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這次來得很快,將一行人帶走。
王小宏這次的惡行對純樸的小鎮來說是非常嚴重的,霍清嵐更挺力相助,讓霍家律師替錢家出面,王小宏這次真的慘了。
至於王小宏手上的傷,他帶了那麼多小弟來威脅,白芷藥這算正當防衛,當然,霍清嵐也派了律師幫忙,確保他沒有任何法律責任。
稍晚,霍清嵐請了清潔公司的人,裘艾玫也幫了不少忙,把民宿被破壞的東西大致都清理完後,他們才離去。
晚餐是林欣和白芷藥簡單煮了幾樣菜解決,錢珼珼吃飽後,就被勒令在床上趴著休養。
白元一帶著藥,曲指在錢珼珼的房門上敲了敲。
「媽?門沒鎖啊。」
「珼珼。」白芷藥旋開門,低喚一聲。
「咦……怎麼了,阿一。」錢珼珼看著他手中的藥,不會吧,他來換?雖說白天也是他幫她擦的藥,可那時是因為母親沒力氣……
「欣姨讓我過來。」
「喔……那、那麻煩你了。」她將頭轉向另一邊繼續趴著,她怎麼感覺有點害羞。
經過今天這驚魂的意外,林欣見白芷藥那麼緊張女兒,壓根就把他當成女婿半子了,而且女兒也明顯對他有意嘛,她樂見其成,自然得推波助瀾一下,直接發話讓白芷藥替女兒換藥。
因為受傷,錢珼珼只好穿著寬鬆的上衣,白芷藥將她的衣服輕輕往上拉,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塊紗布上,而非她的白皙肌膚上頭。
掀開紗布,上過的藥差不多干了,傷口也沒有化膿,他下午特地去了一趟藥行,他相信女孩子都會在意身上的疤,況且是他沒注意才會讓她受傷,當然更不可能讓她的身上留下疤痕。
「唔,好涼……」錢珼珼顫了顫。
「我調整了藥方,加了一些蘆薈和其它去疤的藥材,傷口好了絕不會留下疤痕。」白芷藥輕聲解釋。
「這麼厲害!」她低呼一聲,哇塞,這堪稱美容聖品吧,要是拿去賣認識這麼久,他大概也能猜得出來她在想什麼,他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他想到一件事,臉色一沉,責怪地道:「你那時候為什麼要跑過來?」
其實若非她突然衝過來,他們倆都不會受傷,他絕對能制伏王小宏,但他更心疼她的舉動,她是想保護他吧。
「呵呵……我大概是想去推開他吧,只是手腳太慢……」她一見到王小宏拿著刀朝他揮去的陰狠表情,腦袋頓時一片空白,腳就自己跑了過去。
「以後別這麼做了。」白芷藥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很膽小,承受不住這種驚嚇。
「你才是,你知道醫師的手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嗎?手的神經那麼脆弱,中醫抓藥、把脈,西醫做手術,最重要的都是那雙手,還好這次你只是被割傷手臂,傷口也不算深,你不要再讓自己的手受傷了,知道嗎?」錢珼珼想到他的傷就自責,她要是動作快一點就好了。
「沒有你重要,我必須保護你平安。」他發誓。
她咬著唇,低哼一聲,「笨蛋。」寧願受傷也要救她嗎?他怎麼這麼傻……
第9章(1)
為了配合論文的主題,白芷藥開始在大學附設的醫院實習,邱堯文推薦他進入中醫科當主治醫師的助手。
研究所的課業還在白芷藥可以負擔的範圍內,多是專注在自己研究的課題上,而實習是為了讓中醫系的學生能增加看診經歷,這他自然不缺,甚至不會弱於現職的醫師,除了還未考取醫師執照,他的能力和學識已經得到大家的認同。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便是往來的時間了。
學校和醫院雖然相去不遠,對民宿而言都是在外縣市,搭車一次來回搭車都要花近三個鐘頭。
民宿的上午一如往常平和,白芷藥今天學校沒課,但是他中午過後得到醫院實習,下班大概都快九點了。
霍清嵐則帶著律師處理的結果上門,同時來探望傷者。
錢珼珼端出茶點招待,林欣則出門和鄰居一起到公園跳舞去了,因為未來女婿建議她多運動。
霍清嵐啜了口紅茶,輕聲問道:「元一,你真的不考慮住學校宿舍嗎?外縣市的學生申請比較容易通過,你還要去醫院實習,有時回來都很晚了吧。」
經過慶生會和上次的歹徒事件,她很清楚這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一絲縫隙讓她有機可乘,她已經能擺正自己朋友的身份,但什麼事都不做就退出,就失去霍氏總經理的風範了,所以她決定要來點惡作劇。
錢珼珼偷偷瞥了白芷藥一眼。
「現在很好,沒有住到外面的打算。」白芷藥淡笑回道。
錢珼珼不禁鬆口氣。
「可是省去車程的時間能夠多做很多事,研究所的課業很忙吧,而且學校宿舍費用低廉,你成績優秀,肯定可以拿到獎學金。」霍清嵐繼續分析說服。
「如果真要繳房租,那不如給民宿。」
「我才不會收你的錢!」錢珼珼脫口而出,見兩人望過來,她靈眸一轉,「因為阿一是民宿長工,當然不收住宿費,他一向是用勞務抵的。」這樣的解釋不算牽強吧?
白芷藥嘴角勾起,「付房租的長工不是更划算嗎?」
錢珼珼小嘴張了張,哼聲道:「你是有多少錢,要是沒地方花,拿來我幫你開個戶存起來。」
白芷藥兩手一攤,「沒錢,兩袖清風一貧如洗。」
錢珼珼翻了翻白眼,「那你還囉唆什麼!」她拿了茶壺起身去廚房加熱水。
自從受了刀傷,她總感覺和阿一之間好像有點不一樣了,每次說起話都有一股道不明的莫名氣氛,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叫曖昧,反正她會不好意思。
霍清嵐好笑地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些羨慕……這個男人只有在錢珼珼面前才顯得有溫度,平時的他就像心如止水的湖面,不論誰丟了石頭只會沉到湖底,激不起半點水花。
落花有意流水有情,這種既成事實她不會天真的自以為能干預什麼,成全不再打擾是最好的決定,以後她會與他們單純當朋友,不只是欣賞元一,她同樣不願失去錢珼珼這樣性情直率的女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