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laire。」
「你知道我公司的手游部門,有幾個女生叫Claire?」
「我不要聽!」她搗住耳朵。
「十個有三個,你才叫菜市場!」他朝著她耳朵大吼。
「好好好,對不起,我才是菜市場。」
「那以後我都叫你菜市場。」
「啊?」
「你都叫我路人甲了。」
「好啦!」她又忍俊不住了,邊笑邊回嘴,「不然我叫你葉人甲,哈哈……筆畫少,更好寫。」
「人你的頭!」他擰她的鼻。
「欸,不要……哎喲,痛啊……..」
拍掉他的手,卻見他一臉認真地凝視著她,她一時之間,胸口像掀起了暴風巨浪,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靠近,再靠近,她的手心不自覺地冒著汗……
「這裡寫的是我的生日,你生日幾月幾號?」
「啊?啊,什麼?」她恍然回神。
原來他靠近是要讀信?
杜沛蓁,你剛在想什麼?
你竟然以為……以為他要親你?
「我是……三月……三月一號。」她下意識抹了抹額頭的汗。
見她雙頰閃著紅光,一臉不知所措,葉鐵復嘴角暗暗微揚。
「接下來這邊說的是我在美國的求學狀態……」
「噢。」
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啄吻她的唇。
杜沛蓁瞬間石化。
「偷襲成功!」
「喂……」抗議才剛到唇瓣,他又再次低首,趁著她小嘴張著,遞舌入內,糾纏奪取青澀的吻。
「我現在不想去那種一日可來回的畢業旅行了。」
「不然要去哪種?」她被他吻得腦子迷糊,只能順著他的話提問。
「我們來個兩天一夜,得去旅館過夜的。」薄唇放送惡魔的誘惑。
啪。
落在臉頰上的巴掌,是她的回答。
這人根本不會寫情書吧!
躺在床上,高舉著信紙發呆的杜沛蓁笑著搖頭。
要說這是情書,倒不如說是張履歷表,所有的個人資料都寫在上面,求學過程,興趣嗜好,專長證照等等,就只差沒把族譜謄一份給她了。
「哎喲,真是好笑。」
她坐起身,將信紙塞回信封。
那傢伙被她打了一巴掌之後,就安分許多不再胡言亂語,而且還真的把她帶去木柵動物園給動物看,買了一隻貓熊玩偶說是什麼國小畢業禮物……
國小畢業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頂著大太陽遊玩木柵後,走了一趟淡水,吹了海風,傍晚才載她回來,下車時還問:「國小畢業旅行好不好玩?」
她當時無言,罵了他一句「白癡」,就轉身跑了,那隻貓熊玩偶被她緊緊地抓在手上,壓在胸口。
跟同學一起出去旅行是什麼感覺,她這輩子是無緣知道了,但跟那白癡出去,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滿好玩的。
只要一到沒什麼人的地方,他就放掉他的高傲模樣,開始耍起白癡,甚至還跟猩猩吵架,一來一往頗有那麼回事,十十足足幼稚到了極點。
他根本是諧星、搞笑咖。
隨意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是他的來電!
「幹嘛?」第一次跟他講電話,她像個初戀的女孩,開口儘是嬌嗔。
「我要提醒你星期六早上七點集合。」
「集合幹嘛?」講得一副好像早就協商好了的樣子。
「國中畢業旅行啊。」
「……」他是真的打算幫她辦足畢業旅行?
「別忘了準備行李,要過夜的喔。」
「什……」
電話掛了。
過夜?!
雖說是星期六,但也不過是後天的事,這兩天,杜沛蓁一直睡不好,也常心不在焉,還因此不小心被熱水在手腕上燙出了一個大水泡。
兩個人過夜,一定不會只是單純地蓋棉被純聊天吧?
上回他開了玩笑,她賞了他一巴掌,這次她應該再打電話過去拒絕他才是,但是,她卻沒有動作。
她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她沒有動作,只是一個勁兒的,讓自己處於緊張兮兮的狀態,星期五那天晚上,更是瞪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七點時,葉鐵復準時來了,她兩手空空下了樓去。
「行李呢?」打開車門,等她上車的葉鐵復蹙眉問。
「怎麼……怎麼可能兩個人去過夜嘛。」她語調故作輕鬆。
「兩個人?噗!」他面容扭曲的大笑,「我有說是兩個人嗎?」
「不、不然呢?」不是兩個人的話,那還會有誰?
「嗨。」後方座位的乘客開了車窗,「親愛的小蓁蓁,好久不見。」
「老、老闆?」那不是她下個禮拜要去報到的,曾在面試時見過一次的,新公司的老闆?
為什麼她的新老闆會坐在葉鐵復的車上?
然而更讓她驚愕的是,坐在江河潤旁邊的女生。
「嗨。」周琪芳羞怯地打招呼。
她腦中瞬間空白了。
「你們是男女朋友?」周琪芳跟江河潤?
「今天是國中畢業旅行,當然要帶你的同學來,河潤是他死巴著要來的。」葉鐵復解釋道。
「講這樣,我也想出去玩啊。」江河潤嘟起嘴,很是不滿。
兩個大男人很幼稚的爭吵時,杜沛蓁傻愣愣地看著周琪芳。
周琪芳很是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去拿行李。」葉鐵復催促,「再不出發,怕雪山隧道塞車。」
「這是在……戲弄我嗎?」
周琪芳是葉鐵復找來的,新老闆也是他的人,這不擺明他是在玩弄她嗎?
她還傻傻的,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當真以為人家對她有意?!
蠢蠢斃了!
杜沛蓁,你真是蠢斃了!
昔日,被背叛的憤怒與受辱感湧上,她激動得大吼,「我怎麼可能跟你們一起去旅行!」
「杜沛蓁!」葉鐵復急忙甩關車門,追了過去。
「咦?咦咦嗅?」江河潤錯愕地探出頭,「為什麼突然吵架了?我剛lowt哪一段了嗎?」
周琪芳垂首不語,緊緊抓著大腿上的包包。
「喂,杜沛蓁,你幹嘛?」葉鐵復閃過下樓來的杜母,追上二樓。
「怎、怎麼了?」杜母一頭霧水的看著追逐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