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見鬼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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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我和八寶、鳳笙三個人總是玩在一起,一直到我二十歲,開始接掌鳳家事業,我母親才說男女有別,索性將鳳笙攆出去,帶著鳳笙住在別處。」平時都是八寶照顧她,和她說話,在她耳邊嘰喳個不停,現在八寶不在身畔,鳳箏感到寂寞,起了話頭,便一路自然地繼續往下說。

  「男女有別?那為何是八寶照顧你?八寶……八寶是女生?!」王遠慮咀嚼了一陣,恍然大悟。原來八寶是女字旁的「她」,而不是「他」?

  「不然呢?!」鳳箏不解。

  「任誰都會以為她是男生。」八寶長相清秀,身材矮小,總是穿著寬鬆衣物和褲裝,看來幹幹癟癟,就像個發育不良的青少年。

  「她父母親臨終前是耳提面命要將她當男生養沒錯。」鳳箏口吻無奈。八寶確實也是這麼照做的,雖然她和母親都認為沒必要。

  「為什麼?」王遠慮覺得不可思議。他原以為這種事只有在電視劇或某些科學研究裡才會看見。

  鳳箏兩手一攤。「還不就是給那些命理師算的,說什麼她八字很輕、命很薄,當女生養絕對養不活,一定要當男生養才行。」

  白癡啊,難道陰差要索命,還會因為性別不同不敢取嗎?對於這種論調,鳳箏真的很想翻白眼。

  「你好像就是命理師。」她語氣中的不置可否令王遠慮失笑。

  「我才不是那麼笨的那一種。」鳳箏聳肩,不以為然。

  「喔?」王遠慮的眼神很耐人尋味。

  「幹麼?你是不相信我是命理師,還是不相信我沒那麼笨?」傻瓜才會看不出他眼中的興味。

  「你真的會相命?」不能怪他,她今天以前的表現都像個沒有真材實料的騙子與不學無術的神棍,就算今天真的見鬼了,也不代表她在這塊領域真的學有專精。

  「你要我用太奶奶的名聲來發誓嗎?」又不是在演金田一,鳳箏橫他一眼。王遠慮實在很難不被她逗笑,但是,話又說回來,鳳箏稍早時說不能讓八寶單獨開車的發言著實令人介意。

  難道就真這麼準,她這頭才在喊不行,那頭就出事了?

  「你早就知道八寶會出車禍?」王遠慮半信半疑地問。

  「她今年有車劫。」所以,她自過完年後就一直小心翼翼,未料仍未躲過。

  「但你今早讓她去開車?」王遠慮挑眉。

  「我福厚命硬,她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不會有事。」鳳箏十分篤定。

  「你以為你是吉祥物?」王遠慮不予置評。

  提起這個,鳳箏不免又開始自責了。若是她再謹慎一點、再小心一點……

  她眸光轉向窗外,心情低落,和王遠慮鬥嘴的興致全沒了。

  王遠慮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是你的錯。」看著她低垂的眼眉,想揉亂她頭髮、拍拍她發心的衝動又來了,王遠慮別過眼,揮去越來越無法忽視的念頭,正襟危坐,專心開車。

  「有些事你不會明白。」鳳箏隱隱約約歎了口氣。

  「你不告訴我,我又怎會明白?」他對鳳箏的興趣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你知道八寶叫什麼名字嗎?」鳳箏天外飛來一句。

  「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不是廢話嗎?

  「她叫巴人保。巴就是那個姓氏『巴』,人類的『人』,人呆『保』,很怪的名字吧?」

  「確實。」王遠慮頷首。誰會取這種名字?就算腦袋破洞都未必取得出來。

  「這個名字也是那個說要將八寶當男生養的命理師起的,八寶父母親對這位命理師深信不疑,他們堅信女兒難養活,得照那位命理師的方式來。」

  「既然這是人家父母親的生前遺願,你為何一直喊八寶『八寶』?」王遠慮聽出些蹊蹺。

  「當然就是因為這個名字行不通,所以我才得喊她八寶啊!」鳳箏雖已努力自持,但口吻仍舊義憤填膺。

  「怎麼說?」王遠慮的眉毛又揚高了。

  「取名不能這樣取的,每個人的命格都有豐有缺,必有破綻,想要取一個處處完美的名字,只會讓這個名字太沉重,超過本世福報,最後重到提不起,反而處處缺憾,讓主人白白被姓名壓垮。」

  什麼八寶難養活、多災厄,都是被這名字害的!她很早就看透這件事了,若不幫著八寶喊八寶,八寶的災難只會越來越多。

  聽起來很玄。王遠慮對此持保留態度。

  「既然如此,為何不告訴八寶?」這是他唯一的疑問。

  「怎麼告訴她?難道要說『八寶啊,你過世的爸媽很笨,找的命理師也很笨,我們去改名吧。』」鳳箏顯然覺得王遠慮的問題很蠢。

  「……」好吧,人死為大,當然不能這樣講。

  王遠慮心情十分複雜地偏首睞了鳳箏一眼,更加確信他稍早時對鳳箏的評價無誤。

  鳳箏如他所想,不只善良、正直,還很厚道。

  想當初,他甚至以為鳳箏是個滿口胡話的江湖騙子,現在居然覺得她很厚道?王遠慮好像有點明白鳳箏見鬼時的心情了,他如今也覺得自己見鬼了。

  對鳳箏的好感與在意逐漸攀升,令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鳳箏擔憂八寶的傷勢,兩人各懷心事,沉默無語,王遠慮一路驅車,很快便到達鳳箏住所。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頭髮亂糟糟、衣著隨便的女人,手中拎著酒瓶,似乎正對著鳳宅大門叫囂。

  「煩死了,又來了。」鳳箏見狀,嘀咕道。

  「『又』來了?怎麼回事?你認識她?」王遠慮擰眉望向前方的怪異女子,捕捉到鳳爭話中的關鍵字。

  「不算認識,總之,就是一個以前的客人搞外遇,她是第三者,然後,我建議那個客人跟她分手,客人照辦了,她不開心,時不時想到就來鬧一下,就這樣。」鳳箏攤手,簡單解釋。

  「她看起來像是喝醉了,又或是精神狀態有問題?」王遠慮不敢貿然將車子停下,便緩緩地駛近兜圈子。

  「向來當第三者的人精神狀態都有問題。」鳳箏答得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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