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七手八腳的將昏迷的夏就贏放進棺木裡,駕著馬車載著棺木一路往城郊而夏就贏在搖晃中慢慢恢復了意識,一時之間,她動不了也睜不開眼皮,像是沉睡已久,身體無法立即甦醒一般。
她感覺自己在一個移動的物體上,沒多久,持續的移動停止了,接著她聽見有人在說話,卻聽不清楚。
她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驚覺眼前一片黑,手一摸,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頭箱子裡。
頓時,她的思緒驚醒討來,想起在她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
她記得她接受委託,到一戶宅子要商討治喪事宜,然後就……天啊!她被綁票了?
許是她區府夫人的身份引來亡命之徙的覬覦,想綁架她以勒索贖金。
她太大意了,她不該隻身跟著陌生人走,她應該……一切都太遲了,不管如何,她已經給區得靜惹禍了。
夏就贏用力拍打木箱的頂蓋,放聲喊道:「放我出去!你們是誰……」
「喲,醒了?快打開,可別悶壞了夫人,否則我可很難跟那傢伙交代。」
陌子男子說完話,她就看到木箱蓋子慢慢被移開了。
雖是黃昏,光線已溫和許多,但待在黑暗好一段時間的她,一時適應不了,不自覺瞇起雙眼。
夏就贏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待眼睛適應光線後,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不是躺在木箱裡,而是躺在棺材裡。
好吧,躺棺材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驚嚇的,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
「區夫人,委屈你了。」一名年約二十七、八歲的性格男子眼眸帶笑,看來聰黯。
另外兩個人,一人是找上夏家說要治喪的男子,至於另一人她沒看過。
她怒視著性格男子,「你是誰?你綁我來是想威脅我夫君嗎?」
性格男子先是一怔,然後開懷的笑了,「嫂子真夠膽識,從棺材裡爬起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嚇哭吧?可你還這麼嗆。
「你到底是誰?」夏就贏一頓,剛才他喊她什麼?嫂子?
她狐疑的看著他,她不怕,那是因為她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惡意。
「嫂子莫驚,在下齊浩天,是得靜的拜把兄弟。」
「齊浩天?」
夏就贏聽區得靜提過這個人,他來去無蹤也來去匆匆,據她所知,他是侯府世子,深受聖上重用,之前還為了查人口販賣的案子來過赤石城。
為了辦案,他也沒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這人,她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原來你長這樣?」她打量著他。
「哈哈哈!」齊浩天朗聲大笑,「希望沒教嫂子失望。」
「你到底為什麼將我綁來?這裡是哪裡?」
「我是受得靜所托。」他說。
聞言,她一怔,「什麼?」區得靜叫他綁架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嫂子還是先從棺材裡出來吧,得靜應該快到了。」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夏就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嫂子稍安勿躁。」齊浩天好整以暇的在這小宅院裡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看他一副不打算為她解惑的樣子,也不再浪費口水。
這時,遠遠傳來馬車的聲音,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在宅院前停下,卻是輛她不曾見過的馬車。
她才想著到底還有多少她不認識的人要來,就見區得靜從馬車上下來。
「得靜?!」她驚喜的大叫,邁開步子就要朝他跑去。
區得靜連忙制止,「贏兒,別跑,你有身孕。」
她聽話的停下腳步,等著他走向她,待他來到她而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緊緊抱住他。
區得靜溫柔地輕撫著她的發,不捨地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夏就贏抬起頭,不滿的瞪著他,「沒有,我只是很生氣、很困惑。」
齊浩天笑著插話道:「得靜,你可討了個有八顆膽的媳婦兒,沒見過從棺材裡醒過來還那麼凶的。」
「躺棺材她有經驗。」區得靜難得也開起玩笑。
「得靜,快跟我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區得靜拉著她坐到一旁的石椅上,「別急,事情要從你壞了慕曦跟柯霸的好事開始說起。」
「那哪是什麼好事?慕曦哪能嫁給那種人!」夏就贏非常不以為然。
「可你壞了姑丈的計劃。」他接著娓娓道出周適才對他及祖母心有不滿,想藉由跟柯家結親以鞏固勢力,卻意外被她破壞而心懷怨恨。
她聽著,一臉驚訝不解,「這跟你將我綁來這兒有何相關?!」
區得靜蹙眉一笑,然後無奈長歎。「說來,姑丈的怨恨其來有自,多少也要怪祖母太過傳統,常在他們面前說什麼血緣或是本家外姓等等的話,聽久了,怨懟也就加深……」他頓了一下,續道:「姑丈對祖母不滿,認為祖母虧待他,區家對不起他,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
「五年前,我將布莊交給姑丈及學賢打理,也是為了稍稍消強他心中的憤恨,就連他在帳上動手腳,中飽私囊,我也總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睜隻眼閉只眼,可這次我不能姑息他,因為他企圖對你下毒手。」
夏就贏驚愕的瞪大雙眼,「對我下毒手?你是說……」
「姑丈跟柯霸往來密切,我是知道的,但不久前,全贏告訴我他看見姑丈從柯府出來,又跟柯霸在晁興茶樓見面,席間還有一名面生的男子,引起我懷疑。」
他接著又道:「我派人密切監視柯霸及姑丈,並私下接觸了跟他們在茶樓碰面的陌生人。」說到這裡,他看向騙夏就贏說家中老母親過世的男人。
夏就贏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是你?」
男子點點頭,「就是我。」
「原來姑丈見我們感情融洽,事業亨通,你又懷上了孩子,於是嫉妒加上憤怒,決定聯手柯霸置你於死地。」
她難以置信,沒想到周適才的心這麼狠。
區得靜濃眉一揪,目光變得冷冽,「他們怕找身邊的人會犯行敗露,於是找上了外地來的陌生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運至城郊的亂葬崗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