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舒!你需要一頓痛揍嗎?」他冷冷地問道,這次他真的受夠了她的脾氣和不講理,「給我進去!」他用力的一拉,她猛的撞進了他的懷裡。
「放開我!」她雙腳不甘示弱地踢著他的小腿骨。
「逸舒!」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在他自己都無法想像的情況下,他已經大手一揮地給了她一耳光。
何逸舒像給嚇住般的整個人安靜了下來,反射性地用手撫著自己挨了一掌的臉頰,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你打我?!」她咬著唇的看著他,強迫自己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你敢打我?!我爸爸、媽媽都不曾打過我!而你居然敢打我耳光!」
宋偉傑真的要崩潰了,他居然出手去打一個女孩子耳光!而且居然是他心愛的女人,他衷心想擁有的女孩!他真的是喪心病狂才打得下手!
「逸舒,原諒我!」他痛苦地看著她,知道自己怎麼也無法去贖罪,「雨這麼大,我們先進去,然後你想怎麼樣都隨你。拜託你,別再逼我好嗎!」
「我不進去!」她吸了吸鼻子,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我說不進去就不進去!宋偉傑,我恨你!本來我是很喜歡你的。」她一邊抽噎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但是你卻使我這麼地恨你!」
宋偉傑的心這會都碎了!一言不發的,他抱起了何逸舒衝進了大廈的電梯。
這會何逸舒反而安靜了下來,她靠在他濕得滴水的懷裡,直打哆嗦。「我奸冷!」
「我知道,」宋偉傑低聲地安慰著她,更加的抱緊了她,「馬上就到了!你馬上就可以換掉這身濕衣服。我會幫你吹乾頭髮,泡一杯熱騰騰的可可餵你喝,馬上就到了!」
一出電梯,來到雷子鴻的家門口,他拚命地按著門鈴。
門一開。
「老天!」雷子鴻輕喊一聲,「快點進來!思晴,去拿幾條大毛巾和一件你的睡袍來,」他轉頭對他的老婆吩咐道,「偉傑,你們幹嘛了?」
「等會再說!」他將逸舒直接抱到浴室,輕輕的將她放下,「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的問題,但是先換掉這身衣服。」他接過徐思晴遞來的毛巾和睡袍。
「等等!」何逸舒看著宋偉傑和徐思晴,拒絕伸出手去接毛巾和睡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和徐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讓我來說吧!」徐思晴溫柔地看著她,瞄了身後的雷子鴻一眼,「剛剛為你們開門的是我的先生。」
何逸舒即使再笨,腦筋一轉也該知道原因了。
「為什麼?」她痛苦地看著宋偉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先換掉這身濕衣服!」宋偉傑硬是把毛巾和睡袍塞進她的手裡,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告訴我原因!」她朝著他的背後吼著。
而宋偉傑什麼也沒說地走出浴室。
「先換掉這些濕衣服吧,」徐思晴哄著她,雷子鴻也識趣地跟著宋偉傑離開,「有話等會再說,否則你會著涼的,偉傑也有他的苦衷。」
「你為什麼要跟著他來戲弄我?!」她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問道。
「等會偉傑自己會告訴你的,」她淺淺的一笑,然後也轉身離開浴室,「別讓我們久等。」臨去前,她丟下一句話。
何逸舒脫光全身的衣服,然後打開水龍頭,用最熱的水把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好的沖了一遍,藉以去除體內的寒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好一會工夫她才關上水龍頭,擦乾身體,套上了睡袍,慢慢地走出浴室。
坐在客廳裡的宋偉傑顯然的也已經打點過自己了,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睡衣,很顯然是男主人的。
她四下看了看,只見桌上兩杯熱的可可。
「子鴻和思晴已經去睡了。」像知道她在尋找什麼似的,宋偉傑輕聲地答出她的疑問。
何逸舒沒答話,往沙發一坐。
「把可可喝了,我來幫你擦乾頭髮。」他站起身,來到她的身邊。
「不要!」她固執地往另一邊縮,「你別想碰我!」
「逸舒,我們非得每次都來場全武行嗎?我的年紀實在不適合了!你就不能和我合作點嗎?」他好言哄勸著。
「那你的年紀就適合玩那種無聊的把戲嗎?」何逸舒冷冷的一笑,神情銳利地瞪著他,「看我像個小傻子般的在雨中站了三個小時你很得意嗎?」
「逸舒,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做,」他痛苦又嗄啞的喊道:「你並不傻。」
「不!我很傻,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我的。你陪著我、哄著我、照顧我、帶我到公司,但你居然又能瞞著我玩這種遊戲?!你到底想證明什麼?」
「我只是想證明你對我的感覺是否和我一樣!」宋偉傑豁出去幹脆明講出來。
何逸舒瞇著眼,斜斜地看著他,唇邊有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難道他也愛上了她嗎?可能嗎?她只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小鬼,難道憑她真能收服他那顆堅如鋼石的心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可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他淡淡地反問道,「可以幫你擦乾頭髮了嗎?」
何逸舒聳聳肩,端起桌上的可可。
宋偉傑一邊擦著她的頭髮,心中一邊想著,如果未來的歲月都能如此的和她度過該多好,他願為她做一切的事,等她長大。
「徐姐姐的先生怎麼會同意這個不入流的主意?!他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他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中嗎?」
「逸舒,」宋偉傑差點笑彎了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子鴻是我大學時代的同學,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是莫逆之交,而思晴也是我幫他追上的,大家都是十幾年的朋友了。」
「是啊,你們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她冷冷的酸道,「雅芙姐知道嗎?」
「是她的話給我的靈感。」
「好啊!我在台灣真是眾叛親離,連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都沒有。」她難過地低下頭,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回茶几上,「就沒有一個人拿真心來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