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未來老婆要我打,我就打。」安道格話說得很輕,臉上始終掛著笑,他轉向沈念夏。
「怎麼樣?要報仇嗎?」
「道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杜莎傷心不巳地望著他。「就因為她替你擋了棍子,你就心疼了?為了她,你竟要打我?你捨得?你不是最愛我的嗎?」
安道格沒理杜莎,一雙黑陣緊鎖在沈念夏臉上,沈念夏的眼也落在他神情淡定的俊顏上。
真是的……
她難道真要看他幫她打女人嗎?而且還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她如果真要他這麼做,他就真的會做嗎?他是看準了她不會說好,才敢這麼問的吧?他總愛這樣為難她,真的很可惡!
「不用了,走吧。」沈念夏拉著他又要走。
安道格卻再次拉住她。「等我把話說完。」
今天,這男人的話似乎特別多?
第9章(2)
沈念夏看著安道格微笑地轉向杜莎,慢條斯理地道——
「我想嫂子對我有點誤會,所以當著我未來妻子的面,我鄭重跟你說清楚比較好。第一、我愛沈念夏。第二、我跟她上床絕對不會叫錯名字,尤其不可能會叫出嫂子的名字。第三、我先前之所以沒有拆穿你的謊言,雖說是顧及你的面子,但最重要的其實是保護我大哥……
「我不希望他因為你而受傷,這也是我之所以到現在還能容忍你對大哥不忠,而沒有宣之於口的原因。如果,你再胡說八道,在我未來老婆面前挑撥離間,就別怪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爺爺,把你永遠趕出史密斯家族。這樣說,夠清楚了嗎?需不需要我重複一遍?」
杜莎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一串又一串。「你真要這樣對我?你真不要我了?我是真心愛著你,我……」
「愛不愛一個人,不是用嘴巴說了算。」安道格輕歎了一口氣,拉著沈念夏走了。
浴室內霧氣蒸騰,沈念夏抱著衣服想偷偷摸摸放進去再馬上退出來,卻不小心看見安道格背部那被打得慘不忍睹的瘀傷,她怔怔地瞧著瞧著,手上的衣服竟不小心掉落在地,她驚叫出聲——
她連忙搗住嘴,可還是讓安道格察覺了,他回頭看她慌亂地在地上撿衣服,關掉水龍頭,圍了一條毛巾便朝她走來。
她看到一雙光著的大腳丫就停在她面前,沈念夏呼吸一窒,動也不敢動一下,就怕一抬頭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你……洗好了?」
「嗯,洗好了。」
「我……看你忘記拿衣服,所以幫你拿進來。」
「不是還要搽藥嗎?所以我想就先不穿衣服了,搽完藥再穿,這樣方便些,就沒拿進來了。」
「噢……是這樣……」
「嗯,是這樣。你還要這樣蹲在那裡,抱著我的衣服多久?」
「……你先出去吧。」
安道格兩手一伸把她從地上半拉半抱起來,瞧她此刻臉紅得像蘋果一樣,他就很想上前咬一口。
「沈念夏。」他溫柔地喚起她的名。
「嗯?」
「我要抱你了。」
嗄?抱她?他全身光溜溜的……
沈念夏被他的話嚇一跳,還沒回神,整個人就被他擁進赤裸裸的胸膛裡,她手上的衣服很悲慘地再次掉到地上。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猛跳、亂跳,就算不是第一次被他抱,可是第一次靠在他一絲不掛的胸肌上,上頭有香香的肥皂味,還有性感無比的水珠,眼一抬,還可以遇見他的粉紅色……噢……她趕緊閉上眼,兩手都不知往哪擱……
「怎麼樣?有沒有心跳一百的感覺?」安道格打趣地低頭瞧她。「聽說命中注定的戀人,他們抱在一起時心跳頻率會一樣,你仔細點聽,看看我們是不是命中注定的戀人。」
聽得出來……才有鬼……
想不起那是哪一部電視劇裡頭寫的台詞,浪漫得不得了,卻很扯。
可明明很扯,聽他這麼說,還忍不住仔細聽的她,更扯。
「你都是這樣騙女人的?」她睜眼,把手抵在他胸前,雖然很燙手,可是總比他和自己的身體越貼越近來得好。
「你是第一個。」
「這句也是用來騙女人的經典台詞。」
安道格哈哈大笑。「你倒熟,被哪個男人騙過?」
「我才沒那麼笨被騙。」
「是啊,你很聰明,卻老挨打。」他抬起她的臉,伸手撫上她仍微紅著的半邊臉。「還痛嗎?」
沈念夏搖搖頭,突然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剛剛你說的話是真的?」
「哪一句?」他挑挑眉。「我愛你那一句?」
她紅著臉瞪他。「當然不是,是你說要幫我報仇那一句。」
「我已經幫你報仇了,你還在懷疑?」安道格的長指輕輕撫摸她的臉。「我對她說的那些話,應該比她打你這一巴掌還疼。」
這倒是。那些話要是一個愛過她的男人對她說,她可能會心痛死吧?
「你不心疼嗎?」她畢竟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安道格的黑眸卻直勾勾落在她臉上。「我比較心疼你。就像你心疼我一樣,不,比你心疼我更多。」
這男人,又在甜言蜜語了,可他的眼神好認真,認真到就像他所說的每字每句都發自肺腑,溫柔的黑眸像要滴出水來。
她突然把他推開,趕緊從浴室逃出去。「搽藥了啦。」
安道格唇角勾起,大步地跟在後頭,很乖地自動趴在她那張大床上。
沈念夏拿著藥,看著床上那男人的背,瘀傷此刻更加的觸目驚心,讓她的眼眶又是一熱,竟遲遲沒上前去。
他轉頭瞧她。「怎麼了?」
「沒有。」沈念夏搖搖頭,上床跪在他身邊,用手指挖出藥膏再輕輕替他抹上,怕他痛,她抹得很輕很輕,抹完還幫他吹了吹。
安道格的唇角勾得更深了一些,就算痛都覺得是莫大的幸福。
她呵護他的背的樣子,簡直把他當小孩在照顧,那樣溫柔、那樣細心、那樣迷人心魄呵,而剛剛她站出來扞衛他的樣子,又是如此的莊嚴勇敢,如此的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