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姐端了兩杯咖啡走進來,正好讓呂靜冠有時間定一定心神,重新整頓一下自己紛亂的心緒。
「姚董事長,謝謝您願意和我見面。」謝雅馨淺笑道,接著轉向伍默磊。「這位想必就是傳聞中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伍默磊伍總經理吧?」
要是再否認,難看的就是自己了,伍默磊公式化的點頭致意,心想她既沒提起日前兩人見過面的事,他也沒必要那麼好事的自動對號入座。
「謝小姐。」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件瑣事上,姚琮浩拿回主控權,決定速戰速決,「明人不說暗話,我並不打算更換保險公司,這陣子讓謝小姐費心了。」
說沒兩句話,便被姚琮浩客氣的回絕,教一身傲骨的謝雅馨怎能服氣,但她表面上仍保持著適度的微笑,恭敬問道:「方便請教姚董事長是什麼原因嗎?」
「抱歉,事關公司機密,恕我不方便透露。」
「姚董事長言重了。」雖然不願就此放棄,但謝雅馨也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她朝呂靜冠使了下眼色,呂靜冠馬上從放在腿上的那只公事包裡取出一個文件夾交給她。
「這份建議書……」謝雅馨將文件夾放在桌上。「煩請姚董事長撥冗過目,說不定您會改變心意。」語畢,她站起來,呂靜冠也跟著站起來。「那我們就不打攪姚董事長和伍總經理開會了,希望有機會可以為貴公司服務,再見。」
兩人一離開,姚琮浩立刻吐了口大氣。「差點被她嚇出心臟病來。」他非常識相的沒為呂靜冠冠上什麼難聽的稱謂。
當作沒聽見,伍默磊冷冷的提醒,「我在等你的解釋。」
姚琮浩皮皮地一笑。「謝經理找上公司的一個大股東牽線,我至少得做個樣子,才不會讓我爸為難。」他接著反問,「你是不是也該向我解釋一下?」
該來的總是會來,伍默磊爽快的回道:「她是我奶奶的朋友。」
「她是丁奶奶的朋友?」姚琮浩鬼叫了好大一聲,「你開玩笑的吧?她才幾歲,怎麼可能是丁奶奶的朋友?」
雖然他認識伍默磊很久了,但認識丁蕙蘭是近幾年的事,所以他是跟著伍默磊喊她伍奶奶,不像一些知道她身份的人是喊她伍奶奶或是伍婆婆。
「你有種就原封不動的這麼去跟丁蕙蘭女士說。」伍默磊皮笑肉不笑的說,包準他會像自己一樣,被奶奶拿菜刀伺候。
聽他講得那麼篤定,姚琮浩這才相信他不是在糊弄自己,繼而意會什麼似的頻頻點頭。「所以謝經理就是那只吸血蛭?」也難怪啦,看她那麼生嫩,不把她拿來三吃,還真是對不起自己呢!對了,還不曉得她叫什麼名字,思及此,他閒散的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問這個幹麼?」伍默磊防備的回道,一遇到呂靜冠就沒好事,所以他連提都不想多提。
「不過就問個名字,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姚琮浩沒有理由不想歪,該不會是兩人有姦情吧?
「不重要,不用知道。」伍默磊迅速跳過這個話題,「拒絕那個呃……謝經理,沒問題吧?」他差點脫口說出那個妖女。
「見謝經理只是不想讓長輩沒面子,我爸說了,以你的意見為主。」
伍默磊可是他們姚家的大恩人,再加上他的實力他們有目共睹,很自然的會以他的決定為首要考慮。
「不需要這樣,如果……」
「默磊。」姚琮浩心懷感激的打斷他的話,「當年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早就沒有寰宇建設了。」
他們是高中同學,伍默磊間接從同學口中得知他家公司面臨倒閉危機,便主動找上他說願意投資,他這才曉得原來伍默磊是伍聯集團未來的繼承人,當時的身家就有幾十億。
「那麼久以前的事你還在提?」伍默磊有點無奈。
當初他是欣賞姚伯伯的為人和作風,加上他本身對建築特別有興趣,念完書後也想朝這方面發展,才會決定投資寰宇建設,事實證明,寰宇建設確實值得。
「或許你無心,但我不敢忘。」姚琮浩難得感性地說道。
他們因為這件事成為好朋友,數年後又成為好夥伴,所以他怎麼可以不懂伍默磊的心,他不想和伍家有任何交集,不想讓人家知道他的出身,既然如此,他又何苦破壞他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平靜生活?
「你愈來愈像你老婆了,真噁心。」結了婚的男人真的會變,變得婆婆媽媽。
提到自己的老婆,姚琮浩這才想到一件事,又道:「對了,我老婆問你今年要不要來我們家守歲?」
說到這個,他就不能不為好友掏一把同情的眼淚,丁奶奶也真夠狠心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規定伍默磊最晚得在晚上十點前離開她家,也不想想,大過年的,誰不希望一家團圓?偏偏她老人家就是那個特例,害伍默磊每個年節的夜晚都得一個人冷冷清清、孤孤單單的過。
「不要。」伍默磊拒絕得飛快,只要一想到好友那個宛如從糖罐子生出來的老婆,他就忍不住全身起雞皮疙瘩。
「喂,幹麼這樣,我老婆有多捨不得你,你不知道嗎?」
「我不用她來捨不得,她還是專心捨不得你一個人就好。」說著,伍默磊起身往門口走去。
「喂,我話還沒說完,你要逃去哪裡?」
伍默磊沒回頭,只是擺擺手,唇邊卻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笑意。千金難買真友誼,他們有這份心意,足夠了。
「她是新邦的員工?」伍承勳難掩驚訝。不會吧,自家員工竟然拉保險拉到自家老夫人身上了?
「是。」洪國興是在公司下班時間後收到調查報告的,他一看完,立刻來到伍承勳的辦公室向他報告這件事。
「所以她真的是從大賣場向媽拉保險拉到家裡來?」伍承勳不敢相信,他手底下的員工裡竟然有這樣的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