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賞,打賞!羅管事,快快打賞章御醫一錠金元寶,章御醫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勞煩您交代羅管事!」岳涯驚喜得說不出話來,有些語無倫次的,拍了拍章御醫的肩膀後,頭也不回的直往赤霞院去。
喜出望外趕回赤霞院的岳涯一進入內廳,便見到躺在床榻上的王子霏對著他不停淺笑,嘴角那掩飾不住喜悅的笑痕,讓他心窩頓時一片溫暖。
岳涯在屋子裡時一向不喜歡有丫鬟在一旁服侍,因此久了這些丫鬟們也都清楚他的性子,只要他一進屋,沒有什麼重要事情,一律退出屋外,今日也不例外,他一進屋服侍,丫鬟欠了欠身後便識相的離開內廳。
「岳涯……」
「太好了、太好了,子霏,謝謝你……」岳涯激動地走向前,坐在床沿一把激動地圈抱著她,用力吮吻著她,激動得全身顫抖。
子霏的身子早年傷得嚴重,章御醫開始為她診脈調養時便已經私下告知過他,這身子即使調養好,子嗣方面也不可過度強求,他本也早已經做好這一輩子沒有子嗣的打算。
沒想到老天爺竟然這麼快便給他來這麼一個驚喜,讓他感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他即將為人父的激動亢奮的心情,只能緊緊圈抱著她表達著感動。
「那我……是不是也該要好好感謝你這麼賣力廢寢忘食的耕耘?」她撫摸著他激動起伏的胸膛。
「又淘氣了,已是要當娘的人了,不可再這麼口無遮攔了。」岳涯咧到海角天邊的嘴角從一進門就沒有收起來過,寵溺的擰著她的俏鼻提醒她。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不管是一撇還是半撇,從現在起都不能不注意,一切以孩子為重,知道嗎?」
「這孩子都沒有個影呢,充其量連只小蝌蚪都不是,你這麼快就拋棄我這個舊愛了!」她酸溜溜地說著。
他圈著王子霏,有些感歎的說著,「子霏,為夫知道你感到委屈,如果為夫還是飛雲山莊莊主,不管你有沒有為為夫誕下子嗣,為夫都不在乎,真的,可如今為夫這身份,讓為夫不得不委屈你,不管如何,暫時一切以腹裡的胎兒為重好嗎?」
她拍拍他的背,「我知道你的壓力,別說尋常人家重視子嗣,這皇家更是重視,我是跟你說笑的,別放心上。」
「這下皇上就不會再逼著為夫納妾了……」岳涯打從心底鬆了口氣。
從他如釋重負的歎息中,王子霏體會得到岳涯為她所承受的壓力,不得不冷著臉同皇帝拍桌叫板,心裡也很不好受吧,這下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來年秋天,九九重陽節才剛過完,王子霏肚子就傳來陣陣疼痛。
整夜燈火通明的赤霞院壟罩在一片緊張不安的氣氛中,眾人一夜難眠。
岳涯跟所有心腹,甚至連德順公公也站在外頭,一整夜不敢回宮,誰也不敢閉眼,一個大氣或是一聲大話也不敢出,就怕會惹惱到已經陷入抓狂邊緣的岳涯。
昨天夜裡,王子霏的羊水已經破了,但不管御醫是如何催生,產婆如何引領產婦用力,用盡了各種催生方式,腹裡的胎兒就是遲遲不肯離開母體。
一整晚,產婆跟御醫焦急地進進出出的,屋裡不時傳來產婦痛苦的哀號聲音。
這聲音聽得岳涯心驚膽顫、手心發涼,子霏懷孕後期,御醫已經先提醒過他,子霏體質不是很好生產,有可能會造成難產,要他隨時有心頭準備。
在御醫允許子霏可以下床運動行走開始,他便每天陪著她在山莊裡散步,做一些適當的運動增強體力,藥補方面更是沒停過,就是希望能夠助子霏挺過生產這關,沒想到還是徒勞無功,一整晚了,早該誕下的胎兒至今未有動靜。
眼看就要天亮了,孩子卻還沒出生,這讓他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清晨第一道霞光穿透迷濛的薄霧,燦爛金黃色光芒在天邊探首之時,一記聲嘶力竭的淒厲哀號聲自屋裡傳出,岳涯再也按耐不住,顧不得男人禁止進入產房的禁忌,正抬腳要衝進屋裡的剎那,就聽一記充滿元氣的哭啼傳來,響徹整個赤霞院。
聽見這哭啼聲音,岳涯有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無法置信地看著身旁衝上來要阻止他的黃超跟馬瀚。就在他們三人互看著對方之時,屋裡匆匆走出來一名產婆,「生了、生了!」
「子霏呢,她情形如何?!」岳涯顧不得詢問孩子,抓著產婆趕緊問妻子狀況。
「三皇子請放心,三皇子妃跟小郡主一切均安。」
產婆這一聲均安,讓整個聚集在赤霞院裡的人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穩穩的放下,不約而同地拍了拍胸口,安撫一下紊亂心魂後,才向岳涯道喜。
岳涯拔腿就要進入產房,馬上又被產婆給攔下。
「不行,三皇子,現在還在清理,男人不能進入。」
這都什麼時候了,不親眼看看子霏是否真如產婆所說的一切平安,他哪裡能放心得了?推開產婆,他疾步走進產房裡。
他進入時,其他產婆跟丫鬟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他坐到床沿邊上,心疼的望著臉色慘白的王子霏,手指輕撫著她額上汗濕的髮絲。
感覺到他的碰觸,王子霏勉強撐開眼,氣息不穩,「涯……」
「噓,別說話,你身子虛,為夫知道你要問什麼。」他食指抵在她的唇畔上,「孩子產婆在處理著,一會兒就讓她抱過來,至於是男的還是女……」方纔那位產婆說什麼來著,男的還女的?當時他一門心思全在子霏身上,根本沒有注意聽。
「三皇子、三皇子妃,小郡主已經打點好了,要讓奶娘帶下去照顧了嗎?」產婆抱著剛出生的孩子上前問著。
「先抱過來讓皇子妃瞧瞧。」
產婆小心將孩子放到王子霏懷中。「三皇子妃,小郡主剛出生脆弱著,得小心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