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萌萌的幸福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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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我明天去買染髮劑回來替你染頭髮,保證還你一頭烏溜溜、迷人的秀髮。」她見風轉舵。

  「切,我是要你多替自己打算打算,這鄉下,沒什麼好男人的。」

  「等管璇娶了老婆我就搬出去。」

  管媽翻白眼了。

  「呸,阿璇要是結婚,我會叫他搬出去!你這死丫頭就是會扭曲我的意思,氣死我了,要我說那個男人不好,咱們就換一個,下一個男人一定更好!」仔細瞧了眼女兒的臉色如常,她又往下說。

  能把黑的染成白的,女兒這種個性怎麼在外人面前就吃了大虧了呢?

  「媽——」她心裡暖洋洋的,像被陽光撫過。「你不要替我操心,我自己有打算。」

  「什麼打算,說來你老媽我聽聽?」

  打破砂鍋問到底,管萌萌頭上三條黑線滑下,她真是敗給自己的老媽了。

  她從來就應付不了老媽,反而跟父親親暱多了。

  「媽,別提這個吧,我暫時沒想那麼遠。」

  她才從一段不愉快的婚姻中走出來,目前要考慮的,絕對不是重蹈覆轍,再找一個男人嫁,擺在她眼前的是要經濟獨立,讓自己過得更好,也讓自己和家裡人都能無憂。

  她的個性很矛盾,在該面對現實的時候,很能著眼在眼前的問題,但是,也不是現實到無藥可救,起碼,就算婚姻不如意,也沒有扼殺掉她對未來的希望。

  對她來說,這就是生活,除了往前看,越挫越勇,又能怎麼辦?

  關在房間裡哭,她是人,她也會,但是那樣的時間,已經過去。

  現在的她,只想往前看。

  不過這些話,現下和老媽是說不通的,她老媽該開明的時候很開明,但還是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幸福的婚姻才是女人最大的保障。

  她也不否認這個,但前提是得要有個值得愛,也愛她的人不是嗎?

  愛錯人,就是人生無法挽回的悲劇了。

  悲劇沒必要一而再的上演,條條大路通羅馬,她只要堅持,一定會走出自己的一條路來的。

  「不說這個,你還記得英曇那孩子吧?」看見女兒的臉色有異,管媽也不好一直在女兒的終身大事上面打轉,但她也只是個普通的母親,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女能幸福。

  「英曇?」

  英曇,這個名字不提起就好像沒這個人似的,今天卻一再在她的腦海裡晃過,怎麼連她媽也想起這個人了。

  這也叫心有靈犀嗎?

  切,也許只是湊巧,世界上湊巧的事情多得很。

  第3章(2)

  「那些剁好的雞鴨魚不會就是為了要款待某人吧?」平常家裡吃得簡單,現在又是海鮮又是水餃的,雖然也不是什麼鮑魚生蠔之類的豪華盛宴,但對每天跟著老爸忙出忙外的老媽來說,就不尋常了。

  「就英曇啊,還記得那個孩子吧?」

  「我怎麼會不記得……」

  「管媽你叫我?」說人人到,長到令人髮指的腿兩個快步,已經從門外邁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管爸和管璇。

  管萌萌看到來人掉了下巴,這張臉這聲音……手裡的餃子因為收口的手勁太大,餡料爆漿,沾了兩手肉沫和高麗菜屑。

  「看到我這麼開心啊?」有人恬不知恥的在臉上抹光,粉飾太平。

  好……很好,看到「好久」不見的小屁孩,好得她手都開始癢了起來。

  她沒有理會湊過來的頭,放下手裡的東西,按下猛震的心神從桌子的這邊繞過去,打開水龍頭,洗去一手黏膩。

  英曇跟了過來。

  「萌萌。」

  「先生你哪位?」實在很想打他。

  「萌萌……姊。」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叫,大人們都在,他不得不收斂了些,但是眼睛裡的促狹還在流轉。

  「捉弄我很好玩?」洗淨了手,關掉水龍頭,她壓低聲音反問。

  他從以前到現在沒有變的就是陽奉陰違的個性,只要有大人在,他絕對不多話,但私下,只有她知道他有多叛逆難搞。

  私下,他絕對不喊她姊姊,也壓根沒把她當姊姊看。

  「誰叫你認不出我來。」

  吭,「是你去整型吧,變這麼多。」

  以前的他個頭不高,人也長得像細細瘦瘦的豆芽菜,一高聲說話,公鴨嗓就出來嚇人,怎麼看就是個青黃不接的國家幼苗,和現在她必須昂著頭才能和他對視說話的個頭,以及更富有男人魅力的五官,不可同日而語……真要尋找往日的痕跡,也許就那雙倔強的眉眼吧。

  他那對深棕色,野性十足的深邃眼眸,她為什麼會忘了?

  說是刻意,也不太對。說不經心,英曇也不是個很容易讓人忘掉的人。

  那是為什麼?

  也許,對那時候才十六歲的她來說,少女情懷的暗戀絕對比一個小屁孩還重要多了。

  高中時候的她,迷戀上一個籃球隊的隊長,一顆心,總是似有若無的苦惱著,而英曇是一個凶巴巴、脾氣又臭又硬的國中生,一個花樣少女,不管走到哪,身邊都跟著一個橫眉豎目的小孩,那時候她可怨了。

  英曇也沒有因為這樣表現得比較好,常常在大人的視線裡一起走出家門,不必到校門口就分道揚鑣了。

  她勸不動,也就放牛吃草。

  後遺症是,學校的老師會打電話來告狀,說他經常蹺課,上課的時數不足到已經快到被退學的地步。

  為此,她很倒霉地被連坐,被一併念到差點臭頭。

  更不幸的是,中學後直升高中的她,又肩負起不只必須負責將人送到學校,還得確定他進了校門,沒有從後門溜走,親眼看著他進教室,才能算完事。

  這樣的小孩,任誰都只想把他掐死算了。

  這種惡劣的關係,加上他在他們家逗留的時間並不久,前前後後也就幾年,女人的成長過程中,學業以外也要面對就業,要分心的事情不比男人少,她的將來,遠比一個只會給她找麻煩的小鬼重要多了。

  他走了以後,雙方漸行漸遠,家裡的經濟也開始出現問題,她再也無暇顧及,輕舟已過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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