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天菜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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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他俯首吻了她的眼瞼。

  「別想太多,閉著眼睛感覺就好。」他是想當禽獸沒錯,可他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人性。他摸了摸她的臉頰,道:「不舒服隨時可以說不要。不用勉強,不要忍耐,不必顧慮我,好嗎?」

  她點點頭,閉上了眼。

  男女之間的雲雨歡合,她沒做過,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群組裡那幫女人偶爾拿出來聊,聽多了就有了一些概念。

  她預期自己可能會有一些生理上的疼痛,也可能會像征性地流點血,不過,她們也說,痛只是一下子,很快就會轉為酥麻的快意……

  天,誰還有腦袋想那種事?

  當她真的躺在這張床上、赤.裸.裸地把自己呈現在他的眼前時,過往所聽來的知識根本只是紙上談兵。

  沒人跟她說過,她會全身軟癱、腦中一片空白。

  接下來的一整夜,人性敗陣下來,獸慾贏了。

  番外:先天VS.後天

  有了第一次之後,蘇鶴璇開始習慣三天兩頭就待在何本心家過夜。

  但他最近的工作量好像變多了。

  本來六點半就下班的人,最近卻常常十一點才回家。最後,他乾脆直接給她鑰匙,方便她自由進出,不受他的作息所限。

  聽說,那間新公司本來是歐陽昭獨資創立,打算大幅減少美術的需求,好讓何本心可以放心回米蘭。

  但最後他沒走,留下來了,反而還出了一半的資本,變成了合夥人。

  想著想著,她盯著他熟睡的臉,發怔。

  她不敢自恃自己是他留下來的原因,可她多多少少也會擔憂,萬一哪天他打算搬回意大利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跟著去嗎?

  她又不會意大利文,在那兒也沒朋友、更不可能找到工作,到了那邊,他就是她的天與地,是她的一切……這樣,很不妙吧?

  搞不好他很快就對她感到厭煩。

  她好像想太遠了。

  甩甩頭,她把心思拉回了現實——身旁的男人依然睡得很沉,即使是坐在沙發上,即使電視裡還在上演著吵吵鬧鬧的科幻動作片,他仍是不動如山,睡得安安穩穩。

  他最近一直是這樣。

  過了十一點才會進家門,一進家門,他會先去沖澡,然後走到客廳來,抱她一下,或吻一下,然後陪她看電視……但最後他一定會睡著。

  唉,她也習慣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麼,也不好問得太仔細。之前她試探性地問過,他卻只是說:「在忙定稿。」

  就這樣,沒了。

  顯然他不想多作解釋,她索性也沒再問過。只是難免的,她還是會有一種被排除在圈圈之外的孤寂感……

  突然,一段曾經被她遺忘的記憶驟然浮上心頭。

  Ivan Ho——她想起了這個名字,一時興起,她拿來手機,輸入字串、按下「搜尋」,結果出現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唔,好吧。

  她再加入了一些關鍵字,像是「珠寶設計師」啦,「米蘭」啦……果然真被她找到了幾篇報導。

  報導上說,他二十三歲時就已經在珠寶設計的領域裡嶄露光芒,以風格獨特的手工珠寶闖出了名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席捲整個米蘭時尚界……

  讀到這兒,蘇鶴璇皺了眉。這個,真的是在寫他嗎?她忍不住側頭看了眼旁邊的男人。

  時尚界?這麼宅的人?真的假的?

  不管,繼續讀下去。

  上頭還說,有名媛喊價十二萬美金,請Ivan Ho為她量身打造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項鏈與耳飾……

  媽呀,十二萬美金?!那到底是多少錢?怪不得歐陽昭會說當她知道了何本心曾

  經擁有過的成就之後,就不會相信那種鬼話了。

  「你在幹麼?」

  「哇啊!」她被他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本能的把手機藏到身後。見她神經兮兮,還一臉心虛的樣子,他完全清醒了。

  「你藏了什麼?」

  「沒、沒有。」

  「跟小王偷偷傳情?」

  「你亂講!」

  「那你幹麼那麼緊張?」他朝著她伸手,「拿來我看。」

  她咕噥了句,乖乖交出手機。

  他讀了幾行,發現是篇很熟悉的報導,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彷彿像是上輩子。

  他將手機還給了她。「想知道我的事,問我就好了,何必Google?」

  「你又不愛提……」

  「那你問吧。」

  她靜了幾秒,「真的是十二萬美金?」

  「不是。」

  「對嘛,我就想說怎麼可能那麼——」

  「是十五萬美金。」

  她臉綠了。他打造一條項鏈就值四、五百萬台幣?!她到底是跟什麼人交往?

  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小姐,你想太多了,十五萬美金包括了材料費,光那條項鏈上的碎鑽就花了我不少錢。」

  「原來如此……」

  她點點頭,若有所思,那是一段她無法想像的過去。他曾經那麼風光,曾經是鎂光燈的焦點,曾經是時尚圈的寵兒,他難道一點兒也不想念那段時光嗎?

  「你……」她啟唇,看了他一眼,「不想回去嗎?」

  「不想。」

  也對,他失去了他的女神,失去了他的繆思。

  她神情黯然地苦笑了聲,「是因為失去了畫家的右手嗎?」

  「什麼?」他皺了眉,一臉困惑。

  「嗯?你之前的未婚妻呀……」她吶吶的提醒他,「我曾經問過,她對你而言有多重要,你說就像是畫家的右手。難、難道,我會錯意了?」

  「哦,那個啊……」他恍然大悟。

  其實,他只是想比喻失去莫妮卡像是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沒什麼太深奧的含意。不過,他沒澄清。

  「不是嗎?」

  「是沒錯,她的確是像我的右手,但——」他舉起左手,「我是左撇子。」

  「欸?!」

  「欸個屁,你不知道?」

  「可是……可是……」她錯愕,張口結舌,在片段的記憶裡搜尋著,「可是你用滑鼠、吃飯、寫字,不都用右手嗎?」

  「對,但我作畫的時候用左手。」他進一步解釋:「我小時候有一陣子是跟著外公外婆生活,他們很傳統,不准我用左手,所以生活上的大小事我慣用的都是右手,只有畫圖的時候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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