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爺就是喜歡潑辣一點的丫頭!你做得很好,賞,一會上帳房領五十兩銀子。」
「謝謝二爺,還有就是這丫頭口舌不靈便,二爺……」
「哈哈,只要會出聲就行。」他喜歡聽女人嬌弱且痛苦的呻吟。
「當然會,當然會。」
自身難保的落落,擔憂的不是自己,她努力掙扎著,輕聲含糊地對著朱桓楊開口,「小乖?!」小乖怎麼會在這裡?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嗎??
朱桓楊沉默不語,握起碧綠的玉杯,目光下沉,微冷地看向她,好似在無聲地責怪?我不是說過不許在人多的時候叫我嗎??
他出現在此的目的是攪局,可落落的出現是個意外。
為一個寵物自亂陣腳,惹來麻煩,絕非明智之舉,他怎能做出這樣的傻事。
接受到他警告的目光,落落順從地閉上嘴,她答應過小乖,不在人多的時候叫他的,小乖好像生氣了!想到小乖可能會討厭自己,想起他的不告而別,她的眼中登時浮起淚光,不敢再吭聲。
真是聽話的寵物!他輕輕地朝她微笑,讚許的同時,愧疚揮之不去。
「公子,請你稍待片刻,我家兄長就喜歡這些美貌的姑娘,我先將這些姑娘送去家兄院內,去去就回,呵呵。」龐進扯了個謊,急匆匆地摟過全身無力的落落,暗歎這姑娘一身嬌嫩的肌膚,等下不知是如何的銷魂蝕骨。
老婆子見二爺滿意,連忙將另外三位女子押出淑清園,留下落落一人。
「二爺,你可別言而無信,在下還等著你回來與我聽曲兒呢。」朱桓楊神色不變,只是為了龐進的離開而不滿地啐道。「會的,我馬上就回來。」他先好好享用這如春花般嬌艷的女子,然後再回來哄這個只懂吃喝的小公子。
龐進朝龐四使個眼色,要他看住小公子,接著便興奮地抱著落落邁過前廳,轉向後堂院落。
一時間屋裡的人散去不少,除了何候的僕人與唱曲的戲子外,只留下朱桓楊一個人坐在案前執著酒杯。
他垂首,看見酒杯中自己的臉,是那麼的可憎可厭,不明白為何有股殺人的衝動在他的血液裡沸騰。
想到落落被那個男人抱進房裡,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想探聽虛實,掌握敵情,最重要的是順便搗亂,這麼說來時機不正好嗎?總之要是龐進敢碰落落一根寒毛,他就血洗這都尉府。
「公子,你要去哪裡?」龐四見他起身,連忙問。
「小生內急,請問都尉府的茅房在何處?」他撫著小腹,為難地叫道。
「這邊請。」龐四聞言不疑有他的領著人離開,沒看見身後人露出陣陣冷笑。
落落眨眨眼睛,無力地軟倒在陌生人的懷裡,覺得噁心難受,她原以為自己會永遠住在那片壯麗隱密的山林裡,終日以打獵為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往事浮現燕碧落心頭。
一年前,準備進城的燕喜安在山邊救起被埋在土石下的她,那時她身受重傷,並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一場無情的豪雨沖毀她和爺爺的家,心地善良正直的喜安不放心的留下來照顧她,知道她從小和沉默寡言的爺爺相依為命,很少說話的她天真不曉世事,於是耐心的教導她說話寫字,告訴她山林夕卜的各神禮儀規矩,甚至給了她和自己一樣的姓,漸漸的,長她四歲的喜安,成了她新的家人。
三個月前,熟讀典籍的喜安見她的學習大有進步,想起當初進城的目的是要到青田學院請學,以完成自己有一天能做上大官,造福百姓,以天下興亡為已任的願望,於是詢問她是否願意一起離開,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原本不願意離開的落落捨不得新的家人,又怎麼都等不到小乖,縱然不捨那片伴隨她長大的山林,她還是跟著喜安遠赴龍陽郡。
青田書院的老夫子見喜安聰明過人,品行端良,即刻將喜安納入門下,傳授學問,誰知當兩人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無妄之災卻席捲而來。
龍陽郡的龐家姦淫掠揚,無法無天,令有識之士無不憤慨,正直的青田書院學子們齊聲討伐龐家這對喪盡天良的兄弟,也因此付出了沉重代價,都尉龐勳野蠻地將他們全部抓了起來。
落落還記得那日午後,大門外衝進來一百餘名披甲士兵……
好痛!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打斷她的回憶。
臭烘烘的喘息在她的臉龐上盤旋,濕滑冰冷的唾沫在她的頸間滑動,噁心的舌頭貪婪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游移。
「不要……走開。」她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掙扎,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她的歡腕被牢牢地綁在床柱上,她的眼中溢滿了驚懼的淚水。
「哈哈哈,再叫大聲點啊,我喜歡倔一點的女子,來啊!」龐進淫邪地舔唇,長滿汗毛的大手倏地撕開她胸前的薄紗,綠水青蓮的肚兜登時暴露出來?
「你好美,好美……」他著迷的撫摸著她細滑的肌膚。
「小乖!小乖。」落落兩眼含淚,輕聲低喃,擔心著小乖會不會有事,直到此時,她仍一心希望小乖能平安逃走。
「你這是叫誰呢?嗯?情郎嗎?哈哈,一會你就什麼也叫不出來了。」緊接著又是一聲布料被撕碎的聲響。
隨著白皙柔嫩的肌膚在夜明珠的光芒中越露越多,龐進急色地壓上她絕美的身子,正當他興奮的準備提槍上馬時,一道冰冷銳利的觸感猛然抵上他的粗腕。
他猛然一驚,還來不及看清究竟發生什麼事,一陣劇痛便從他四肢傳來。
只見冷光一閃,急速掃過他的手足,一滴粘膩的液體飛灑至他的眼皮上。
目瞪口呆的龐進只看見床榻邊那襲月白色的袍子,在朦朧不明的光線裡沾染上點點血跡,猶如地獄之間輕飄而來的鬼魂,淒厲、陰鷙、兇惡,奪命而來。
「你……你……」
還來不及搞清楚自己的手腳是怎麼失去的,龐進用僅剩的左手指著光影下的身影,月牙白的顏色已成為他瞳中最後殘留的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