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我以前啊,都覺得我哪天要找對象的話,一定要找一個像八寶一樣,可以任我搓圓捏扁的傢伙,結果,沒想到卻遇見你,你超不受控的。」鳳箏抱怨。
「所以呢?」王遠慮隱約有股不祥的預感,警戒地望著她。
「所以呢,你一定要讓我搓圓捏扁才行。」鳳箏將王遠慮推到浴缸邊緣坐下。
「不要。」王遠慮兩隻小腿泡在浴缸裡,斷然拒絕。
「不行。」鳳箏笑得淘氣,調整好他的坐姿,便大方地在他面前直接脫掉她的背心和短褲,拿下蓮蓬頭,直接沖澡。
「……」意志力大考驗就是了?她明明說過這四十九天都得禁慾的,故意的?
王遠慮盯著面前令他冒出一百零一種色.情念頭的美麗女體,內心暗暗發誓,他明天一定、一定要用一百零一種姿勢狠狠折磨她……不對,不用等到明天,他今晚十一點過後就可以開始向她討債,鳳箏他們向來子時便算隔日了。
鳳箏淋完浴,跨進浴缸,半身泡在溫水裡,毫無預警地跪在王遠慮面前。
她盈望著他微笑,悠柔眸光太動人,溫順地像個屈膝臣服他的女僕。
……
「……我一定是見鬼了才會愛上你的。」終於能夠吐出一句完整的話時,鳳箏忿忿抗議,他實在太陰險了!
「你確實是因為見鬼了才會愛上我的。」王遠慮啃咬她耳殼,在她耳邊輕笑出聲。
他又何嘗不是?初見時,他怎會想到,有朝一日會與她走在一起?
他們見鬼似地碰在一起,戀戀交纏,從今以後的每日每夜,緊緊相系。
【全書完】
番外:鳳二
妻財子祿,必有一破。鳳二時常想,鳳家女子之所以能夠在財、子、祿上皆有斬獲,或許便是因為,她們為了承襲鳳姓,無法成家,率先破了夫格吧。
這年頭,民風保守,父權當道,誰願兒子入贅?誰願兒女從妻姓?
她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背負不婚命運,任由外人隨意為她們貼上「未婚生子」、「單親媽媽」,或是「不三不四的女人」的標籤。
假若能夠有所選擇,鳳二其實並不想承擔這所謂的天職與天命。
鳳二揚眸望著眼前的參天巨木,深歎一口長氣。
這是鳳家的風水樹,這裡是鳳家風水穴,她將會葬在這裡,與她的母親一起,沒有伴侶。她並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她曾有過深愛男子,可男人是家中獨子,有傳續後代的責任,即便再愛她,最後仍須步入婚姻,另娶他人。
她猶記得看著他穿筆挺西裝、走入禮堂時的模樣;猶記得他,生下三男孩時,要她為孩子命名時,臉上那副充滿喜悅的父親神氣。
那早已是時日久遠的往事,可餘下的惆悵,從未因歲月更迭而減少。
如今,她就要八十歲了,她的女兒生了孫女,孫女臨盆在即,現在就連她的曾孫女也將要出生。這坎坷情路、多舛命運;降妖伏魔的日子、縈繞不去的神鬼,她一次又一次、一代又一代,眼睜睜看著後世不停墜入與她相同的輪迴。
假若可以的話……假若可以的話……鳳二低頭探看鳳家風水樹的樹根。
風水樹的樹根近來為著不明原因,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腐敗傷處,雖然目前只是小小的、肉眼難以察覺的傷口,可她卻能感應到風水樹蘊藏的靈力正在逐漸散逸。
鳳氏明明執掌草木生發之力,不該有此狀況,況且,這可是代表鳳氏一族靈力興衰的風水樹,怎會突然如此?
這是否意味著,近日風水即將大改,天命即將易處?
她是鳳族靈女,應當為此感到憂慮,更該盡快為風水樹尋找適當的移植安身之處,但,她來來回回巡了好幾趟,面對樹根的腐敗,卻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多麼希望,日後能有個曾孫女或曾曾孫女,能夠與所愛之人共享天年,能夠執手一生,不受神鬼侵擾,不受世俗所囿。
多麼不願她的子孫,再度嘗到同她一般的苦楚。
隱隱約約有個念頭,竟希望風水樹就此倒下,還她鳳氏普通人生。
沙沙沙!周旁驀然傳來一陣刨土聲響——
鳳二偏首尋找音源,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見一名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蹲在地上挖土。
「小弟弟,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你的爸爸媽媽呢?」鳳二走過去,問小男孩。
這裡是墓園,雖有管理員管理,腹地寬敞,清幽乾淨,但並不是一個小男孩應該單獨出現的地方。孤魂野鬼便罷,可他不是,他是個活生生的小男孩。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跟爸爸來的,爸爸在那邊。」小男孩伸手比向遠處一個男人身影。
「我們來看媽媽,媽媽在那裡。」接著又伸手指向一塊墓碑。
鳳二盯著小男孩臉容,神情掠過一抹驚詫。
他五官端正,眼眸清亮,本該是討人喜歡的容顏,可惜,印堂發黑、唇色發白,週身籠罩一股不祥之氣,隱隱有橫禍將臨之兆。
雖感遺憾,但每人皆有劫難運命,死生由天,她並不會無端介入,也不該事事都管。
「你在做什麼?」鳳二好奇地看著小男孩身旁散落一地的樹木枝條,與巳經被
他刨出一個洞、一個洞的地面土壤。
各式各樣的樹枝,八成都是從墓園內撿來,當然,也包含鳳家風水樹的枝條。他在玩耍?園丁遊戲?
「我要把這些樹枝種進去這些洞裡。」小男孩抬手,抹了把額際的汗。
「老師教我們阡插,我想試試看。」應該差不多了,小男孩低頭,把一根根樹枝放進洞裡,一個蘿蔔一個坑,撥土,埋埋埋。
天真的童言童語令鳳二笑了。
這孩子才多大,幼稚園?小學?老師頂多教教盆栽阡插,至於樹木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水源、通風、土壤、介質,樣樣需考慮,哪是這樣一插便活?
「你很喜歡樹木花草?」鳳二矮下身子,與他平視,沒有戳破孩子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