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當老大、享盡一切長女光環的姜美玉為了保命,因此寧願退居第二,心不甘情不願的叫她一聲姊姊,就是這個原因!
好你個姜家,心腸竟然如此歹毒,從未養育過阿燕一天,如今姜美玉有難,便想到她,要推她出去送死,阿燕也真是可憐,出生在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家裡。
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她就必須好好計畫一番,為阿燕討回該討的公道,這種親人不值得她留戀同情。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當年照顧阿燕的那位銀子姨,相信從她嘴裡還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心裡打定主意,王子霏決定馬上行動,「阿燕、阿燕?你在哪裡,快出來,我有事情找你!」
位於京城一處偏僻巷弄裡,有座圍牆高聳、格局方正的大宅,幽靜清雅又古色古香、精巧雅致的庭院。
裡頭飛簷微翹、抄手遊廊蜿蜒迂迴,兩旁是花木扶疏、風格別緻的庭院,偌大的院子裡到處瀰漫著陣陣花香與香草氣息。
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緩緩停在一向寂靜的大宅大門外,看門的小廝自一旁的小門見到自馬車上下來一名有著一把明顯白胡的來人,趕緊將大門打開迎接貴客。
「小的五兩見過丞相大人。」小廝連忙鞠躬哈腰。
雖已年過六十,身體卻依舊硬朗挺拔的丞相魏儒漢,伸手制止小廝說話,直截了當的問:「免禮了,五兩,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屋裡休息。」
「帶路。」魏儒漢一腳跨進門檻,身後的馬車為了避免他人起疑,在他進門之時便緩緩駛離。
「是,丞相大人請跟小的來。」五兩趕忙將立在門扇後方的木栓抬起,關好門將大門給閂好,接著便恭敬的領著魏儒漢沿著抄手遊廊走了半晌後,轉向由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走去,來到一座造型非常精緻典雅的院落前。負責看守院落、穿著灰藍色短褐的小廝三兩一見到來人,馬上向前鞠躬行禮。「小的三兩見過丞相大人!」
「免禮了,三兩,你家主子在裡頭?」
「是的,丞相大人,華大夫正在為我家主子換藥。」三兩恭敬的回稟丞相的問話。
「通報吧。」魏儒漢撫了撫他那把很有特色的白鬍鬚。
三兩輕輕的將門扇小聲的推開,做出請的手勢,「丞相您請,主子交代過,丞相您如若到了,請直接入內。」魏儒漢一腳跨進門檻,直往內廳而去,這時華大夫正在準備替岳涯換藥。
「岳涯,你身上的傷勢好些了嗎?」魏丞相加緊腳步向前一步。
「岳涯拜見丞相大人。」一見到魏儒漢往內廳走來,岳涯趕緊準備下床迎接。
「免了,你就坐在那裡別動,華大夫,你也別多禮,先處理好岳涯身上的傷勢要緊。」
一旁服侍的一兩趕緊拿過一個紫檀木鑲貝花矮凳放到床邊,「丞相大人您請坐。」
魏儒漢撩袍坐下仔細看著岳涯身上已經結痂的傷口,關心的問:「華大夫,岳涯的傷勢沒什麼大礙吧?」
華一命拿著一根削成薄片的竹棒在岳涯傷口上抹藥,一邊回答魏儒漢的問話,「回丞相的話,岳莊主這一刀簡直像在剖西瓜一樣,這傷勢幸好受傷時有貴人救助,否則今天我們就看不到他了。」
「什麼?!竟然如此嚴重?!」魏儒漢雙眼一睜的驚呼,「但都已經事隔多時了,這傷勢怎麼復原得如此慢?」照理說,練武之人身子骨好,不應該復原得如此慢才對。
「當時幫岳莊主處理傷口的救命恩人,雖然有草藥知識還有急救技巧,這才能順利將岳莊主自鬼門關前救回,不過也因為完全是土法煉鋼,沒有及時找大夫救治,加上沒有補給營養品,因此傷口才恢復得較慢。
「岳莊主在回京途中又受過一次傷,讓原本已結痂的傷口再度裂開,那孩子在撞上岳莊主的同時也在岳莊主身上灑上毒粉,這種毒粉一般沒受傷的人碰上沒事,一旦有傷口,那毒粉便會滲入傷口,導致傷口潰爛,幸好救治即時才能再結痂。」華一命大致將魏儒漢的疑惑做了一番解釋。
「華大夫,岳涯後續的傷勢,還得多麻煩華大夫你費心了。」聽完華一命的解釋,魏儒漢點了點頭,接過一兩為他沖泡的香茗,淺啜了口說道:「我重重有賞。」
「照顧傷患是身為大夫的職責,請丞相大人切莫這麼說。」華一命拿過托盤上乾淨的布巾小心的為岳涯包紮。
「岳涯,你對從你入關直到回京這一路上不停遭到暗殺的事,你心底可有什麼想法?」魏儒漢順著白鬍子,看著岳涯氣色還不是很好的臉,擔憂地問著。
那日岳涯喬裝成一名老漢,臉色慘白甚至全身冒著冷汗的攔下他的轎子時,差點沒把他給嚇壞,現在只要一回想當日情況他依舊心有餘悸,魏家與飛雲山莊關係匪淺,因此他對岳涯也是格外照料,發生這種事,他相當擔心。
「這事侄兒重頭到尾已來回思索過數十遍。」岳涯表情有些凝重。
一旁服侍的一兩見華一命已處理好岳涯的傷勢,便趕緊拿過一旁的中衣披在岳涯肩膀上,並且再拿幾個小靠墊與枕頭堆放在他身後,讓岳涯可以舒服的斜靠著。
「會是岳頃嗎?」魏儒漢撫著白鬍子思索地問道。「他一直對你接下飛雲山莊莊主一位很不滿,這四年來也沒少找過你的麻煩,會是他下的狠手嗎?」
岳涯接過一兩端來剛熬好已放微涼的湯藥,一口喝下後,他搖頭,「侄兒想過了,但侄兒的想法偏向不可能是岳頃,因殺手是從無極門和天地盟派出來的,岳頃沒這麼大的權勢可以同時調動聞名江湖的兩大殺手門派,但事無絕對,岳頃還是不得不防。」
「無極門與天地盟?!」魏儒漢一聽到這兩個門派臉色瞬間刷白,瞪大眼難以置信的低呼。「岳涯,你確定是這兩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