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晨卻與程雲對視了一眼,動也不動,欲言又止。
孟若荷心急,也顧不得他們的異樣,索性自己起身,急急忙忙的跑到東方文宇的書房,稍早她才看到他跟程毅在裡頭說話。
「有事?」東方文宇看她急急跑來,挑了下眉問道。
「我聽程雲說,你屋內有塊芙蓉玉。」
「是有這麼一塊芙蓉玉。」東方文宇點頭,「你想做什麼?」
孟若荷將手中的圖紙給他,「你看看,這是我打算做為太皇太后壽禮之用,漂亮吧?」
看著她一副等著讚美的樣子,東方文宇不禁淺笑,「打算用芙蓉玉做壽桃?」
她急切的點點頭,這設計圖越看越覺得漂亮,她真的是個天才!
「看起來確實吉祥又大氣,只是你不要後悔。」
「拿不到芙蓉玉做出想要的擺件,我才會後悔。」
「既然如此,你便拿去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孟若荷興奮的捧起東方文宇的臉,在他來不及反應前,也不管程毅在場,用力的親了下他的嘴,之後才收回手對程毅道:「程殺,快派人去拿,送到庫房。」
程毅鎮定的這才將視線轉回來,領命退出書房。
東方文宇將手中的竹簡擺到一旁,又重新拿起一捆打開,淡淡的說道:「芙蓉玉並非特別貴重,只是少見,世人看重的不是其價值,而是寓意。」
「我知道。」孟若荷急切的說,表達自己也不是毫無學識,「相傳是唐太宗給楊貴妃的定情之物,因楊貴妃小名為芙蓉,所以被稱為芙蓉玉。」
「說得極好。」東方文宇讚賞的拍了拍她的頭,之後便低頭看著竹簡,不再說話。
孟若荷隱約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的想了一遍,最後雙眼微瞠,「誠如你所說,芙蓉玉並不特別貴重,那你為何要特地留下?」
「自然是打算拿來當定情之物。」他沒抬頭看她,但聲音裡已有笑意。
她驚呼,果然土豪,就算不特別貴重,不過那是跟通透的翠玉相比,再說還是那麼大塊的玉石,肯定價值不菲。
不可否認,東方文宇雖然外表看起來冷峻,但比她還浪漫,只是也真夠敗家的,三年前她都還沒遇見他,他就預留了定情之物……等等,若是當定情之物,這就代表著——
「這是要送給我的?」
「不害臊,」他笑著掃她一眼,「怎麼就認定這是送給你的?」
「你不送我,能送給誰?」孟若荷可不客氣了,「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她擠進了他的懷裡,坐到他的腿上,「現在我還坐在你身上,你想不認帳?」
「聽聽,這是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
「東方先生,」她裝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別跟我說什麼該或不該,老實說,是送給我的,對嗎?」
「猜中了,可惜也來不及了。」他抬起手,摸了下她的臉,「沒想到你如此大方,拿自個兒的私房做壽桃。」
她不服氣的撇了下嘴,「你欺負人,我辛辛苦苦給你的鋪子做口碑,你卻佔我便宜?」
「在今日之前,你還不知道這塊芙蓉玉我打算要送你,你怎麼說是佔你便宜,更別提這鋪子也有你的分。」
「可是……」
孟若荷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欺近飛快的吻了她一下,「好好做,若這份壽禮獻上,肯定名動京城,清荷客似雲來不說,還會名揚四海。」
他的話打動了她,其實她也不是說捨不得這塊芙蓉玉,畢竟正如他所言,她本來就不知是要送給她,只不過想著他收藏玉石多年所抱的心思,覺得可惜了。
「若有角料,我都要留下來,做成珠串也好。」
「做耳墜吧,時刻戴著。」
「好啊!」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親手做給我?」
「要我出手,」他側頭看她,「不便宜。」
「東方先生,談錢就傷感情了,求求你,做給我吧!」
「好!」他的手點了點她的鼻子,「我做給你。」
「順道看看還能不能再做些小飾品,我想送給我娘。」她露出一抹笑,「也該是時候把我娘親和阿牛叔的親事給辦了。」
「還管到長輩的親事?你還真是不嫌事多。」
「我娘還年輕,我如今都住在京城裡,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反正阿牛叔孤家寡人,對她也有心,以阿牛叔的性子,我娘親以後肯定不會吃苦。」
「這件事就交由文殊去辦吧!」
她微驚,「大夫人?!」
「以你娘的個性,沒個有威望之人出面說服她,只怕是難以讓她點頭再嫁。文殊從小隨著她祖父走遍大江南北,性子豪爽,也沒女子不能二嫁的想法,所以跟她一提,她該會辯道個忙,只是日後得欠她一個人情。」
「只要我娘親可以幸福,不論大夫人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東方文宇不客氣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臉,這陣子養得好了,胖了一點,手感也更好,「臉皮真厚,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耐可以讓文殊稀罕你的人情,她若是想討要,也是對我,你省省吧!」
她「嘖」了一聲,似笑非笑的勾了他一眼,「別瞧不起人,我相信等過幾年,我定會風風光光的讓你自歎弗如,畢竟實力這種東西是騙不了人的,珍珠絕對不會蒙塵。」
「有自信是好,但自我膨脹就免了。」他又順手捏了她的臉頰一下,「你的腦子記得的本就不多,所以還是專心的畫點圖、做首飾,別作白日夢。」
她抽了抽嘴角,男神這張嘴真是忒毒。
她的神情令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聲音好聽的人,就連笑聲都吸引人,這不他一笑,她心中生起的一點不滿全都煙消雲散。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溫暖,她也不急著走,反正芙蓉玉也跑不了,她就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
東方文宇常看一些她看不懂的竹簡,他從沒避著她,她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們倆向來喜歡這麼靜靜的窩著,直到聽到門口響起的聲音,她這才站起身,整了整身上衣服,門正好被從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