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死人了!她竟然被王遠慮排在這個怪異透頂的旗袍女人之後,誰稀罕啊!千金小姐氣呼呼地走了,臨走前不忘砰一聲關上大門,徹底宣洩她的怒氣。
吵嚷的辦公室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鳳箏望著王遠慮,心情十分複雜,陣光靜靜在空氣中與他相凝。
她好像應該向王遠慮道謝,可又不是很想向他道謝,再說,應該是王遠慮該向她道謝才對吧!
她可是幫王遠慮重新安好了風水陣,神鬼不入、百厄不侵,屏障完美,就算天空塔落成,再隨便來個什麼沖什麼煞,也能保他久久安康。
瞧!他印堂的紫氣不是逐漸散去了嗎?而那個漂亮的洋娃娃桃花也因為風水陣重新安好了,無法抵禦正氣,才能三兩句便趕走,她……討厭,什麼桃花!
「她是誰?」鳳箏盯著王遠慮良久,終於忍不住問了。
「六舅母為我挑選的結婚對象。」王遠慮秒答。
「……」可惡,六舅母這個親戚是人人都有的嗎?想也知道王遠慮一定是刻意說來挖苦她的。
鳳箏想笑,可又不甘心笑出來,只好別過臉不看他,雙頰鼓脹。
「你在生氣?」王遠慮揚眉,抬手調整了下袖扣,走到她面前,直視她的眼。
「為什麼?」假如可以的話,他真想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他,或是,強迫她吻他……她的唇會是怎樣的滋味?他想像過幾千幾百次。
「為什麼?這還用說嗎?你上班時間不好好上班,在辦公室裡放個六舅母挑選的結婚對像做什麼?」而且,這個結婚對像還可以隨隨便便就做出她一直以來都很想做的事!可惡,不提就算了,越提越生氣!
「喔?你討厭六舅母挑選的對象?為什麼?她長得不錯,也很聽話。」王遠慮眉心跳了跳,陣底有笑意。
對,他是故意惹鳳箏的,誰教她好像在吃醋,他的心被喜歡她的情緒充塞填滿,膨脹得快要爆炸了。
「長得不錯跟聽話就可以了嗎?」鳳箏也一秒鐘就爆炸了!
「她討厭我,我當然也可以討厭她,我更討厭她可以想碰你就碰你,我忌妒她,忌妒得要命,忌妒得快爆炸了,我——」太自然了,這些不滿的情緒瞬間就通通從嘴裡溜出來,毫不設防。
「你忌妒她?」王遠慮挑眉,神情似笑非笑,像聽見多大的笑話。
「忌妒?鳳箏,你明白什麼叫做忌妒嗎?我連看見你和八寶講電話,講得眉眼彎彎,笑得那麼可愛,都不高興到了極點;看見你拿什麼碰什麼,都巴不得能夠變成那個什麼,這才叫做真正的忌妒。」
「什麼?」鳳箏怔怔地仰顏睞他,霎時反應不過來,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說你討厭她可以想碰我就碰我,那你以為我是自願不碰你的嗎?我時時刻刻都想爬上你的床,時時刻刻都想將你剝光,時時刻刻都想將自己放進你身體裡。」王遠慮仗著身高優勢俯瞰她,一字一句說得萬分清晰、鏗鏘有力,像要狠狠烙進她體膚裡。
「你不知道我剛剛有多想把你從梯子上拽下來,多想在這裡對你胡作非為,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外頭大家都下班了,你知道我有多少個刻意加班的晚上,不敢回家,只能偷偷躲在這裡幻想你?你以為我為什麼甘願不碰你?那是因為我好像他媽的愛上你了!」
鳳箏耳朵嗡嗡的,突然遲緩的腦袋似乎被轟炸過,亂糟糟的,像一片漿糊。
王遠慮說他想碰她,說他幻想她,是啊她也是啊,她也是的。
討厭,她不想再忍耐了!她什麼都不想管了!
鳳箏扯住王遠慮的領帶,將他的臉龐拉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伸手觸碰他臉頰。
她摸他頰邊那枚淘氣的酒窩,摸他那張剛說過愛她的嘴,摸他方正下顎,摸他因大口吞嚥而滾動突起的喉結,摸他裸露在領口外的頸項肌膚。
他的觸感美好,男性化的、與她截然不同的,充滿陽剛吸引力……
鳳箏的手掌貪婪地爬上他的胸膛與肩頭,觸摸那片她早想碰觸許久的健壯肌肉。
王遠慮睜大雙眸,僵直身體,不可置信地盯著鳳箏,就連一寸也不敢移動,只怕稍一移動,便會無法按捺每個細胞都在鼓噪渴望她的衝動。
她在做什麼?她不是很怕鬼的嗎?她這麼勾誘挑惹他,是代表他終於可以碰她了嗎?
王遠慮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雙手握拳,壓抑得幾乎渾身發顫,像塊躺在砧板上的鮮食,任她魚肉,任憑越發濁重粗喘的鼻息完全出賣他對她的yu/望。
「鳳箏,你到底在做什麼?」王遠慮咬緊牙關,聲音壓得低低的。
他究竟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順利對鳳箏吐出這句話而不實現他腦內那些有的沒有的妄想?
鳳箏渾然不知王遠慮的煎熬,不安分的雙手反覆游移在他精瘦健壯且觸感甚好的胸肌上,不停地張望四周。
「王遠慮,沒有鬼,沒有鬼,居然摸了這麼多下都沒有鬼……不論怎麼大摸特摸都沒有鬼耶!」沒有鬼,而且也不冷,王遠慮的手是暖的,肌膚是燙的,耳朵是紅的……咦?耳朵是紅的?鳳箏陡然一怔。
她那個突然愣一下的表情是怎樣?她總算意識到她摸的是個活人,而且還是個有正常生理yu/望的男人了嗎?
「沒有鬼?」她居然還該死的聽起來很樂,王遠慮發現,不捏死鳳箏也需要很大的自制力。
「對,沒有鬼,怎麼會沒有鬼呢,而且你還是溫暖的……欸!」鳳箏說到一半,某個念頭突然閃進腦海,福至心靈。
她是豬啊!她怎會忘了,鳳家風水陣,神鬼不入、百厄不侵,屏障完美……她不是才剛把陣布好嗎?這裡怎會有鬼?這裡乾乾淨淨,就連心術不正的人都進不來啊。
「哈哈哈哈哈!」鳳箏恍然大悟,暢然大笑,明眸璀璨。「太好了,王遠慮,沒有鬼了,我終於可以想碰你就碰你,想摸你就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