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人丁不多,只有兩子一女,兩個媳婦進門後也十分親近,如姊妹般,未有爭權的事情發生。
林蘭宛再接著道:「瞧小姑的氣色比以前可要紅潤許多,看來她這陣子在郡王府過得很好,娘,您也可以放心了。」她明白婆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位小姑,隔了多日再見面,她覺得小姑整個人都變了,一掃先前的愁鬱,神情整個開朗起來。
看見女兒此時的神情,馬屏確實寬心許多,望著杜紫芯關切的詢問:「這段時日康福郡王對你如何?」上回兩個兒子在君連笙墜馬時曾前去探望他,回來也提了小倆口的事,可她沒親耳聽見女兒說,心裡總是不踏實。
杜紫芯笑吟吟答道:「他如今待我很好。」
「小姑,我聽說郡王爺早傾心你,是因為有所誤會,他先前才冷待你,這事可是真的?」這事紀玉春是從丈夫杜靖那裡聽來的,好奇的向她求證。
「嗯。」杜紫芯抿著笑輕點螓首,這事她只告訴二哥,自然也清楚是誰說出去的。
紀玉春心直口快的再問:「那你究竟與王爺圓房了沒?」
杜紫芯被她這直白的話給問得耳根泛紅,然後才在杜家三個婆媳注視下,羞怯的頷首。
在君連笙藉著墜馬受傷,在府裡休養的那幾天,兩人就已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杜家婆媳三人聞言,全都面露喜色,彷彿聽見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紀玉春喜道:「太好了,你總算同王爺圓房了,否則咱們可要請太醫過去瞧瞧王爺了。」
「請太醫來瞧王爺做什麼?」杜紫芯不明所以的間。
「瞧他是不是那兒不行呀,否則怎麼會一直不同你圓房?」
「你們怎麼會這麼想?」
馬屏見女兒在聽了二媳婦的話後錯愕的瞪大了眼,抿著唇直笑著。
林蘭宛輕笑著解釋,「咱們先前是曾懷疑王爺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才會冷落小姑這麼久,如今聽了小姑的話,自是知道他身子無礙。」
「無礙無礙,他身子好得很。」杜紫芯紅著臉替他辯解了句。
杜家婆媳見她這般羞窘的模樣,又都笑了出聲,午後時光,就這麼說說笑笑的度過了。
坐在回王府的馬車裡,杜紫芯嘴角猶掛著笑竟,先前她不敢回娘家,是怕被杜家人看出異樣,如今與他們見了面,才知她多慮了,君連笙見她滿臉粲笑,用不著多問,也知她定是與岳母她們相談甚歡。
「往後你若想見她們,隨時都可以回去。」他語氣裡透著寵溺。
「杜家的人都很好。」杜紫芯有感而發的感歎了句,「有爹娘和兩位哥哥、兩位嫂嫂的疼愛,真不知她怎麼忍心一死了之。」
她雖沒明言,但君連笙明白她說的是誰,他握住她的手,「但我卻要感謝她,若非如此,我們又豈能再相遇。」
她笑顏裡帶著一抹感激,「是啊,該感謝她,成全了我們。」所以她會好好的替她話下去,好好珍惜那些待她好的人。
邵中德回府,準備往書房去,走在走廊上,聽見不遠處的院落傳來陣陣喧嘩嬉鬧聲,沉下臉叫來附近的一個小廝詢問:「少爺可是又找了他那幾個酒肉朋友來家裡飲酒作樂?」
打這兒子沉淪於毒癮後,行事越發荒唐無度。他知道這兒子是廢了,如今他也已死心,只盼兒子能趕緊給他生個孫子出來,好繼承邵家的香火。
那小廝回答道:「少爺今兒個沒出門,也沒人來找少爺。」
「那少爺屋裡怎麼吵鬧成這般?」邵中德質問。
那小廝閉著嘴不敢多說。
邵中德見狀,大步朝兒子住的院落走去,一進去,先是嗅到一股撲鼻而來的濃烈酒味,接著瞧見在廳裡那幾具白花花交纏在一塊的身軀,他瞠目結舌,下一瞬間被眼前這淫亂的情景給震撼得勃然大怒。
「你們在做什麼?!」
正在尋歡中的幾人沒人理會他,喝醉的幾名婢女與自家少爺脫得一絲不掛,嘻嘻笑笑的纏抱在一剛飲了神仙酒的邵綸滿臉淫慾,恣意的與婢女們交歡。
看見兒子那副醜態,邵中德驚怒得滿臉漲紅,就近抄起了只花瓶,朝他們砸過去。
砰的一聲,那花瓶砸到一名婢女赤裸的背脊上,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被砸到的婢女疼得慘叫了聲,這才引得邵綸與莫他幾名婢女回過頭來。
「還不給我滾出去!」邵中德喘著粗氣,朝那幾個婢女吼道。
她們登時從酒醉中清醒了一大半,面帶驚恐的隨手抄起落在地上的衣裳,遮掩著身子便往外跑。
只留下仍慾火高漲的邵綸,不滿的怒視父親,「爹,你為什麼把她們趕走?我們正快活著呢。」
「快活?你把咱們府裡當成什麼?淫窟嗎?竟與下人如此不知檢點的縱情狂歡,你簡直是荒唐透頂,無藥可邵綸桀驁不馴的罵回去,「哼,老頭子,你還有臉罵我,你以為你背著娘在外頭養了外室的事我不知道嗎?你可以養在外頭玩,我為什麼不能在府裡頭玩?」
被兒子這般頂播,還揭露了他隱瞞著的事,邵中德惱羞成怒的朝兒子掮去一巴掌,怒斥,「你在胡說什麼?你這畜牲!」
啪的一聲打歪了邵綸的臉,他本就佈滿紅絲的雙眼狠戾的瞪住父親,「你敢打我!」接著毫不留情的回打父親一巴掌。
冷不防挨了兒子一耳光的邵中德暴跳如雷,「你這孽子敢動手打你老子?!」
邵綸神色輕蔑的辱罵道:「你這沒用的老東西,說我無藥可救,你能有今天,還不全都是靠著娘和妹妹才得來這一切!」
聽見兒子竟說出這般輕辱他的話,邵中德氣壞了,抬起凳子要砸兒子,邵綸避開,接著一拳狠狠朝他揮去,盛怒中的兩父子頓時扭打成一團。
外頭跟來的小廝見他們互毆,一時都傻住了,片刻後才趕緊去通報莊氏。莊氏接到消息匆忙趕過來,瞧見他們父子被此把對方當成仇人,打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