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挑了幾件襯衫和T恤,台灣的衣服真是便宜,質料和式樣都不差,又買了幾雙皮鞋和涼鞋,看著鈔票一張張的長了翅膀飛去,她只有滿足的喜悅,一點也不心疼錢,雙手提滿了大包小包的,喜歡了她就買,也不管實不實用,等會怎麼帶回去呢!
來到了家首飾品店,看了半天,極中意一條白金的手鏈,問明了價錢,乖乖!要五千多元!她看了下口袋裡的
錢,知道不夠,但又不甘心沒買到,看了下表,向老闆借了電話,拿出早上宋偉傑留給她的紙條,撥了上面的電話號碼。
「喂!『鴻偉』,請問你找哪位?」話筒那端傳來甜美但又極公式化的聲音。
「我要找宋偉傑!」
「請問你哪裡找他?」
「他到底在不在嘛?!」何逸舒極不耐煩的說道。
「你有重要的事嗎?他現在正在開會,可能無法抽空來接電話,或者請你留個話,我再轉給他!」
「麻煩你去跟他說何逸舒找他!而且有極重要的事!」
「請你等一下!」
何逸舒站在原地,一邊又不甘寂寞的東瞄西瞧。
「喂!逸舒嗎?」話筒傳來了宋偉傑自製又低沉的聲音,似乎透著些許的緊張和憂慮。「你沒事吧!」
「我很好,你現在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出來一趟?」
「到底是什麼事?我會正開到一半。」
「你來就是了嘛!我在……你等等!」她向老闆問明了地址和店名。「我在敦化南路一段的一家『芳儂』珠寶店,你快來哦,拜拜!」說完也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急急的掛上電話,然後轉向老闆。「等一下就會有人來付錢了,可不可以再算我便宜一點嘛!」
「小姐,我已經給你打了八折了!本來是絕不打折的,看你那麼喜歡,你又很可愛的,我才給你打折!」老闆向她解釋道,保證沒賺她多少錢。「你坐嘛,要不要來杯咖啡?那裡有雜誌。」她指指牆角的茶几上。
「不了,謝謝!我再看看其他的。」
宋偉傑一路上憂心不已,操心著那小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草草的結束了會議,所有的約會都被迫取消或改期,匆匆的開著車趕到了「芳儂」。
一進門,只見她優哉的喝著咖啡,看著櫥窗裡精緻的珠寶和首飾!
「逸舒!到底出了什麼事?」宋偉傑急急的問道。
「希望你帶了足夠的錢!」何逸舒對他甜甜的笑著。「我買了一條白金的手鏈還有一枚戒指,我身上的錢不夠啊!所以打電話給你!」
宋偉傑氣得愣在原地!她居然如此!
「你這個可惡、自私又不知節制的小鬼!」他大聲的吼著她,也不理旁人注視及驚訝的眼神。「為了你一通電話,我草草的結束了一個重要的會議,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結果呢!居然是為了你買手鏈的事!」
何逸舒被他的怒氣嚇得說不出話。
「我一直以為你該懂事了!該能體諒別人,該長大了!你的表現得像個被寵壞了的,自私又令人不敢恭維的小鬼!一條手鏈就真這麼重要嗎?你就不能改天出來再買嗎?你不覺得自己幼稚、膚淺得可以嗎?」
她咬著牙,但淚水卻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是不應該了點,但他也不必如此的大發雷霆,把她罵得體無完膚,像個冷血又惡劣到極點的怪物。一甩頭,她轉身往外走。
宋偉傑正要跟出來時被喊住了。
「先生!這些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那位小姐的!」
他轉過身看著滿地的東西,那可惡的小鬼八成是個購物狂!
「何逸舒!你給我回來!把你這些垃圾帶走!」
何逸舒聞言站住,忍了半天,轉過身和他擦身而過,看也沒看他一眼,然後拾起地上大包小包的東西,靜靜的跟著他的身後,而他一點也沒有幫忙她的意思!
他為她打開了車門,然後逕自的走回駕駛座位上,一等她上了車,關上車門,車子就急馳而去。
一路上誰也沒開口,而何逸舒哭得像個淚人兒。在前座的偉傑也有點不忍,他知道她該駕,但他也不必如此的生氣啊!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凶她,不給她留一點餘地,實在是過分了點。
到了家一下車,她東西也沒拿的就衝進屋內,他小跑步的跟在她的身後。
「逸舒!等等!」他喊住了她。「我很抱歉!我剛剛不該那樣吼你的。」
何逸舒停下腳步回過頭,恨恨的看著他。「你沒有錯!我的確是個膚淺、幼稚又自私的小鬼!我不該打擾你的寶貴時間,我不該用你的錢,我更不該來台灣,我馬上收拾行李訂機票。」說完她打算衝上樓。
宋偉傑一把抓住她,把她轉過身面對他。
「別這樣!你知道我不是存心發火的!我是擔心你,加上那個會議關係著一個數百萬的合約,難免我的火氣會大點,過去就算了吧!」
「你也不用當那麼多人的面啊!你不能回來再說嗎?」她掙脫他的雙手,抹了下臉上的淚,目露凶光的瞪著他。「你就非得和我一般見識嗎?年紀這麼大了,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怎麼當個領導的人,你的員工會服你嗎?你丟不丟臉?!」
哈!宋偉傑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是她的錯,但是她卻反過來教訓他,教他怎麼做人處事的,這簡直太可笑了嘛!難道她真是如此積非成是、自以為是的長大的嗎?這太過分了!他剛剛根本不用道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過來!」他扯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有些事我們一定得溝通好!否則不是我被你逼瘋,就是你會被我痛揍一頓!」
何逸舒不屑的看著他,一臉的倔強。
「怎樣?願意和我好好的談一談嗎?」見她一副固執相,他心平氣和的加上一句。
「不必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我可以打電話回去要媽媽匯錢來。我可以去住飯店,我才不要和你這個自大狂談,更不要再和你住同一個屋子!」她說完站起身,但馬上又被他按了下去,他盛怒的表情使她不敢再造次,只好生氣的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