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說說她就好啊,何必罵人人的名聲一向很好,豈可由你敗壞。」應母看著琉璃那桀驁不馴的表情,有些不快,只覺得她變了許多,「你以前服侍我們,我們有打過你、罵過你嗎?也不想想你已經多久沒有來我們身邊伺候了,我們都由著你,可是你怎麼越來越走樣了……」
琉璃看了看身邊的應天麒,見他對兩老的指控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教訓自己的意思,知道他這次是站自己這邊,所以也就放心大膽地反駁道:「老爺、夫人,琉璃已經跟了少主,少主也說過要娶琉璃過門,因此琉璃現在不再是婢女了,當然不需要繼續服侍別人。」
這下不待應母有反應,脾氣暴躁的應父便立即拍桌大罵,「誰答應你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麒要娶你,有經過我們同意嗎?」
「老爺、夫人,你們的命是琉璃救的,你們沒有任何酬謝,我已經不計較了,怎麼還敢要我去服待你們?如果我去龍將軍面前哭訴一番,龍將軍知道你們這般忘恩負義,說不定會叫李副將不要收留你們。」琉璃直接撕破臉了,反正有應天麒與先前的謊言撐腰,應家兩老的反應她根本不在乎。
她接著道:「而且我以後是應家少奶奶,如果還做婢女的事,豈不是會笑掉人家大牙?」
「我們當初只說他能納你做妾,可不是娶你為正妻。」應父怒道。
「不管是妻還是妾,只要少主獨寵我一個就好,這應府的家務事還不是我說了算。」琉璃輕描淡寫地頂回去,她已經不想再裝乖了。
「好,好,你很好。」應父索性瞪向那個始作俑者,也就是一直冷眼旁觀的應天麒,「天麒,你怎麼說?難道你看到琉璃這樣沒大沒小、一手遮天,都不管一管嗎?還真的要娶她?」
琉璃想說什麼,應天麒卻制止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接著才淡淡地說道:「爹、娘,當初我選的媳婦你們不想要,現在這個媳婦不是你們自己選的嗎?」
應父、應母一聽,齊齊一愣,之後漲紅了臉,一句話都罵不出來,只能難以置信地直指著應天麒,氣得渾身發抖。
當初應天麒選的綦瑤,他們是徹頭徹尾地反對,但之後綦瑤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也漸漸改觀,知道她其實頗為能幹,雖說態度冷淡些,卻絕不至於失禮。而現在的琉璃,似是已經忘卻了他們應家將她從小教養到大的恩情,居然一有嫁給應天麒的機會就想奪權,高傲得不可一切,跟以往天差地別。
這兩個女人究竟孰勝孰敗,應父與應母內心雪亮,早在心中後悔,但後悔顯然已經沒用,而且聽說綦瑤要被送去鬼族,成為鬼族族長的女人,那她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們應家有所牽扯了。
「你們……好,琉璃,天麒順著你,你還有龍將軍撐腰,所以我們沒有辦法,不過我提醒你,我們應家早就是個空殼子了,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被綦瑤換成黃金藏了起來,你就算嫁進來,也不是什麼大藥行的少奶奶,我們應家已經家徒四壁,養不起你了!」
說完,應父拉著應母,氣沖沖地出了書房,不想再面對這個令他們傷透了心的小婢女。
第10章(1)
應家兩老最後說的話,讓琉璃呆怔在當場。
琉璃十分震驚,是了,現在依靠龍將軍底下的人,所以生活過得還可以,能有服待的人,但等到不能再依靠了,那一無長物的應家,她還拚命想嫁進去,根本是個笑話。
她嫁給應天麒是想當上少奶奶,可不是想吃苦的!
「少主,當初……」一要提到綦瑤的名字,琉璃就氣得牙癢癢的,「當初綦瑤那女人沒有告訴你黃金藏在哪裡嗎?」
「沒有。」應天麒一臉困擾,但眼底卻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精光,「我要是知道,老早就搬回來了,怎麼會投靠李副將?」
琉璃板著一張臉沉思片刻,最後像是豁出去般,咬牙說道:「少主,綦瑤要被送去鬼族,離開之前,安南一定會想辦法從她身上得到消息,把黃金都搬走的。只要我們跟蹤他們,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掌握鬼族的動線。」應天麒洩氣地道。
「可以的!」琉璃怕他真的放棄,急急說道:「我知道鬼族留的印記是什麼意思,他們出行的習慣是只要隔一段距離,一定要留一個暗號,讓後來的人可以找到,集結成可用之力,這也是鬼族在南方能很快立足的原因之一。」
「你怎麼知道?」應天麒一臉目瞪口「我……呃,是龍將軍,是他告訴我的。」琉璃隨口搪塞了一個理由,橫豎應天麒也不可能見得到龍瀟求證,「反正我有辦法追蹤鬼族,只要少主你能夠借到足夠的兵力,說不定我們還能搶在那人之前先找到黃金,然後全部搬走呢。」
應天麒眼睛一亮,「好主意!琉璃,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至於兵力,我馬上出去向李副將借點人手,絕對沒問題的,如果配合得好,還能打鬼族一t措手不及呢。」
琉璃掩口一笑,「是啊,少主英武蓋世,這一仗一定會馬到成功。」語畢,她擠進應天麒懷中,做起成為少奶奶的美夢。
應天顏一手攬著她的腰,彷彿沉浸在柔情蜜意裡: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應天麒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綦瑤隱藏黃金之處,距離寧城有千里之遙,離京城比較近,因此以安南為首的鬼族人不得不喬裝成商旅,組了一個車隊,才能輕鬆混入目前大夏國的地盤。
一路上,綦瑤都坐在馬車裡,不與人交談,也不理會任何人。安南曾經前來搭訕,但見她不言不語,表情冷漠,他也不想一直踢鐵板,只得由著她去,反正只要黃金能找出來就好,至於她的心情,他可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