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燕喜安燕大人是位姑娘。」穆公公鎮定地幫嚇壞的太醫說完。
太醫治療她的肩傷時,就察覺出她的性別,即使碧落姑娘想幫她掩飾,也無能為力。
「恭喜皇上了。」穆公公替燕家小姊妹鬆了口氣,燕喜安要是男兒身,就一定會死,但要是女兒身,問題就簡單多了。
「恭喜?有什麼好恭喜的?她霸佔朕的皇后六年!你們都給我聽著,燕喜安的身份要是洩露出去,別怪朕不留情面。」
朱桓楊握著錦囊的手輕敲著自己飽滿的額頭,他就知道他的落落絕不會接受其他男人,她只是在幫她的姊妹,從不曾愛上別的男人。
「太醫,給我好好地醫治燕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提起,若有任何差池,你就提頭來見。」留下燕喜安的一條命,還有大用處呢!他頗具深意地勾唇一笑。
說什麼再也不見他?落落也太低估他了,有了燕喜安這顆棋子,他就要把親親皇后拐回身邊了。
祭陵之事半途而廢,大批朝臣和皇親貴族們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真正原因,隨著毫髮無傷的朱桓楊回到帝京,旋即傳出四品巡按燕喜安在旅途中身受重傷,不過卻意外得到皇上的賞識照顧,待傷癒後,不但官復原職,甚至還升至三品巡按,一夕之間平步青雲,那好運可是人人稱羨。
陞官是件大好事,誰知沒過多久,燕家卻傳出夫人燕氏突然撒手人寰的消息。
燕喜安在自家破舊的小院裡送走相濡以洙多年的娘子,那悲痛欲絕的樣子,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燕夫人與世長辭了,皇宮的安華殿裡卻多了一位名喚碧落的素衣女子,沒人知道她是誰、從何處而來,為何能在離皇上最近的安華殿當值,因此宮內宮外常有人打探她的來歷。
安華殿中向來沒有女人停駐,這樣的變化自然引發眾多猜測,馮貴妃立即派人探聽,得到的結果是,碧落乃厲王妃杜雨青的表妹,厲王夫妻時常不在京中,因此將表妹交給皇上照顧。
雖然以這樣的身份入宮,甚至進入安華殿於禮不合,但誰又敢說三道四、敢惹厲王?儘管馮氏家族在朝中勢力龐大,亦不敢動這位魔皇。
初夏的一場疾雨打落了爭冊的朵朵繁花,朱桓楊趴在御書房的桌案上,懶懶地翻玩著各地送上來的奏折,其中不乏被他玩散的。
他的眼角餘光死死鎖在一旁無言收拾的佳人身上。
「下雨了。」他瞄了落落一眼。
自從回京後,她就沒正眼看過他。
落落抖抖紙上的細屑,不為所動。
「朕要飲茶。」
聞言,一旁何候著的穆公公立即捧上玉盞。
可朱桓楊不接,只是直勾勾地看向落落,年齡的增長一點也沒污染她的純淨,她還是他迷戀的清泉。
他的落落呀,每多看一眼,心底就多一分悸動,他的目光貪婪地掃過白衣裹著的挪娜身段和曼妙曲線,驀地,慾望緊繃起來。
朱桓楊吐出一口熱氣,好想要她,他已經等得太久了。
見心中的人兒還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甚至離得他遠遠的,他只得再次吩咐道:「朕要喝茶。」言下之意是,朕要落落喂。
他軟硬兼施地把她拉進宮來,挖空心思地安排一切,只為能與她朝夕相處,誰知落落偏不買帳,還無時無刻地擺張冷臉給他看。但她即使冷然以對,他也覺得好幸福,因為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
真是煩死人了!落落加速手上動作,接著提高百折羅裙,快速地邁向門檻,打算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唉,不知道燕喜安現在好不好啊?聽說她參了馮太師好多本,說馮太師貪婪成性,結黨營私,哎呀,她這麼大膽不知收斂,要是被有心人士發現她的身份……朕實在好替她擔心啊!到時候,若是鬧到朕這裡來,朕是殺她好呢?還是不殺她好呢?」朱桓楊見她想跑,故意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
嘔!一杯綠瑩瑩的春茶被重重擱置到桌案上,落落雙手盤胸,狠狠地看著他,他用喜安的秘密威脅她,可惡的小人!
她心裡氣悶,又硬不起心腸真的跟他一刀兩斷。
「好香的茶哦,穆公公,你別走啊,朕好擔心燕喜安她……」穆公公識相地告退離開,安華殿的書房裡就只剩下糾纏不清的兩個人。
「不是要喝茶嗎?」落落拉長臉端起茶,那升騰的熱氣,迷濛了兩人的眼神。
「落落,你好凶哦,我不敢喝。」他可憐兮兮地縮縮脖子,一副溫良白兔的模樣。
她會不會介意看到他殘忍的那一面?朱桓楊有些頭痛地思考著,他在傷了燕喜安的時候,是何等陰鷙,她會不會因此怕他或討厭他了??
落落對上那俊美的面容,心跳加速,有半絲迷醉,只要他一露出這種和善可親的樣子,她就不受控制地被他迷得神魂顛倒、耍得團團轉。
嗯,看來落落應該是沒有討厭他,好兆頭,從落落迷濛的眼中,聰明的他已看出端倪。
「好了,你也別為難了,我可捨不得,我喝就是了。」他眨眨眼,嘟起嘴巴,挨近她手上的茶盞,月牙白的衣袖外是瑩玉般的手背,他邪念局漲,倏然黯了眸,伸舌刷過她的手背。
手背猛地傳來濕熱的觸感,落落倒抽一口冷氣,腦袋亂成漿糊,被舔過的地方彷彿燃燒起來,熱度直直竄升,她手一軟,手上的茶盞灑出茶來,濕了她的手。
「落落,被燙到了嗎?」朱桓楊擔心地叫道,變本加厲的用舌汲干她手上的茶水。
好好吃哦!這是他喝過最美味的茶了!
他竟然……竟然像野獸似地舔她!落落從頭紅到腳,羞紅的歡頰嬌艷無比。
「落落,我喝完了。」他誘惑地舔舔唇,露出貓兒偷完腥的滿足。
「你。」她被他舔得心亂糟糟的,臉兒好燙,手腳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好,只能低著頭朗外走,他這麼會耍花招、裝可憐,她根本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