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兒子!想兒子想瘋了,我勸你哪裡來哪裡回去,省得皮肉挨痛。」她受夠了,不想有人再來打擾她的平靜生活不知是誰取走了喬立春手上的門閂,替她換上高過頭的長棍,手拿棍棒的她看起來鹹挺昂然,有如一柄紅纓槍。
「怎麼,嫁人了,膽子也養肥了,敢跟爺叫囂,知不知道爺現今的身份,你一個無知婦人還不給爺跑地求饒,讓爺放過你。」唷!才沒多久她就變美了,皮膚嫩得像豆腐一樣滑細嫩白。
還是大夫會養人,自個兒開藥配藥為她調理身子,把原本的小家碧玉都養嬌了,叫人看了心癢難耐。
本性畢露的錢平南起了色心,在把段錦如身邊的漂亮丫頭都沾過一遍後,他在女色方面更加葷素不拘,見到好看的女人都想沾一沾,當作給自己的犒賞。
「嘴裡噴大糞不覺得臭嗎?靠著女人上位有什麼好驕傲,祖宗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是夾著尾巴滾回去,少出來丟人現眼。」不過鼻屎大的小官也值得誇耀,他這輩子的出息也就這麼點大了……一被點出他極力掩蓋的秘密事,臉上青紅交織的錢平南惱羞成怒。「少說廢話,快杷我兒子交出來!那是我錢家的種,由不得你把他帶壞了,我們錢家家大業大,以後全是他的。」
他高聲一喊,以為他一說出家中的錢財日後全交給兒子繼承,喬立春會動心的把兒子交給他,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人不愛銀子,他話一拋出去,她必定會上勾。
殊不知喬立春不為所動,而他越看越眼熱的兒子也反而越往後縮,最後被一名容貌俊雅、抱著貝姐兒的男子給牽住,帶到一旁。
那是他的兒子、女兒呀!竟然親親熱熱的和另一個男人膩在一塊,看也不看他一眼,實在可惡。
「這點小家業我還不看在眼裡,以後我會給他更多,還有,你別忘了我們和離書上的協議,孩子歸我,你一個也不要,他們與你錢家再無瓜葛,你想出爾反爾?」幸好她當初就防他小人心態,未雨綢繆地做了防備。
錢平南氣弱的狡辯,「那、那不算,我一時昏了頭腦子不清楚,被你三言兩語給糊弄了,我不認,寶哥兒、貝姐兒仍是我錢家的子孫,無論如何我今日定要帶走他們。」
原本只想要兒子,但如今瞧見女兒粉嫩可愛的小臉,他決定兩人都帶回去,他錢平南的種怎能流落別人家。
其實他的擅作主張並未得到段錦如的允許,自從她生下一個妖孽似的女兒後,他對她越來越不喜,也不再近她的身,整天與丫頭廝混,想讓她們生下正常的孩子。
可是段錦如怎麼能容許喊她娘的孩子不是出自她肚皮,妒火中燒的她給每一個丫頭都灌下絕子湯藥,揚言她寧可讓丈夫絕後也不讓他擁有非她所生的孩子,他這輩子想要兒子,休想!
因為錢平南如今的地位是岳父給的,岳父疼女兒,他不敢直接和段錦如撕破臉以免毀了前程,所以他想起了被他攆走的一子一女,即使現任妻子生不出來,可他還是有兒子的。
「那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喬立春將手中的木棍拿起又重重放下,一觸地,木棍底下的地面竟如蛛網般裂開。
聽到外面動靜的東北女兵從隔壁的朱門內走出,正巧看見這一幕,眾人如大敵來襲似的斂了神色,想著若有必要便出手幫幫這名女子,她們將軍說過,女人不幫女人,豬狗不如。
第十二章 當朝第一女子漢(2)
「好呀!真給爺硬氣了,來人,把她推開!那兩個孩子是爺的,全給爺抱過來。」真當他是昔日的文弱書生嗎?
錢平南一揚聲,二十多名衙役打扮的男人衝了過來,腰上是衙門配刀,目光兇惡的靠上前。
見狀的韓重華想放下女兒,走到妻子面前保護她,但是他才一動,身側的慕容春秋一把擒住他,低聲的說句「她能應付」,把他氣得又急又惱,心口緊,暗暗繃著一口氣。
妻子有難,他不能挺身而出還讓她孤身面對,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你敢——」喬立春冷哼。
「你看我敢不敢。」他大笑著吩咐下人大幹一番,不要怕傷到人,有事他擔著,如今他可是萬安縣典史。
伹錢平南忘了,他所踩的地是萬福縣,由不得他作威作福。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臉色越來越鐵青,兩顆眼珠子也越睜越大,口裡喃喃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
那不是喬立春,不是她,不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她幾時會武了?還能把一根棍子當長槍使,動作、身形快得目不暇給,還沒看她如何出手便哀嚎聲一起,又一人倒下。
「將、將軍?!」怔住的李英口中一喊,淚水莫名的流下。
「她……她為什麼會戰家槍法,還使得和將軍一模一樣……」情緒激動的張嵐緊捉身旁人的手臂不放。
不只是她們,所有觀看的東北女兵都不自覺的泣不成聲,眼睛捨不得眨的看向一人獨自對抗二十多名衙役的女子,她英姿勃發,神態凜冽,宛如萬夫莫敵的戰將,橫掃迎面而來的千軍方馬。
她的身形、她的氣勢全都好像她們的將軍……
「你……你居然敢打衙役……」看著朝他走來的喬立春,錢平南驚惶的跌坐在地。
再一看,他帶來的萬安縣衙役全趴在地下呻吟,沒一個人能站得起來,個個都傷得不輕。
「還想要孩子嗎?」她居高臨下,以木棍一端頂住他下顎。
「當然要……啊!我的手……」他還想逞能的裝出不可一世的樣子,誰知放在地上的手驀地一痛,發出喀的骨碎聲。
「要是覺得一隻手不夠,我還可以把另一隻手也給踩斷,好事要成雙,你說是吧?」她目露出狼般的狠厲。
「我、我……」他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