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睿顧不得自己的傷,上前就要抱住辛小月,怎知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脫險,奮力抵抗著,他無法讓她恢復冷靜,只能緊緊擁她入懷,直到黃堯上前一掌劈昏了辛小月。
「黃堯,你做什麼?!」見辛小月昏了過去,趙文睿怒吼出聲。
「趙大人,辛姑娘受了驚嚇心神俱喪,讓她昏去才能冷靜下來。」
趙文睿這才放下心來,抱起辛小月的他,無情地看著在地上痛苦打滾的金鳳仙。
黃堯看了一眼她的傷口,知道那是毀人容貌的毒粉,「她的臉怕是沒救了。」
趙文睿一點也不同情她,將她碎屍萬段還太便宜了她,讓她用這張臉苟活於世才是折磨。「自作自受。」
一群人救出辛小月後便離開了,任由金鳳仙自生自滅。
撫著辛小月皺著的眉頭,趙文睿讓她坐在自己盤起的腿上,讓她睡在他的懷中。
這些日子被擄她該有多害怕,才會連在睡夢中都這般恐懼?
辛小月已經昏睡三日了,剛剛趙文睿才送走了擔憂不已的曹氏,看著一直醒不過來的辛小月,他不捨又心痛地把她抱進了懷裡。
直到現在,只要想起她差點被玷污,他還是止不住的怕,怕他再遲一步就救不回她,他愛著她,可以不在乎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可他知道如果真發生了什麼,要放棄這段感情的會是她而不是他,她肯定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趙文睿撫著辛小月的臉龐,輕輕揉著她頰側的髮絲,雙眼無限柔情地看著她,然後緩緩傾身吻住了她的唇,既小心又珍惜,接著他輕輕撬開她一排貝齒,伸舌闖了進去,尋找到那亦在沉睡著的舌瓣……
「嗯……」
突然,懷中人兒發出了呻吟聲,趙文睿輕喊了聲,「小月?」
是錯覺嗎?他眼都不敢眨的看著。
直到懷中人又發出了一聲呻吟,眼簾下的眼珠子轉動了起來,趙文睿知道這是真的,他的小月回來了,他狂喜地望著懷中人兒緩緩地睜開眼,看見他,而後……滑下了眼淚。
「大人……小月不是在作夢吧?大人!」
「是真的,我就在這裡。」趙文睿抓住了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
感覺到趙文睿身子的熱度,辛小月感動得哭得更大聲,「大人!大人您終於來救小月了,小月好害怕,有人要……」想起了她最後的記憶是兩個男人壓著她要對她做些下流事,她用力地推開了趙文睿,瑟縮在床角。
「小月,你做什麼?」
「大人,有人要對小月……小月的身子……」
趙文睿不管她的抗拒,硬是把她給擁進了懷裡。「他們沒得逞,我救了你。」
「真的?」
「真的,別怕。」
辛小月這才放心地伏在趙文睿的懷中痛哭出聲,他心疼地收攏了懷抱。
「如果真讓歹人得逞,小月也活不下來了。」
「胡說!是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爬也要爬到我身邊的?」
「大人……」
「小月,別嚇我,不准再說什麼活不下來的話……」
趙文睿不住地撫著辛小月頰邊的發,這才讓她看見他手上包著的紗布,「大人,您的手怎麼了?」
「金鳳仙見毀你清白不得,就想毀你容貌,我及時制止了她,她被自己準備的毒粉撒了臉,毀容了,我的手也不小心沾了毒粉。」
辛小月捧著他的手輕撫著,眼淚又不住地滑落,只是這回不是為自己哭,而是為他心疼。
「大人……痛不痛?」
「有你就什麼都不痛。」
「大人!」
辛小月攬住了他的頸項,一聲聲的啜泣聲是歷劫歸來的傾訴苦楚,他都明白。
「小月……從今以後我都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傷害了。」說完,他微微推開她,傾身吻住了她。
她輕輕閉上眼,響應著他深情的吻,這才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再擔心了,她安全了,安全地待在心愛的人懷中。
尾聲
三年後——
幾部馬車緩緩駛離了仁遙知縣官邸,那裡頭坐著的是即將調任的仁遙前知縣趙文睿及其眷屬。
趙文睿升任知府,帶著母親、妻兒離開仁遙時,受到百姓既不捨又為他高興地夾道歡送,因為他是仁遙有史以來最賢明的知縣,也改善了縣裡百姓的生計,雖還比不上那些繁榮的大城,但城中再也見不到貧民區了。
在離開了縣城城門後,這才沒再看見送行的百姓身影,趙文睿伸手把簾子拉攏上,春寒料峭,可別冷著了他的寶貝愛妻。
「文睿,人家還想看看外頭的景色。」
「不行,你才剛生產完,不能受寒。」
「孩子都滿月了,哪裡是剛生產完。」
「說不行就不行,你受寒了我心疼。」
「你就老愛說這些不正經的話。」
「我心疼自己的妻子,哪裡不正經了?」
辛小月依慣在趙文睿的懷中,輕輕的以指在他的胸口劃圈圈,「文睿,我們把孩子放在娘的車上好嗎?我怕娘照顧不來。」
「放心吧,我娘身子骨硬朗得很,聽到可以抱孫子她開心得不得了,你要把孩子抱走她還不依呢!」
「娘很開心嗎?」
「當然,你幫她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她怎不開心?」
「那你開心嗎?」
「我當然也開心,只是……我們暫時別再生了,好不好?」
「為什麼?」辛小月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要孩子了?
「自從知道有了孩子,你都不讓我碰你,我忍得好痛苦啊!」
聽他又說些不正經的,她嬌嗔著抗議,「討厭!讓娘聽見了准罵你,娘說她還要多抱幾個孫子的。」
「不管,就是不生,至少三年不要再生。」
「你這是在跟自己的孩子吃醋嗎?」
「不行嗎?」
辛小月捧起趙文睿的手,那上頭還有當年為了救她被毒粉蝕出傷口的醜陋疤痕,她輕輕撫著那疤痕,記起了崔守仁後來對她說趙文睿當時堅持讓大夫先看她的情況才肯療傷,險些就廢了這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