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巴巴地訓了一頓,壽壽垂下了兩隻小耳朵還有圓圓的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如果不是怕貓,周梓婷一定很樂意去摸摸它的腦袋的,但是她沒有,她只是把貓糧跟水放到壽壽固定吃飯的地方,然後洗了洗手,準備給另一個「麻煩客」做早餐。
她知道自己有時候忙起來可能會廢寢忘食,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直到忙完了才會過回正常的生活,關靖也不例外,在逛完整個小鎮後他便埋首開始忙碌起來,如果不是她天天上門為他做飯,她真懷疑他可能會一直廢寢忘食,直到他終於熬不住了才會出來吃飯。
而最令她感到驚奇的是他可以忘了自己需要吃飯,忘了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但他居然不會忘記要幫壽壽準備食物跟乾淨的水,更不會忘記要幫壽壽換貓砂!
是怎麼樣的人才會把一隻寵物看待得比自己更重要?周梓婷從未養過動物,所以她始終不明白這些將寵物愛逾生命的主人,他們腦子的結構到底跟常人有什麼不一樣。
想起如果沒有意外,關靖應該會是一夜無眠,所以周梓婷也只是做了一個很清淡的素湯米粉,上面打了一顆生雞蛋再配上一杯溫水,這就是關靖的早餐了。
拿著托盤,想將早餐送到關靖房門口擱下,等他自己餓了或者聞到香味時出來拿,但沒想到一轉身就看見關靖蹲在壽壽身邊,一邊摸著壽壽低下來狂吃的小腦袋,一邊看著她。
她微微一怔後就回過神來,「你起來了正好,趁米粉還是熱的就吃了吧。」她把碗放到餐桌上後就準備去打掃被他弄得亂糟糟的屋子。
不過想起剛剛經過客廳時的混亂,周梓婷忍不住再次抱怨,為什麼他明明只有一個人跟一隻貓住這裡,但這一人一貓卻可以把這裡弄得像住了十個八個人似的亂?真的讓人完全無法理解。
第3章(2)
關靖站在那裡很久了,久到將她跟壽壽的「對話」聽在耳中,還有將她為他做早餐的一舉一動也看在眼裡,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但關靖一點也不會覺得排斥,相反的他很享受,所以他就一直站在她的後面看她。
她這樣真的很容易讓人有種錯覺,彷彿她是他的新婚嬌妻,在廚房裡做飯給他吃,打掃屬於他們的新居,這個想法實在是不太應該,但是他沒有辦法不去這樣想,難道他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嗎?喜歡上一個怕貓的女人?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所以他決定先放過自己,晚點再來想這個問題,放開壽壽,他走進廚房,走到那個放著他的早餐的位置上坐下,他拿起筷子,在吃之前不忘開口問:「你吃了沒有?」
「我一大早就吃了,誰會像你這傢伙一樣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條斯理地起床梳洗……」第二句抱怨她完全是含在嘴裡說,不敢讓他聽見。
聽到她說吃了,他這才開懷大吃起來,驀地壽壽跳上餐桌,反轉出白白的肚子讓他摸,他吞下嘴裡的美味的米粉,突然開口,「你幫我去遛一下壽壽吧,這幾天它關在屋子裡,應該是悶了。」
剛好捧著一盆髒衣服經過的周梓婷一愣,「你說什麼?遛貓?」
她臉上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讓關靖很壞心地想噴笑出聲,但幸好他最後忍住了,不然還真的不知道到怎樣做才能平息她的憤怒,「對,不是說壽壽太胖了要減肥嗎,除了不讓它吃貓罐頭,另外還要定時讓它做點小運動。」
它每天追著她跑,不是已經運動過了嗎?這句話周梓婷很想說出來,但是一說出來她便覺得自己特別的弱,雖然有什麼好弱的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你自己去遛不行嗎?」她氣勢稍微低地問,他明明就知道她怕貓,卻偏偏還是要讓她去遛那只毛長肥貓。
「我在趕圖,已經到了最後關鍵時刻了,如果這麼一去,分了心,靈感回不來就不好了。」他的理由十分地充分,充分到周梓婷連反駁的話也擠不出一句來。
這分明是在欺負人啊,周梓婷一邊瞪著那個又低下頭狂吃米粉的男人,心中鬱悶地想。
每個陽光明媚的週末下午,鎮公所前的一大片空地都會吸引一大群的鎮民前來擺攤子,他們有的賣小吃,有的賣小工藝品,因為目的不在賺錢,這裡總是一片和樂融融,歡聲笑語此起彼落。
只是當一個女人牽著一隻貓走進他們的視線範圍內時,原本的熱鬧瞬間冷卻下來,人人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著那個用繩子像綁狗一樣綁著一隻貓出來散步的周梓婷。
一瞬間他們全部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們應該去同情那只被當成狗一樣的貓?但是看那貓昂首闊步、精神抖擻的模樣,哪裡有半點覺得委屈,覺得不開心,分明就比那些被帶出來遛的狗更高興。
還是去同情那個出了名怕貓,還曾經被這隻貓撲倒外加昏倒的周梓婷?可雖然看起來她還是跟那隻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一點也沒有像快要昏倒過去的模樣,好像她已經習慣了那隻貓似的,不只是鎮長,連鎮民們都覺得這個世界真的轉變得太快了,快得他們都追不上了。
「大家都好呀。」周梓婷一如既往地朝眾人打著招呼,眼角不時瞧瞧壽壽,以免它一時興起又往她身上撲,不能怪她小心眼,而是壽壽早有前科,不得不小心提防。
「啊……喔,好、好,大家都好。」眾人如夢初醒地也打著招呼,故作沒事,可是眼睛卻是控制不住地在壽壽跟周梓婷身上來來回回地遊走。
他們都很好奇周梓婷會出來遛貓的緣故,平時如果是遇上這樣的事,十之八九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才不會一副悠閒的模樣,用繩子牽著一隻貓到處蹓躂,她是已經不再害怕貓了還是為了什麼其他的原因?眾人的好奇心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