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她直視著他問。
他回視她,緩緩道:「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如果這不是假設性的問題呢?」她堅持想得到答案。
如果不是假設性的問題……這讓他想起最近那一段段困擾他的夢境。
將那旖旎的畫面甩開,他淡淡的說:「不會。」
「為什麼?」難道他對亦雯姐是認真的?
「因為這不會是真的。」他微揚唇瓣,轉過身朝機車走去,「半小時了,走吧。」
就是真的啊。她忍了忍才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不甘願的噘著嘴跟著他走到機車旁。
「上車。」只見他率先跨坐在前座,將安全帽遞給她。
「你會騎?」夏水漾露出遲疑的神情。
危世淮伸手將她拉近自己,替她戴上安全帽。
而這突來的舉動又讓她的心臟卜通卜通的劇烈跳動。
看來這第一條規則唯一發生的效用,就是讓自己更加的喜歡他了,唉。
第5章(1)
人魚公主搶救愛情大作戰,第二條:定期出現,制約對方。
她沒想到原來危世淮的騎車技術精湛,還曾經組過車隊哩,直到創立公司之後,因為沒時間繼續經營,所以才把頭頭的位置交給接任者。
也難怪他這麼不習慣坐後座,畢竟他總是駕馭者,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
看著埋頭工作的他,夏水漾的臉上佈滿難掩的仰慕神色。
那天之後,除了每日中午固定時間撥打電話給他,以溝通場地佈置的名目閒聊之外,她還用要拍些新人日常的照片好製作婚宴上撥放的DVD為理由,要求他可以讓她跟著他幾天,拍攝他各種不同的樣貌。
雖然他很抗拒這個Idea。可在亦雯姐大力支持,甚至搬出邱伯伯強力要求的關係之下,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所以現在她正端坐在他的辦公室內,手上拿著數位相機,隨時準備捕捉他的一舉一動。
透過鏡頭,她可以放任自己盡情的將他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而不用找理由跟借口偷看。
她開始佩服起自己竟然會這麼聦明,想得出這個點子。
她發現工作時的他有種不容質疑的威嚴,看得出他公司的員工對這位老闆都是充滿敬畏與佩服的。
像現在,他正指示著秘書處理事情,那神情簡直就酷斃了,讓她忍不住連按了好幾下快門。
夏水漾開心的拿著相機猛拍,直到鏡頭中的他的視線對上鏡頭後的她。
「你應該拍夠了吧?」他實在不習慣讓人家拍照,這讓他無法專心工作。
「你不用在意我,我不會覺得不自在。」她繼續將臉埋在相機之後。
他站起身,示意秘書先行離去,走向她懊惱的道:「可是我覺得不自在。」
「喔。」她雖然點頭應聲,還是沒放下相機繼續拍著,他真的很上相,就連生氣都這麼帥。
鏡頭下,只見他的臉越來越靠近,直到鏡頭容不下,而後是一隻大掌將相機給抓了下來。
突然對上他現實中的視線,夏水漾晶亮的眼睛驟的睜圓。
此刻的他跟她除去了相機的阻擋,僅僅只有一指之距,而且還是大拇指的距離。
怦怦——怦怦——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好像透過喇叭播放而出似的,還加了重低音。
他應該要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是她的眼睛好像有種特殊的魔力,彷彿可以將人的靈魂捲入其中,讓他捨不得移動半分。
很少有人能夠這麼近看卻還讓人找不出一點點瑕疵。
夏水漾就是這樣的女人。
在她的臉上,他找不到一丁點兒的疤痕與皺紋,像極了上等的絲綢,光滑飽滿而且細緻。
他無法克制自己抬起手撫摸她的慾望,原以為只止於腦中的幻想,但在不自覺中,他的手早已遊走在她白瓷似的臉頰肌膚上。
曖昧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瀰漫。
她是多麼渴望他的碰觸呵。
自那一夜成為他的人之後,她沒有一天不是靠著回憶在重溫他的擁抱與撫摸。
而此刻,他纖長的手指正輕柔的觸碰著她的肌膚,讓她開心得幾乎要紅了眼眶。
她閉上眼,將自己的臉靠上他的大掌,貪戀的摩挲著他的掌心。
「世淮——」邱亦雯猛的將門推開,高昂的聲音卻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悅的降了下來,「你們在做什麼?」
危世淮緩緩放下手,「就跟你看到的一樣。」
他淡漠的反應讓邱亦雯困窘的漲紅了臉,轉而將怒氣出在夏水漾身上,「漾漾,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清楚?」
「亦雯姐……」夏水漾看了眼板著臉的危世淮,朝邱亦雯道:「我在替世淮——呃,危先生拍照。」
「拍照需要這麼接近嗎?難道你的相機功能就是跟別人的不一樣,非得像個花癡一樣挨我老公挨得這麼緊嗎?」無法指責危世淮,她只有藉著數落夏水漾發洩不快。
「對不起。」夏水漾低垂下頭,因為她毫不留情的羞辱而紅了耳朵。
「算了,我要換人,以後你不要再給我接近他。」邱亦雯狠瞪了她一眼。
淚水在夏水漾的眼眶中打轉,她很想大聲說出關於那一晚的真相,可還顧及邱亦雯的顏面而忍住。
「你還不滾。」
「閉嘴。」危世淮犀利的目光刺向邱亦雯,可在望向夏水漾時卻明顯的柔軟了起來,「你先出去吧。」
夏水蒙點點頭,低著頭走出去。
「你為什麼要維護她?我可是你的老婆耶。」邱亦雯一等夏水漾出去就忍不住質問他。
「第一,別忘記答應她拍照的是你跟你爸爸,第二,我還不是你老公,你也還不是我老婆,第三,若你打算換人,那我們的婚禮也不用辦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危世淮擰著眉道。
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咬了咬牙,「婚禮不辦,你怎麼跟我還有我爸交代?」
「不要用這個威脅我。」他沉下臉道:「我願意跟你結婚是因為『負責』,或許我會突然想當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