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渠沒有伺候過男人,一時懵了,還請爺不要見怪,芙渠會努力學的。」
就當被狗咬了。
「原來如此,那就不能怪你了,爺聽你這麼說,心裡還挺高興的。」全心全意服侍
他是不是?陸長興笑著勾起她的下顎,淺淺地吻了上去,解開她腰帶的時候,雙眼還直勾勾盯著她,深怕錯過她任何反應。
「乖,你肯學,爺就努力教你怎麼討好我。」就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沈清深呼吸,笑著應下。「芙渠謝過爺。」
「瞧你這麼乖巧的分上,爺今兒個就溫柔點。」他笑了笑,摟過她柔軟的身子,吸吮她晶潤的耳珠,刻意在她耳邊重喘呼息,享受她藏不住的顫意,心滿意足得好像鑿穿了一條運河。
差點他懷中這只沈家堂前燕,就要飛入其他人家了,老天何其眷顧他,讓他早一步得手,要是不能將她留下,豈不辜負老天爺一番美意?
他抬起頭,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一手撐在她臉頰旁,一手褪去她的羅裙與褻褲,霸道地分開她的雙腿,將之貼上他腰側,看著她強作歡喜的模樣,身下燃起的慾火又像潑了桶油似的,越燒越烈。
今晚,他就折了這小燕子的一隻翅膀。
第4章(1)
鐵騎將軍唐順的小女兒唐琳個性如烈馬,放在京裡,尤其是女眷當中的名聲,宛如又鹹又酸的醃菜一樣,不過她有一句話深得女眷們的肯定,流傳出來之後,就成了「京裡男兒十萬名,要嫁當嫁陸長興」。
陸長興正妻之位未定,後宅沒有侍妾、通房,也沒有置外室,雖然流言不斷,他也不急不惱,只管專注他的本分,說了句沒看中喜歡的姑娘家。
自古以來,婚姻都是一相家世、二相名聲,就算陸長興有什麼難言之隱,在他的權勢後面都不是問題,只要他肯點頭納了自家閨女,往後生不出孩子,陸家不肯,於家難道沒有旁親子嗣願意過繼的嗎?
所以說,陸長興這塊肉還是很搶手的,只是沒想到會讓一名下九流的瘦馬早一步把筷子伸進碗裡,要是讓她生下庶長子,問題可就大了。可是換個好處想,他這時候心思正活泛,說不定是探親事的好時機,屆時家裡的姑娘入主正妻之位,後宅裡陰陰暗暗多的是,一碗絕子湯灌下去就解決了,也不算麻煩。
旁人此刻的想法,陸長興大概能猜個幾分,也做好應對了,只是他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陸隨,而且隔天就到,消息這麼靈通,看來陸揚出了不少力。
「國公爺,還真是稀客啊。這是你頭一回過來吧?別拘謹,該怎麼用就怎麼用。」陸長興命人上茶,不先招呼陸隨,就端起老僕放在他右手邊的蓋杯茶,撩蓋吹氣,但也不急著喝,就端在手裡,滿屋子只有瓷器碰撞的聲音。
陸隨有些坐立不安,如果把陸長興當同僚看待,他興許還能侃侃而談,偏偏他今天上門是來講私事的,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將他視作兒子般訓話。
他不說話,陸長興也不說話,兩人默默喝茶,一杯飲盡,無人開口,總不好把杯底茶葉挑起來嚼了,這才拉下長輩的面子先破冰。「聽說你納了個瘦馬?」
「嗯。」陸長興馬上就承認了,不帶任何遲疑。「怎麼,國公爺也想要?」
「胡鬧!此等下作女子豈可入我陸家門?」簡直是羞辱他陸家門風!
陸長興臉色未變。「嗯,但她可以入我這個陸家門。」
「你隨我姓陸,難道還分兩個陸家門不成?」陸隨實感不悅,又拿不出父親該有的威嚴,只好退一步說話。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心裡怨我應該,可你不能拿陸家的名聲跟漕運使的身份作兒戲,你玩樂便罷,但不該把那名女子抬成姨娘,你不怕別人戳你脊樑骨嗎?」
陸長興支著下顎,看著氣呼呼的陸隨,突地一笑。「你被人戳了兩年脊樑骨,不也是直挺挺的坐在這兒。下一份奏摺何時擬好?需不需要我替你參詳一下?」
陸隨像張嘴吃到臭蟲,真想呸個兩聲。
「你有兩件事情說錯了。第一,你對不起的是我娘,不是我。我娘一生賢慧,真要挑出錯來,不過是她臉上多了兩條疤,你可以不喜歡她,起碼也該敬重她。」陸長興瞪了他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溫暖。
「我娘臉上的疤怎麼來的,你很清楚,她是為了抵禦賊人污辱,自己狠下心劃的,難道還擔不起你相敬如賓嗎?」
陸隨離家從軍時他才兩歲,對父親記憶不深,母親沒說過父親一句不是,外公也因為母親的懇求,不許幫眾多談,因為母親不想讓他恨自己生父。他會粗淺知道情況,全是祖父對於家的虧欠所導致,每回見到外公總要先自責感歎一番,他想忽略都難,而他真的把陸隨刻進腦海裡,是他征戰回家時的那一幕——
他手捧戰盔,一身戎裝,風塵僕僕地現身在他母親的靈堂上。
當下正為母親燒冥紙的他,第一次見到父親,看到父親高大威武的形象,他心裡是驕傲的,雖然來不及見母親最後一面,至少趕得上送她最後一程,他對父親沒有太多怨怪,反而欣慰他及時歸來。
豈知下刻,立馬風雲變色,他在陸隨的臉上沒有見到喪妻的悲痛,唯一有的就是錯愕,還有釋懷。他永遠記得陸隨說的第一句話——
「死了啊……也好。」
什麼叫也好?他怎麼不死在外面也好?他當場扔下冥紙趕陸隨離開。陸隨也沒有多待一刻,轉身就走。
他在母親下葬之後,私下把陸、於兩家的爛帳理了清楚,原來祖父為了償還外公的一飯之恩,提議兩家結婚,豈知陸隨以貌取人,母親兩條疤痕,一條由左邊額角劃過鼻頭,切過頰面直至下顎,另一條由右耳下方劃到唇角,成了他嫌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