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楚皇帝委屈地看著手裡的桂花糕,哀怨地想著,他的落落被折子搶走了!
「都給朕出去。」他用力把桂花糕丟在地上,大聲叫道。
聞言,擁有雙色妖眸的男子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拉起自家娘子就往外走。太好了,他終於有借口不用看這些該死的折子了!穆公公和辟邪對視一眼,忍住笑意,一溜煙地告退。
「嗄?」落落眨眨困惑的大眼睛,「穆公公、表姊回來,這個折子比較急!」還有好多沒批呢。
「落落。」朱桓楊清清嗓子,笑容可掬地掀袍坐到龍椅上,對她勾勾指頭。
「小乖?」
「把折子都拿過來,我幫你看。」要回自家娘子第一招,親自看折子。
落落把手裡的折子抱緊,膛大眼睛,「你來看?」小乖不愛看折子,他好多次拿折子當廢紙丟。
「我只是討厭那些囉哩巴唆的八膠文。但是,今天我覺得偶爾看看也無妨。」
「好,給你看。」她猛點頭,把案頭上三十多本奏折放到他的身邊。
「這本,喲,這本你們不是看了好幾天了嗎?」朱桓楊隨手挑出一本,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
「厲王說,這兩家打架打好久了。」折子的內容是關於冬楚兩大氏族之間的紛爭。
「我知道,是我讓他們打起來的。」他雙眸閃亮,得意揚揚地在她面前炫耀。
「為什麼?」
「登基之初,這兩個有世仇的氏族就被我遷到同一塊土地上,而且我還派人故意把邊界畫錯,讓他們為爭土地打起來。不過這兩個氏族的人都很感激朕呢,說朕把天下最肥沃的土地給了他們。」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不失民心,而又讓他們吃足苦頭上。
「現在怎麼辦?他們的打鬥已經影響到鄰近的百姓了。」
「那有何難!把這家的女兒指給那家兒子,再把那家的女兒指給這家兒子不就行了嗎?我來指婚。」聯姻是最有效阻止事態惡化的方法。
「啊?」
「兩個氏族聯姻,怎麼也得有所顧忌了。看吧,我比穆公公他們厲害吧。」
「小乖好棒,你快點寫上。」她催他寫上朱批,平息騷亂。
「好,但是落落,相公手好酸,寫不動字,怎麼辦啊?」
「落落幫你揉揉。」她討好地給他捶捶精壯的臂膀。
「這樣是不夠的。」他動作迅速地把佳人擁入懷中,深深地印下一吻,久久不放,直到他稍稍覺得滿足了,才緩緩放開滿面紅暈的落落。「以後我說批不動奏折時,你就可以用這招來治我哦,不管再難批的折子,我都會替你完成的。」
落落的臉飛上兩團紅雲,被吻得微腫的唇勾起羞擬的笑。
「批完了,再來看這個。遠鳴州都尉奏了州牧一本,嗯……」朱桓楊快速地批閱奏折,再拿起另外的折子看。「州牧家與土匪勾結……」
過了半響——
「頭好痛啊,看折子好累哦。」落落聽到他叉開始哀號,立刻嘟起嘴,貼上他的臉頰。
「不如我們回清桂宮的床上躺著批?」朱桓楊疲憊地揉揉眼睛。
「好。」以為他累了,她連忙抱著幾本重要的折子,乖乖地隨他來到清桂宮的寢殿裡。
躺上床的那一刻,落落才微微感覺不對勁,不過他沒給她太多時間想清楚,立刻用著炙熱的體溫和親密的吻讓她沉淪失魂……
折子的事明日再說吧。朱桓楊一把將她手裡的奏折推下床,深情地抱住她深陷雲雨。
慈益宮裡,幾個位階比較高的妃子與馮貴妃盤腿坐在地上,環圍著一團火。
「貴妃娘娘,這個方法有用嗎?」有人質疑地問。
「此法是從一位高人那裡花萬金求來的,本宮已經做了手腳,只要你們助我一臂之力,那女人絕對活不過冬天。」
「可要是被皇上知道」芳貴人有些害怕地說著。
「芳妹妹,別忘了你父親還在牢裡,只有那個女人死,你家才有救。」馮貴妃神色陰冷地道。
「別廢話了,都聽娘娘的。我們被那個賤人害得還不夠嗎?自從她入宮後,皇上根本沒看過我們一眼。只要她死了,大家都有好日子過。」另一個女人惡狠狠地附議。
見大家不再說話,馮貴妃勾起得意的笑,「開始吧,把你們的血和生辰八字都投入火堆裡,那個傻女人會死得更快。」
慈益宮裡的氣氛陰森恐怖,聚於此處的女人心懷恨意,火焰將她們扭曲背影投射在牆上,有如航她們帶著狠毒的惡意,設下害人的咒術。
跟群臣商討完政務,朱桓楊回到安華殿。這幾個月來,他把大多數的心力放在冬楚江山內最有可能發生災害的區域。
哪裡有天災人禍,落落就帶著黑甲兵奔波萬里地去救人。他哪捨得她再勞碌受苦,所以不管內心如何的不情願,在災害發生時,他就命人做好了應對準備。
這不是為了江山,也不是為了皇位,而是為了保護他的皇后,他默默地對自己說。
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娘也會欣慰看到他保護自己的女人的。「小乖小乖——來這裡。」
他邊沉思著邊邁步跨過門檻,就聽見落落溫柔地叫著他,他不由得加快腳步。
「小乖,快到這裡來。」轉過樓角,他便看見她在安華殿的後庭漫步,還不時回頭叫著。
「我來啦。」朱桓楊綻開笑顏地迎上前,眼角餘光卻突地瞥見一個粉紅色的肉團闖進他的視線裡。
這什麼東西?他偏頭,只見一隻肉嘟嘟的小肥豬跟他同時追向落落。
朱桓楊向那頭粉紅色的豬丟去一個輕蔑的目光,好似在懷疑那樣本該待在御膳房的食物怎會出現在這裡。
而那張本來該被紅燒的豬臉正不懷好意地看向他,與他對視。
「咕嗚嗚。」豬臉轉向主人,發出討好的叫聲。
他在跟他的親親娘子說話,它在旁邊應什麼聲?朱桓楊怒視這只不長眼的豬,暗自決定立刻宰了它,相信天下間不會再有比它死得更難看的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