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好的不學盡學有的沒的,罰跟哥哥一起蹲馬步,每日半時辰。」
再不教都要登天了。
說是罰,其實小豆丁樂翻天了,他最喜歡男孩兒玩的東西,是哥哥的小尾巴,哥哥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很快樂,傻呵呵的樂著。
「娘,前頭來了一個人,帶著家人,他說他要見你,我讓人給他上茶招呼了。」看著偎在母奈身邊的妹妹,喬弘書很是羨慕,想靠過去,但他長大了,不可以再向娘撒嬌。
「見我?」誰呀!
「慢點,別急著起身,雙身子的人了還毛毛躁躁。」老母雞似的韓重華亦步亦趨的跟著,唯恐妻子沒個輕重。
自從藥廠做大了以後,他已無暇到「一心堂」坐堂,便把「一心堂」送給胡大夫,更名為「仁心堂」,把胡大夫樂得鬍子都翹了,至於原「一心堂」這招牌則從醫館變成了「一心堂藥廠」。
他每逢初一、十五會在「仁心堂」義診,回報鄉親們。
「我走得夠慢了,你別在我耳邊嘮叨,當年我上山打獵時你就這麼愛叨念,我都煩得想把你當獐子給打了。」沒想到最後她嫁給了他,得忍受他一輩子的喋喋不休。
「娘子,你嫌棄我。」夫綱不振呀!
她充耳不聞,早就習慣他時不時的腦抽。「待會見了客人別再板著臉,人家不是你殺父仇人。」
「我盡量。」他的仇人只有一個。
慕容春秋已回京為儲相做準備,慕容丞相安排他進兵部,先由侍郎做起,用五年時間走完六部。
目前單身,死也不成親。
「你是……」到了廳堂,喬立春納悶地看著來人。
背著人的男人一轉身,喬立春忽地雙眼一瞠,沒來由的一陣鼻酸,她腦海中還有一絲喬夫子的殘影,而他長得和喬夫子一模一樣,只是年輕了幾歲,身形更為魁梧。
「我叫喬立秋,聽說你的名字只和我差一個字,我有個妹妹叫喬立春,住周家村……」男子無措的腆著臉。
驀地,她眼淚雙流。「大哥!」
「你……你真是我妹姝?」喬立秋驚喜的抹淚,笑得好像終於回到家的孩子,他有真正的親人了。
喬立春笑由含淚的點頭。「你這些年去了哪裡?為什麼我到處托人找你都找不到你?」
「打仗打得偏了,被敵人追著跑,我被砍了一刀跌落山谷,傷了頭,忘記自己是誰,在山裡住了兩年才走出來,後來又慢慢想起一些過往,伹不是很齊……」
喬立秋不知道回家的路,不曉得家在何方,隱約記得有爹、有娘,還有哭著叫他別走的姝妹,一家四口。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爹娘都過世了,等明年我孩子生了再一起回去祭祖,讓爹娘知曉你活著回來了。」她也就安心了「嗯!都聽妹妹的。」妹妹和他記憶中一樣好看。
「大哥,你住在哪,有幾個孩子?怎麼不一起帶進來,好讓我這做姑姑的瞧一瞧?」兒子說他帶了家人來。
他憨笑。「最近幾年住在西南,剛搬到槐花巷的巷尾,三個兒子都很皮,讓我很頭疼……」
「啊!你們是新搬來的那一戶……」
兒子說的西南搬來的……真是巧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此時的喬弘書忽然拉拉父親的手,幾年來第一次喊他爹。
「爹,大舅舅回來了,我是不是可以改跟你姓韓,不用姓喬了?」
他說得很小聲,卻讓韓重華心口發疼。
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是韓家人,所以才與他走得不近,這是他當父親的疏忽。「改,我韓重華的兒子怎麼能不姓韓,你記住了,從今天起你就叫韓弘書,不捧姓喬的臭腳。」
一高興,韓重華就有些口不擇言。
聞言的喬弘書……不,韓弘書咧開嘴,笑得很開心,他是韓家人了,不再是一個外人。
「你說誰的腳臭呀!」
父子倆表情一致的看向喬立春。「娘子(娘)最香。」
「我也香,我也香……」光著屁股的小豆丁跑過來湊熱鬧。
看著丈夫和兒子,喬立春笑著向正巧也來到廳上的女兒招手,她一手撫在肚皮上,一家六口都在,還有她的親大哥……柳條兒長,柳條兒細,柳條兒繫住一家情。
【全書完】
後記 惱人的夢
不知之前秋寫過了沒,最近常作些惱人的夢。
啊!啊!啊!想吶喊呀!
那就是在夢中打電話,怎麼也打不出去,越打越凌亂,秋也越急,急得快爆炸秋也不曉得為什麼常作這種夢,有時是一人在山上,四周無人,又找不到秋的小紅車,它突然不見了,有時一群人出去玩,莫名其妙只剩秋一個人,想回家又無人可問路。
這時,想到要撥手機找人。
可是夢很奇怪,會反應秋當日的情形,譬如秋的小錢包只剩下一百七十二元零錢,那在作夢時也會記得只能買這個金額內的東西,夢裡很清楚買多了就不夠錢。
是以秋若想拿這些錢去坐出租車回家,肯定沒有一輛出租車願意載,且秋打再多通的手機也沒用,撥不出去。
剛撥的時候感覺通了,有嘟嘟聲但沒顯示號碼,撥通聲響了一會後手機瑩幕會出現類似超級瑪莉歐這類的遊戲畫面,伹不能玩,不管按哪個鍵都沒用,畫面照走再來便出現蘇格蘭裙圖樣的彩色格子畫面,一格一格往上拉,拉到最後變成誰也看不懂的亂碼文字。
通常到了這時候,秋就會很急很氣的氣醒了,胸口久久陣氣悶消不去。
為什麼作夢不能打手機?
為什麼秋從沒想過要打家用電話?
然後無論問號再多,秋都無法回夢中去解決掉。
可惡,惱人的夢,真真比卡稿還令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