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副天要亡你的表情?」彩心去倒咖啡經過她辦公桌時停下來關心她。「是不是公寓有什麼問題?你睡得不好嗎?有惡鄰居養惡犬吠個不停?」
「沒有,公寓沒有問題。」陶陶垮著雙肩,垂頭喪氣的低著頭。「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自己酒品好不好?」
「就這個困擾你啊?」彩心輕輕鬆鬆的一笑。「很簡單啊,再喝醉一次不就知道了。」
陶陶驚恐不已。「不,不要,我不要再喝一次7,酒太可怕了。」
她吞了兩顆頭痛藥才稍微好一點,沒想到宿醉會那麼難受,她一直想吐。
「所以,你昨晚喝醉了嗎?」彩心感興趣地盯著她。「你跟誰喝酒了?醉得不省人事嗎?」
見鍾珂不在辦公室裡,陶陶才低著頭,聲如蚊蚋地說:「鍾先生。」
「鍾先生?」彩心一時沒意會過來。「哪個鐘先生?你又去相親了?這次是哪一科的?」
「不是。」陶陶忽然臉紅了。「就是……鍾航,鍾珂的哥哥。」
「鍾航?」彩心驚跳起來。「你怎麼會跟他去喝酒?」
「不是跟他去喝酒,是去他家喝酒。」陶陶白皙小臉漲得通紅,但她又真的需要有人給她意見,況且她也不想瞞著彩心。
「去他家?!」乖乖隆地咚!她是聽到什麼世紀大新聞了?!向來安分守己的乖乖牌陶冬溫去萬人迷花花公子鍾航的家裡喝酒?
「他……住在我對面。」她乾脆一次把始末告訴彩心,包括她在採買家飾時遇到他,因為天雨,他送她回家才會知道兩人是對門鄰居。
「看來你們很有緣嘛。」聽完之後,彩心笑了。
小綿羊跟大惡魔,這組合很有看頭哦!
「我現在都沒臉面對他了,如果我還吐在他身上怎麼辦?」陶陶洩氣又無奈地說:「我好想知道我醉了的時候都做了什麼。」
「那還不簡單。」彩心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輕描淡寫的說:「昨天他請你晚餐,今天換你請他晚餐,順便跟他道歉跟致謝,像是很抱歉你實在不會喝酒,所以醉了,謝謝他讓你在他家過夜,如果有什麼失態之處,就請他包涵了。」
陶陶對感情很被動,如果沒有人推她一把,她會待在原地不動。
而鍾航挺不錯的,比那些跟陶陶相親的牙醫、法醫好太多了,他世故、圓滑、健談、外表帥氣,他們一靜一動很速配,而且他看來對陶陶也有意思,這一點最重要,她就來幫幫他吧!
「請他晚餐嗎?」陶陶微微一愣,她想都沒想過要回請他。
「對!請他吃晚餐。」彩心理所當然的說:「而且要你親自下廚,在你的公寓回請才有誠意,他也是親自下廚啊,你總不好請他在外面吃,那樣太沒誠意了。」
陶陶有醍醐灌頂的感覺,困擾她一上午的事,到了彩心這裡輕輕鬆鬆就迎刃而解。
是啊,把話講開了才能繼續見面,他們是鄰居,出入總會遇到,她總不能永遠避著他吧?
下班之後,她匆匆去超市買菜,已經事先在腦中規劃好了菜單,所以很快就採買好了。
回家路上她邊在想著待會的計劃,決定先去他家找他。
因為如果他吃過了晚餐才回來,或者有約了,那彩心幫她想的誠意回請晚餐計劃就泡湯了,但她也不想特意打電話打擾他,畢竟他可是個大型航空公司的主管,也不知道他的行程忙不忙。
提著一大袋食材回到公寓之後,她先去鍾航家按鈴,按了幾次,他都沒出來應門,可見不在家。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把晚餐煮好,說不定她做好晚餐時,他也回來了,那麼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邀請他到她的公寓一起晚餐了,如果一直等不到他回家,那麼就自己吃也可以。
然而打開大門之後,她傻眼了。
廚房竟然……淹水了!
老天!家裡沒有拖把,也沒有抹布,只有她前兩天買的廚房紙巾,淹水的面積太大了,只靠紙巾根本沒什麼用,而且水一直跑出來,怎麼辦……
叮咚!
她慌忙放下食材和包包先去開門,那一臉的慌亂讓門外的鍾航很是錯愕。
「怎麼回事?怎麼哭喪著臉?」
陶陶無助的看著他,淚眼欲滴。「廚房淹水了……」
「廚房淹水?」他啼笑皆非的看著她。「只是廚房淹水?」
「整個廚房都淹水了。」陶陶強調。
「我看看。」他忍著笑進屋,脫了鞋襪,彎身捲起褲管就赤腳進入她家的淹水區。
陶陶六神無主的跟在他身後。「我一回來就看到變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鍾航氣定神閒地回過頭,笑著揉揉她的頭髮安慰道:「可能只是小問題,你別急,我檢查看看。」
陶陶措手不及的呆在原地,心陣陣狂跳。
他剛剛揉她的頭髮,很親密的揉她的頭髮……
「家裡有工具箱嗎?」他已經捲起衣袖在檢查排水管和水龍頭了。
她紅著臉,有些飄然。「沒有。」
他為什麼會那樣揉她的頭髮?那是情侶之間才會做的動作吧……
怎麼會這樣?他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完全分散了她對淹水的無力感……
「這個時間很難找水電工。」鍾航已經檢查完了,他看著她說:「可能是軟管破裂,需要一些小零件,你在這裡等著,我出去買。」
陶陶微微一愣。「你說水、水電工嗎?」
她怎麼都沒想到要找水電工?她一直跟家人同住,沒遇過這些瑣事,也不知道家裡的水電問題都是誰在處理的。
「你有鍋子吧?」鍾航在玄關邊穿鞋邊對她說:「用鍋子把水舀到浴室倒掉,我馬上就回來。」
她又是一愣。「哦……好。」
用鍋子舀水成效當然比用拖把或抹布快多了,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生活白癡,連這個沒想到。
鍾航真的很快,大約半小時後就回來了,其間她一直努力在舀水,辛勤的往返廚房和浴室之間。
她看著他修理軟管,一股崇拜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