退後,卻根本來不及反應。
幸好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瞿蒼弈猛力一扯,瞬間將她拉到安全位置,同時伸出一手直接架往K脆弱的脖子,讓K當下立刻痛苦不堪地退後兩步。
K整個人彎曲著身子,甚至連她的衣角都還沒碰到,就被四面八方擁上的警衛制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