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嗎?"江艾庭認真的問。
第四章
"江艾庭……"夏啟倫只覺得有些無措,現在的女孩真可怕,心裡想什麼嘴裡就問出什麼,絲毫沒有害羞或是不好意思的困擾。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開放?"江艾庭擔憂的問。
"也不是,只是……"夏啟倫不知該如何啟口,反正心上就是覺得怪怪的,不管時代再怎麼變,女性主義再如何高張,男追女似乎還是人們腦海中所認同的觀念,這下角色對調,由江艾庭先主動表示出她的好感、她的積極,倒教他不知如何接招。
"如果你心裡沒有其它的女人,而我自信我本身的條件並不差,你應該是喜歡我的!"江艾庭自己下了結論。
"時間太短,我還無法……"夏啟倫應付的說,不想傷了她的心,畢竟她是他家遠道而來的客人,又住在他家裡。
"感覺是一剎那間的事,不需要時間……"這會她又浪漫了起來。
"江艾庭……"
"我只要一個簡單的回答。"江艾庭雙眼定視著他。
"你這根本是在……"
"為難你?!"江艾庭幽幽的接口。
夏啟倫無法邊開車邊回答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在一家咖啡屋前看到有停車位,於是他把車一停,帶她進了咖啡屋,今晚他無法再受刺激,否則他非撞車不可,因為他一晚上受到的待遇太"兩極"化了。
兩人都點了咖啡,都叫了一份點心,但是他們兩人心裡所想的東西,卻是完全的不一樣。
"江艾庭,你的條件這麼好,在洛杉磯一定有不少追求你的異性,你似乎沒什麼理由回台灣來'相親'的!"夏啟倫說出他心中存在已久的疑問。
"問得好,追我的人是好幾卡車,但我嫌他們不夠成熟、不夠穩健,而我爸、媽又堅決反對我嫁洋人。"江艾庭無奈的聳聳肩,"可是海外中國人的圈子小,看來看去就是那幾個,根本找不到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
"所以你回台灣來'碰運氣'?!"
"也不是碰運氣,因為我媽和你媽很熟,其實也不是真相什麼親啦。"江艾庭不想再把"相親"那回事掛嘴邊,"反正就是回來看看。"
"而我有沒有令你失望?"夏啟倫問。
"沒有!"江艾庭坦言。
"你希望我喜歡你?"
"希望。"江艾庭大方的點頭。
"江艾庭,我真的不想令你失望,但是……我覺得我們做好朋友的機率可能比較大。"夏啟倫也據實以告。
"這麼說……"江艾庭有些難堪的,"你是不喜歡我!"
"不!如果你非要我說,我會說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不做作、坦率、自然、開放,比起那些矯揉造作、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可愛多了,但是……"他抱歉的看著她,"你不是我要的那一型。"
"那麼你'真正'要的是哪一型?"
"就如你所說的,'感覺'!"夏啟倫坦然的面對她,"我對你的感覺就像是好朋友、妹妹一般,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心跳加速、不會心裡小鹿亂撞、不會天旋地轉,我想……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有這麼'文藝'的思想,'天旋地轉'?!"江艾庭覺得不可思議的哇哇叫。
"這只是形容,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即使你面對著我,也沒有被'電到'的感覺?!"她很乾脆的替他說完。
"真的沒有!"夏啟倫不隱諱自己心中的感覺。
"你相不相信'二見鍾情'那回事?"江艾庭想到了那部賣座很棒的電影,一個平凡的地鐵收票員,受上了一個每天搭地鐵上班的陌生帥哥,有一天帥哥在鐵軌上出了事,她救起了他,在帥哥昏迷不醒時,她冒充他的未婚妻,但沒想到帥哥的弟弟一出現,她倒是和他對上了,兩人墜入情網,可見一見鍾情式的感覺往往禁不起真實的考驗。
"你是指……"夏啟倫有些不明所以。
"也許第一眼我們沒有觸電的感覺,但是經過相處和瞭解,我們有可能……"她朝他眨了眨眼,非常俏皮、非常自然的。
"你的意思我懂,只是……我希望你以平常心看待這一切,不要寄予太多的期望。"夏啟倫不說好這的話,他不想讓她留有一絲期望。
"你怕我'倒追'你?!"
喝了口咖啡,夏啟倫是鎮定的、沉穩的,"江艾庭,其實只要是兩情相悅,男追女或是女追男並沒有什麼差別,問題是……"
"我們並沒有'兩情相悅'!"她又替他說了。
"我說過,你才來沒……"
"幾天?!"江文庭其實很精,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意思,她知道他沒有一眼就被她電到,知道他還沒有對她產生"那種"的感覺,但只要沒有對手,他的心還是自由的,她就有機會,"好吧!夏啟倫,我不想逼你,有些男人是最恨女人逼他的!"
夏啟倫鬆了一口氣,他著實欣賞她的有進有退,不會把人逼到死角。
吃完了點心,用面紙抹了抹嘴,江艾庭就提議要回家,不是散步、不是看電影。
"你真的不想看電影?"夏啟倫想確定的再問一次。
"我知道你不想看,如果你勉強的去了,只會在電影院裡睡著,或者是生兩小時的悶氣,那又何必呢?"
"但是……"夏啟倫有些甘拜下風了。
"如果你擔心夏媽媽的反應,那就把責任推給我吧!"江艾庭一副可以承擔一切的豪爽。
夏啟倫真希望自己能喜歡上江艾庭,她沒有唐頌雅的刁鑽、難纏、陰晴不定、說話惡毒,事實上,江艾庭處處替他著想,幫他找台階下,他一定是哪一條神經沒有接對,否則他也不會跑到唐頌雅那自取其辱。
他該醒醒了?他真的該醒醒了……
*
蘇愷忙得一塌糊塗,忙到甚至沒有辦法在上班時間接如歡的電話,加上又失約了一、兩次,他和如歡的感情簡直有些降到冰點,教他在忙於事業之餘,也不禁要為情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