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遞冤狀(2)
「我看這樣好了,等你事情完全處理好,我擺桌面席請你,讓芙蓉也作陪,給你慶祝,如何?」岳涯提議。
「你認識芙蓉?!」王子霏不可思議的驚呼。
「很熟,要不是上回看見你與她一同用膳,我也不知道你與芙蓉認識,還救過芙蓉。」岳涯點頭,「丞相大人對你可是讚譽有加。」
「上次?我怎麼沒有看到你,丞相對我印象很好……」王子霏難以置信的驚呼,「不會吧?!我完全是個村姑,丞相大人會誇獎我?」
「我跟芙蓉的大哥搭船從客棧旁的運河經過時正巧看見你。」岳涯用著自己沒有受傷的那一手揉了下她的頭。「丞相大人看人是看人品而不是看身家。」
「原來是這樣啊。」能得到當朝丞相的認同,真夠她小得意一把的。此時雅座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後黃超隨即進入。
「見過主子、王姑娘。」黃超抱拳的神色有些焦急。「主子,事情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
「岳宇少爺今天出門時,在黃石坡遭到襲擊,人稍微受了輕傷,但馬瀚的情況不是很好,現在人在別院,華大夫正在為他們兩人治療。」黃超一刻也不敢耽擱,一口氣將所有事情報告完畢。
「岳涯,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岳涯神色大變,心下有些恐慌的拿下掛在頸上的玉葫蘆,「子霏,你今天找我是為了這玉葫蘆吧,先交還給你,我先離開了。」
王子霏將玉葫蘆緊握在手心裡,點頭,「你快走吧,趕緊過去別管我了。」岳涯與黃超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隨即施展輕功自窗外離去。
王子霏欣羨的看著這乘風高手,實在好厲害,可惜她不是俠女,要不也能像他們這樣飛簷走壁隨意施展輕功。
說到輕功,阿燕也會輕功,不過她都是用飄的,這幾天都關在葫蘆裡,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王子霏趕緊將玉葫蘆打開,對著瓶口喊著,「阿燕,出來透透氣唷,我帶你去逛街,阿燕。」喊了半天依舊沒有看到姜燕,也沒有一丁點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阿燕?阿燕?」王子霏焦急地不停的對著瓶口喊著。
依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王子霏雙眼突然驚駭的大睜,一股惶恐不安源源不絕而來,像潮水一樣漫了上來湧到她胸口,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阿燕該不會是抵不住岳涯身上的陽氣侵襲,從此飛灰煙滅了吧?!
平靜了幾日的姜府,半夜又開始鬧鬼,嚇得所有人半夜不敢安睡,尤其以姜老夫人的松柏院最為厲害,幾乎是松柏院裡的每一個人都在子時一過便見到鬼。
那鬼嘴巴上不停喊著她死得好冤,嚇得好幾個丫鬟當場暈死,家丁們全都尿濕褲子。
至於姜老夫人則有好幾晚看到臉色發黑七孔流血的鬼,伸長著恐怖的長指甲,就站在她床頭找著她索命,連著幾晚被嚇得差點中風心臟病發作。
而她的陪嫁丫鬟水柳嬤嬤也好不到哪裡去,在回自己屋子的路上,經過水潭邊時,見到鬼半夜蹲在樹下悲慟的哭泣,要她把命還來,她在地下過得好苦好冤好寂寞,問她為什麼要害她……
當場把水柳嬤嬤嚇得跌進水裡,高燒了好幾天,昏迷期間嘴裡一直喊著,不是她,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姜府鬧鬼的事情鬧得每個院子人心惶惶不知該如何是好,幾個小妾常常是驚慌地圍在一起議論紛紛,有幾個人幾乎快被嚇死了,決定先帶著自己的孩子到別院或是娘家居住,否則每到入夜便會見到鬼出來找尋害死她的人。
姜世博也為這事頭疼不已,別說府裡的侍妾和母親見到鬼,連他有次半夜起來都見到。
現在鬧鬼鬧得這般兇猛,每個來向他報告的人都說這鬼說她死得冤枉、她要報仇,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張氏是被人趁著她生產時故意害死的。
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王氏,但王氏真的會因為他隨口無心的一句話,便毒害張氏嗎?
眼見鬧鬼事件愈來愈凶,姜老夫人除了在屋裡養病外,便是在佛堂裡拚命唸經,每日總是心神不寧的,水柳嬤嬤也不例外。
至於王氏,還沒鬧鬼之前就一直躲在佛堂裡唸經,除非是上佛寺禮佛,否則幾乎是到了足不出戶的地步,不管姜美玉怎麼勸她,王氏就是不出門。
就在整個姜府人人自危時,只有王子霏一點都不受影響,每天繼續睡她的大頭覺,不過午時不起床,一起床也是正大光明的往外跑,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午後璀璨的陽光照進屋裡,酷熱得讓人難以成眠,躺在床上睡大頭覺的王子霏被這股悶熱給熱醒,她疲憊的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漬,怎麼這麼熱啊?滿身是汗,真懷念有冷氣的前世。
她打了個哈欠一副毫無元氣的樣子,好累啊,每天來回奔波的,半夜又要裝鬼嚇人,一早醒來又得忙著四處尋找阿燕,她應該不會過勞死吧!
王子霏瞄了眼陽光璀璨的屋外,唉,不能再賴床了,這些事得在認祖歸宗之前趕緊處理好,等將兇手繩之以法,她便可以開心快樂的離開,從此浪跡天涯。
至於嫁人……本是誰該出嫁,誰就去嫁,想讓她替嫁門都沒有!
懶懶地爬下床準備先去沖個冷水澡,今天決定再到幾家佛寺去找證據,她聽坤叔提過,在張氏過世入土的那頭五年,姜老夫人常常帶著水柳嬤嬤與王氏到一間佛寺禮佛。
可是她們準備禮佛的物品很奇怪,不太像一般供佛的物品,反而比較像是去超度亡靈的祭品。
坤叔所提出的幾家寺廟是當年她們幾年比較有可能去的,昨天她已經找了幾家,並沒有當年她們去請寺廟住持超度祭靈的登記。
這麼多年了也許這些紀錄早已經沒了,但這是重要的佐證,證明她們三人有一人是兇手,其他兩人是幫兇,只要是有任何一點線索,她還是要去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