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什麼?」她不解的望著他,直到方才為止,在道歉的人明明是他。
「因為你剛才居然不信任我,你的表情很明顯的以為我選了沉涵歡。」
秦如意一時無法反駁,於是她只得彎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怎麼進來的?外頭有人守著嗎?」
杜楚凡沒有正面回答她,只說了接近於事實的謊言,「沒人會聽見我們的甜言蜜語,你不用害羞,來吧,好好安撫我,我可還沒消氣。」
他等著她用甜甜的嗓音,求他的原諒,最好還可以說幾句愛語,可他沒想到的是,她一句話也沒說,而是側坐到他腿上,深深吻住了他。
杜楚凡差點岔了氣,他連忙輕推開她,拉開些許距離。
「你……不要我?」
「當然不是!我只是……需要一點跟你獨處的時間。」他輕咳幾聲,掩飾已被勾起的慾望。
「我們現在不就是獨處的嗎?」
「是!我們現在是獨處的。」杜楚凡提高了音量,重複道:「是獨處的。」本來倚在牢房門守著的身影,聽到這句話後,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就默默的離開了,改而到大牢門口守著。
「你今天真的有些怪異呢!」秦如意不解的偏著頭凝視著他。
她話才剛說完,沒想到杜楚凡會變成撲虎的惡狼,瞬時將她撲倒在石床上,她驚呼一聲,「楚凡?」
「你起了頭卻不讓我完成嗎?」
「我哪裡起了什麼頭,你胡說!」
「剛才那個吻,滿滿的是慾求不滿啊!」
「我沒有!」秦如意害羞地推著他。
但杜楚凡沒讓她如願,他攫住了她嬌艷的唇瓣,汲取著她的香甜,他的手隔著衣物,放肆的在她身上遊走。
「楚凡……」雙舌交纏得激烈,令她只能無意識的輕喃。
「如意……解開我的衣服……」杜楚凡沙啞的嗓音,是因為融入濃濃的慾望。
秦如意早在他的攻勢下,不記得羞怯為何物了,她笨拙地解開他的衣物,手心感覺到的是他身上肌理的脈動,她的外衣也在這陣混亂中,被他剝了開。
赤裸本應令她覺得羞怯,可他那似潭幽深的眸子卻緊緊拉住了她的注意力,沒讓她發現自己的赤裸,一到……他望著她吐氣如蘭的呼吸起伏下,那隱藏在紅色肚兜之下的雪嫩山丘,笑容頓斂,她才害羞地以雙手交抱著自己。
杜楚凡降下身子,在秦如意的髮際間留下細碎的吻。「如意,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的活下來。」
「只要你答應我,你好好的就好。」
「不行,這樣還不夠!你別忘了你說過的,你腹中可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所以你絕對要好好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發生什麼事——」
杜楚凡沒讓她繼續問,只是激情地吻住她的雙唇,想用慾念轉移她的注意力。秦如意知道事有蹊蹺,可他沒讓她有餘裕思考,他不但激情的吻著她,甚至還在她沒準備好前就進入了她的身子,惹得她只剩吟哦。
在他盡情的馳騁之中,他仍沒忘記要她許下承諾,「如意,答應我,你會好好的!」
她在他背上留下熱情的抓痕,她咬著下唇,抑止自己吐出更令她羞怯的聲音。杜楚凡不放棄地再次要求,「如意……答應我……」
在他狂狷的侵略之下,秦如意再也無法思考,只能聽由他的引導,給出承諾,「我會……我會……」
「我的愛人……別忘了你的承諾……」
天際緩緩吐出一抹白,嚴桐想著該不該打擾那對有情人,他是不願棒打鴛鴦,可是等天亮後,先別說中了迷煙的獄卒就會清醒,他們的行蹤也不容易隱藏。
就在他猶疑之際,就見杜楚凡走出了大牢。
「你能確保她真能擦過去?」
「她會的,我逼她做出了承諾。」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實情?」
「我怕她演得不真,所以不能告訴她。」
嚴桐一聲歎息,希望杜楚凡此舉別浪費了他的迷煙才好。「那迷煙我是怕為老爺翻案失敗,才備下要劫獄用的,此物難尋,我只得到了這一管,所以杜大人您千萬要成功,我可是賭上了我家老爺的生機,助了杜大人安撫愛妻,杜大人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杜楚凡拍了拍他的肩,與他相偕走入未退的夜色之中,風中傳來了他的話語,不是玩笑——
「如果我翻案失敗了,要劫獄記得帶上我,我也得把我的嬌妻劫出來才行。」
這幾日來傳遍整個金慶的大事有兩件。
其一,杜府別莊不知怎麼著遭了祝融,杜老夫人及時被丫鬟救了出來,但起火點杜楚凡的房間,卻燒了個精光,杜楚凡沒能逃出來,在床上被燒成了一具焦屍。
在此同時,義莊鬧鬼的事傳說得更加驚悚了,有人親眼目睹前任縣令的棺蓋被由棺木裡推了開,屍身翻出了棺材,在半空中飄浮著,搞得人心惶惶。
於是陳俊昌決定,這個案件不再拖至年後,速審速決。
其二,秦如意在大堂上聽見杜楚凡喪身火窟這個消息後,便瘋狂了神智,如今失了心,整天就只是坐在牢裡笑著,有時還會對著眼前的虛無喊著「楚凡,你來接我了嗎」。
她得了失心瘋,讓本想將罪名全安在她身上的陳俊昌反倒沒了主意,人犯瘋了,怎麼審案?
事件鬧得太大,太后才知道她的如意丫頭不但失了心,而且幾乎就要被判死刑了,她不顧皇帝的反對,硬要出宮到金慶見秦如意,最後皇帝不忍太后傷心,只好派人將太后護送到了金慶。
太后進到牢裡,見到了發瘋的秦如意,傷心欲絕,回京後就病倒了,但她沒忘記要皇帝派人去會審此案,不要讓她的如意丫頭人都瘋了,還要背負不屬於她的罪名被判死刑。
於是皇上派了刑部尚書洪泰峰前往會審,並同意讓金慶的百姓進入大堂旁觀,要讓這件案子在百姓面前審得清楚,不再因為短命縣令們的命案憂心治安,也不再因為什麼鬧鬼的傳言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