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艾小蒙最後找上了在工作室裡跟她感情最好的同事可可。
可可有自己的一間公寓,所以她也不怕去到可可家會沒地方睡,而且去可可家睡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她家毛毛跟可可家的烏龜烏拉拉可是很好的朋友,每次見到烏拉拉,毛毛都會很高興地圍著烏拉拉繃繃跳。
當她找上可可時,可可被她的慌亂嚇到了,還以為她發生什麼事,或者遇上什麼惡人了。因為擔心,所以可可就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起初艾小蒙也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事情實在太羞人了,她說不出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可可的感覺太過溫柔,又或者她太想跟人分享她此刻紊亂的心情,可可再次詢問她時,她忍不住支支吾吾地將事情說出來,順帶還抱怨地說出陳東源以前欺負她的事。
可可眨眨眼,好像在聽什麼天方夜譚似的,過了三秒後她才倏地瞪大眼,難以置信地說:「所以說你跟人家滾床單,然後把人扔下,自己就跑了,而這個對象是你家青梅小竹馬的表哥,還以前常常欺負你,讓你總是痛扁他。」
可可這話真的一針見血,艾小蒙汗顏道:「呃……可以這麼說。」
「哇,我真的想見見這個叫作陳東源的男人,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逼得你連滾帶跑的。」可可是在工作室裡唯一一個知道艾小蒙那假仙性格的人。
「我哪裡有連滾帶跑。」充其量,她只是因為運動過量而一時腿軟,沒站好而已,「而且那只不過是一個討厭死的臭男人,有什麼好見的。」
艾小蒙死要面子,可可決定不跟她爭辯這個話題,她比較在意的是另一樣東西,「既然你都已經跟人家滾床單了,那你還跑什麼?」
「就是覺得很奇怪。你想想,他以前總是喜歡逗著我玩,這次會不會也是他逗著我玩。雖然他有說過、說過……」
「說過什麼?」可可追問,因為她看到艾小蒙的臉居然漸漸通紅起來,一看就知道很有問題。
「他說過……說過我是他的。」這句話,無論從陳東源口中,或者是自己口中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彆扭極了。
可可覺得,一向精明假仙的艾小蒙怎麼突然會變得如此遲鈍得氣死人,原本她對陳東源還有幾分的不悅,畢竟他讓艾小蒙落荒而逃,但聽到這句話,再看看離家出走的艾小蒙,她忽然有幾分同情陳東源了。
陳東源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這艾小蒙的腦筋怎麼還是轉不過來,不能將「你是我的」跟「我喜歡你」這句話畫上一個等號呢。
「小艾啊,你想聽聽我的總結嗎?」
艾小蒙點點頭,「你說。」她也想知道可可是不是覺得她這樣做是正確的。
望著她閃亮閃亮的大眼睛,可可沉重地拍拍她的肩膀,說:「小艾啊,你千萬千萬要躲好,沒事不要到處亂逛,以免被你那個冤家捉到。你這回真的鬧大了,那男人現在應該會氣瘋了,下次逮到你時,十之八九會把你生吞活剝的。」
「生吞活剝?」艾小蒙也知道陳東源有很大的可能會生氣,但她萬萬沒想過陳東源會氣得將她生吞活剝。
光是想想她都已經怕得冷汗直流,只希望在陳東源氣消之前,她都不要被陳東源捉到。
希望老天保佑,嗚……
第6章(1)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小艾,三點鐘陳氏建築會派代表來,跟我們商討接下來的工程安排,你把會議室、合約、會議流程還有茶水都準備好了嗎?」
「老大,合約已經放到你桌子上,就是紅色公文夾的那一份。還有,會議室也已經安排妥當,會議流程以及茶水都已經準備好,你只要跟陳氏建築的代表進去就好了。」
這些事艾小蒙都已經做了六年了,早已經得心應手,不過對於「御臨」的老闆唐曜的特意交代,她半點也不覺得惱怒。
由於先前的合作商經常出錯,不然就是不通知他們就擅自延後完工日期,於是唐曜一怒之下便把前任合作商給換掉。
陳氏建築是經過他們多番的挑選後才決定的新合作商,其工程質量以及準時完工這兩點,在建築工程這一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無人不稱讚的。經過多番的電話的連繫後,陳氏建築終於答應今天派代表來跟他們見面,並且商討接下來工程的安排。
唐曜十分重視這次的會面,所以才會不厭其煩地一再交代她。她也是知道這次會議的重要性,所以她從今天一早就開始準備這場會議,以保萬無一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很快就到了三點。
工作室的玻璃門被人從外推進,她想應該是陳氏建築的代表來了。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她走上前準備迎接貴客,只是當門外的人映入她眼裡時,那熟悉的身高、熟悉的臉龐,都教艾小蒙整個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陳東源,腦子裡全然只剩下昨天可可那番教人不寒而慄的震撼總結……
那男人現在應該會氣瘋了,下次逮到你時,十之八九會把你生吞活剝的。
陳東源真的會把她生吞活剝嗎?
身為男主角的陳東源表示,他的確是憤怒得直想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想他二十多年來,雖然經歷過的女人不多,但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敢像她這樣待他。一夜春宵後,獨自在床上醒來的滋味有多堵心、多教人暴跳如雷,艾小蒙這個女人讓他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
只是他沒忘,今天他來是有正事要做,就算有多想將這個女人摶回家好好教訓一頓,但他還是得忍住。
他朝她踏出一步,想警告她千萬別想再一次偷溜,沒想到他只是踏出一小步,這女人卻好像見到什麼殺人魔似的咚咚咚往後退了大三步。
陳東源瞇起眼,只覺得這女人簡直就是他命裡的剋星,無時無刻都在挑釁著他的耐性以及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