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酒氣的公子碧面無表情道:「都退下。」 不悅的琇娘與假紫鳶只得恭敬退下,關上房門。
假俞思凡望著身形挺拔的公子碧,強迫自己笑得像羞怯的新娘。
公子碧無感的看著俞思凡精緻無瑕的容貌,再次懊悔當日為何要在大殿上和老三卯上,瞧他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
假俞思凡坦然面對他醉眼的審視,公子封說公子碧與俞思凡並無深交,他應當認不出她是假的,偏偏她的手心狂冒汗,希冀他不會像公子淳要俞思凡於大廳撫琴驗明正身,她琴藝不差,可與出色的俞思凡相較則是萬萬不及,只消他一聽,便會知道她是假的。
「你自行掀了紅蓋頭。」
「是我不好,僅因太緊張,有些喘不過氣,便自行掀了紅蓋頭。」
「上床。」
「什麼?」
「脫掉你的衣衫,圓房。」公子碧甩甩昏亂的腦袋,口氣冰冷無情,她自行掀了紅蓋頭也好,省得他麻煩。假俞思凡望進他湛藍無情的眼眸,袖中雙手成拳,她不懂,明明俞思凡是他親口向大王要來的女人,他何以如此冷漠?
決定漠視所有感覺的公子碧不耐煩的蹙眉,「聽不懂嗎?快點脫掉你的衣衫。」她不是真的俞思凡,不需要跟他圓房,但她可有辦法一拳打昏他,再逃之夭夭?
公子碧只想快點解決圓房這件事,他不要去想曾經深愛過的姑娘,刷的一聲,他剝除身上火紅的外袍,再煩躁的除掉裡衣,隨手一扔。
假俞思凡面對他赤裸精壯的上半身及隱隱飄來的酒味,不禁面紅耳赤,他的身軀有著勻稱結實的肌肉,並非外人以為的文弱。
公子碧見她仍一身嫁衣,眉心揪得更緊了,「你怎麼還沒脫?」他沒有感覺,他就只是做他必須做的事。
他的粗聲粗氣,惹得她差點也蹙眉,他是真心想娶俞思凡嗎?煩躁的公子碧見她呆愣不動,乾脆上前親自動手。
她抓住衣襟,張大眼對上他不耐煩的藍眸,無聲制止他動手。他不快挑眉,「你已與本公子拜堂成親。」
「……」
「今夜不管你願不願意,勢必要與本公子圓房,或者你想違令抗旨?」
他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他說的話寒凍得像尖銳冰塊,倘若她是俞思凡,定會為他的羞辱而委屈落淚,但她不是俞思凡,她只想一拳打掉他惹人厭的嘴臉。
他雙手一攤,冷笑,「你別以為本公子就想和你圓房。」
第1章(2)
礙於不能揭穿身份,她唯有繼續假扮俞思凡,好聲好氣的問:「既然如此,夫君為何當日在大殿上請大王賜婚?」
醉了的公子碧,撇撇唇,自嘲道:「有人礙著本公子的眼,他想娶你,本公子偏不讓。」她沒想到公子碧竟因想踩敵人痛腳便求大王賜婚,結果弄巧成拙真娶了不想要的妻子。
公子碧扯開她的手,不帶情慾快速剝除她身上的衣衫,她伸手阻擋,卻被他輕鬆隔開,俞思凡不該懂武,以至於她也無法對他動武。
「你儘管把本公子當成你想要的男人,別妨礙本公子便成。」他才不在意她心裡是否有別的男人,王族的婚事不就這麼回事,嫁娶以權勢利益為重,娶了不喜愛的妻子,他日再納進喜愛的女人即可。
六神無主的她衣衫一件件落地,她開始驚慌,眨眼間,她竟已全身赤.裸的站在他身前。
她要逃,她才不要代替俞思凡與他圓房,但他那雙湛藍的眼瞳似乎具有蠱惑能力,使她動彈不得,甚至忘了遮掩。
好藍的眼,像平靜的天空,教多年來深深烙印在她心上的傷痛,似乎可以因此獲得撫慰。
「到床上躺好。」他的唇吐出最殘忍無情的話,濃濃的酒氣噴吐而出。
她神情恍惚的望著他,想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待她,可話到喉頭卻梗住了。
面無表情的公子碧毫不憐香惜玉的拉她的手,將她推上床,讓她躺平,拉開她修長的腿。他不會有感覺,因為他什麼都不要想!
她驚喘一聲,用力合併雙腿,拉過被子,拒絕與他圓房,「不要碰我!」
他嗤笑了聲,粗魯扯開褲帶,生氣低嘶,「我們都成親了,哪個丈夫不能碰妻子?」他氣他自己,竟得讓自己變成粗魯不文的野獸。
「我……」她不是俞思凡,她不要和他圓房!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摸到結實的肌理,如被火燙著,不由自主收回手。
火大的男人力氣比她大,利用有力的腿分開她併攏的長腿,單手將她的雙手上拉鉗制,粗聲粗氣道:「我們快點解決這麻煩事。」
話才說完,他一個用力,便將她狠狠貫穿,無情的要了身下這個他一點都不想要的女人,讓她成為他的妻。
巨痛襲來,猝不及防的她沒想到他可以如此冰冷殘忍,她就這樣成為他的女人。
公子碧要完身下的女人,確定她有落紅,清洗過後便毫不眷戀的離開新房。
她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發愣,雙腿間疼痛不已,但她拒絕示弱流淚,她犯了大錯,她該在進入新房後,便轉身離開,為何要對他的寢房感興趣?瞧她竟讓自己變得如此難堪。
她疲累下床,惱怒摘下鳳冠,用力砸到地上,他竟連鳳冠都不替她摘下就野蠻的要了她!憤怒的她在後方找到水盆,將布巾浸濕,迅速洗去他殘留在她身上的證據與味道。
她要離開他,離開這裡,明日王城將會鬧得天翻地覆,就當今夜的犧牲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明日她便會忘了這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清洗完畢後,她找出俞思凡的衣衫換上,悄然步出房外,沒人會料到剛進門的夫人會趁夜逃離,她要找到扮成紫鳶的小憶,主僕二人一塊兒躲到暗處笑看王族自相殘殺。
夜,沉靜,沒了早先的喧鬧,一如過去,她所度過的每一夜,是那樣孤寂,那樣脆弱。
夜裡泛起薄霧,她輕步穿過重重迴廊,指尖撫過所經過的每一根樑柱,來到已燒成廢墟的書樓前,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耳畔似乎傳來久遠以前意氣風發的少年與年幼嬌嫩的少女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