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進來!」沉幼婷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我要睡了!」楊健不耐道。
「我『非』進來不可!」沉幼婷強硬道。
「而我『非』要睡了……」楊健的話還沒有說完,沉幼婷就啥顧忌也沒的開了他的 房門,大剌剌的闖了進來。
「喂!妳……」只講了兩個字的楊健,猛然的住口,因為他著實被沉幼婷給嚇了一 跳,而且是好大的一跳。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楊健知道沉幼婷睡覺時的睡衣就是T恤,而她的T恤既不性感也 不誘人,他天天看她這麼穿,也不覺得有啥不妥,但是今晚不同,今晚沉幼婷在她的大 T恤之外,還穿了雙短的白毛襪,可能是因為天氣冷的關係,而T恤加白毛襪,使她著起 來……異常的性感!異常的致命!異常的誘惑人!
楊健從來不知道女人穿起白毛襪會這麼的令人無法抗拒,或許不是每個女人穿都有 這種效果,但是穿在沉幼婷的腿上。加上那件大T恤,使得她顯得既純真又脆弱、既髓 性又灑脫,教人實在無法把眼睛轉開。
沉幼婷還來不及發現楊健的異狀,她就連忙的搶白。
「我睡不著覺!」她直截了當的說。
「我……」楊健警告自己不能再盯著她,不能再注視她的腳和她腳上的那雙白毛襪 。
「我是真的睡不著覺!」沉幼婷的語氣很暴躁。
「喝杯牛奶吧!」楊健別過頭,有些乾澀的道,「不然妳可以數羊!」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沉幼婷有些不滿的道。「喝牛奶?數羊?你為什麼不乾脆 建議我做一百個仰臥起坐,把我自己累死算了!」
「隨便妳!」為了和自己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感覺對抗,他很冷漠的說。
「喂!」她也有樣學樣的,有些霸道的往他的面前一站,「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關在 屋子裡很無聊?」
「這只是暫時!」楊健強迫自己要無挸於眼前的她。
「你知不知道這種無聊可以把人逼瘋?」沉幼婷強調道。
「總比一條命沒了的好。」他漠然道。
「我現在成天除了吃飽睡、睡飽吃,就幾乎沒有事好做!」沉幼婷已經忍了好幾天 了,不讓她紓發一下,她真的會爆炸!她是珍惜生命,但是這種「足不出戶」
的生活……苦啊!難捱啊!
「妳有電視可看,有第四台可以選擇,還有錄像帶、LD、CD的,妳可以選擇的娛樂 可多了!如果妳還嫌無聊的話.可以每天拖它個三次地,可以收拾屋子、可以到處掃掃 、擦擦的,妳可以盡量不便自己無聊!」楊健這會倒是很真誠的建議她。
「你說得輕鬆!」沉幼婷一臉冰霜的往他的床上一坐,「三台的電視沒有看頭,第 四台播來播去都是那些片子,選合器都快被我按爛了!至於你的錄像帶和LD,能看的我 都已經看了,至於一些比較『經典』的名片,我看不下去,我和你可是不同時代!」
「不同時代?」楊健瞪她一眼,但隨即又回身避著她,「妳沒那個水準就承認吧! 」
「我沒水準?」沉幼婷咬著唇的吼了一聲,但吼完之後地出奇的冷靜、出奇的平和 ,「好!就算我真的沒有水準、沒有格調,但我真的無法再這麼『混』下去,這根本比 死還要痛苦!」
「那妳想幹什麼?」楊健不想問也不該問。但他還是問了,他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確 是「不太聰明」。
「我想唱卡拉OK、想跳舞、想打保齡球、想飆車、想釣蝦、想玩撞球、想壓馬路、 想去泡沫紅茶店、PUB混,我還想……」沉幼婷說了一大堆地想做的事。
「妳平日的生活未免也大多彩多姿了吧!」楊健有些不表贊同的口氣。
「誰教我年輕!」她反駁。
「說到年輕……」他看著沉幼婷,深吸了口氣,盡可能把她當一個「孩子」看待, 「妳這時應該在學校裡的。」
「我考不上大學啊!」沉幼婷毫不慚愧的說。
「妳是說以妳的聰明、才智、反應,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大學聯考給難倒?」
他亦褒亦貶的說。
「楊健!」她快翻臉的警告著。
「如果妳肯把十分之一玩的時間用到唸書上……」楊健建議道。
「我不想聽你說教!」沉幼婷一臉的不耐。
「那妳就快點回妳的房間,乖乖的睡覺!」他一副「正合我意」的神情,「也許妳 在家『無聊」了一天,但我可是在外頭打拚了一天,難得這麼早回家一次,我只想好好 的補個眠,所以請妳……」
「不行!」她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行?」楊健有些傻眼。
「我不回去睡覺!」沉幼婷簡單道。
「那妳想……」他不敢再問妳想幹什麼,「我絕不出去,我不管妳腦子裡有什麼歪 主意、鬼點子,總之妳說什麼都別想叫我出去!」
「我沒有要出去,今天晚上這麼冷……」她伸了伸舌頭,說罷便起身掀起棉被,鑽 進了他的被窩裡,一副沒有打算走的表情。
「妳……」楊健一臉鷿慌失措。
「你可以請故事給我聽。」沈幼婷有些天真的表情。
「講故事?」楊健快瘋了,如果她還沒有瘋,他會比她先瘋,鐵定的!她居然…… 居然鑽進他的被窩裡,賴在他的床上!她到底是想幹什麼啊?「沉幼婷,妳別鬧了!妳 可不是二歲的小孩,我也不會……」
「當然不是講童話故事!」沉幼婷笑他,「睡美人、白雪公主、三隻小豬我也聽膩 了,我要聽的故事是有關你平常所承辦的案件,比較刺激、比較精采、比較不同凡響的 、令你記憶深刻的!」
「原來……」楊健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他很不得已,但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於是只好搬了張椅子到床邊真的開始說起 「故事」,楊健知道自己拗不過沉幼婷,知道她總有辦法令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