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吉食郡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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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怪怪,這尊大佛是誰?是世子爺,要不是他不願意,還可能是國公爺,就算想拿個將軍來干都不是問題,現在來到五城兵馬司這小地方,誰有膽子敢差距他?這不是找死嗎!

  大家以為來了這麼個不講理的,想著本來就不好過的日子豈不是更難熬了?哪裡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這中、東、西、南、城兵馬,各設指揮一個人,副指揮四人,吏目官一人,每一處所有的人加起來也只有六人,五處兵馬,加一加也就三十個人,這麼個小地方,不論指揮司多麼努力地招兵買馬,許以優厚福利,就是沒人待得住。

  可說也奇怪,東伏羲這位世子爺來了之後,盜賊登門或是因細故而爭執的事件少了很多,還有好幾個世家子弟都不請自來,申明要在東伏羲下邊做事。

  指揮哪還坐得住,這一個個都是上京出了名的紈褲,兵馬司要是收了這些人,不就成了軌褲大本營?可不收,這些人的來頭一個個都得罪不起。

  他想了想,反正他們都想在東王世子手下做事,要頭疼也輪不到他,因此他一個收,兩個收,收得很快樂,沒多久,東伏羲的人手已經夠編出一支巡夜兵卒了。

  東伏羲也不客氣,管你是侯府的嫡子還是什麼六部的誰誰誰,既然在他手上,就是他的部下,該幹麼就幹麼去,誰想要特權,先看他的拳頭答不答應。

  東伏羲去西北的三年,上京還真是亂得可以,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調戲婦女、騷擾姑娘、偷搶拐騙,這些上不了大理寺的小事,全歸五城兵馬司處理,案件積攢下來,堆積如山,令指揮頭痛不已。

  然而東仗羲破案迅速,逮著了人,證據確鑿,二話不說先揍成豬頭再說,可要是情有可原,他也會斟酌情況,自掏腰包把事情給抹平了,給那心生悔意的人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因為他打一拳又給一個車的作風,百姓、商賈偏愛他到一個不行,街頭請喝茶,到了街尾請吃飯的事情屢見不鮮。

  多虧他的雷厲風行,幾個月下來,只要是他帶頭巡夜的區域,宵小近乎絕跡。

  指揮可樂了,心裡暗忖,兵馬司有東王世子這員猛將,他應該離陞官之路不遠了,因此對東伏羲的態度也就越發恭謹,東伏羲說什麼,他就應什麼,一些部下們有時候還真的弄不清楚這兵馬司的頭頭到底是誰。

  東伏羲在兵馬司輕鬆愉快,他可是干給皇帝看的,心道:您瞧,您讓我到這地方來,我來了,還做得風生水起,那您答應爺的事呢?

  皇帝看在他真的任勞任怨的分上,也說話算話,終於傳下聖旨。

  賜婚的旨意一下,在京城刮起一陣旋風,東王世子配上延安郡主,同樣的兩個人,這是二度賜婚。

  這一回沒有舒婆舞攪局,換那些名門淑女們不甘心了,想著這樣一個堂堂大英雄,想娶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什麼三番兩次請旨賜婚的對象都是同一人?那延安郡主的名聲可是壞透了,她到底有什麼好?

  她到底有什麼好?這個無須別人評判,男女兩情相悅,干你第三人屁事!

  這是東伏羲對著敢來攔路對他示好的女子留下的冷嘲熱諷。

  姑娘家臉皮薄,哪禁得起他不留情面的痛斥,通常都是以哭哭啼啼掩面逃走做為終結。和東伏羲一樣,不論人家說什麼,都不會被影響的還有舒婆娑。

  皇帝下了賜婚旨意後,她便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想出門就出門,無可奈何的她只好將鋪子的事交給了黃三。

  玉玦終於不必再每天陪舒婆娑把厚厚一疊的帳本配飯吃,可她也沒閒著,讓人把舒婆娑擱置在庫房裡的嫁妝清點出來,一樣樣擦拭乾淨。

  呼,郡主的嫁妝終於用上了!

  舒婆娑被玉玦和幾個丫頭逗笑,她這才發現,人生兜兜轉轉,注定的緣分原來真的逃不掉,也就是說,該你的就是你的,你想甩也甩不掉,看起來這回,她是真的要嫁給那個小霸王了。

  第十七章 修成正果心歡喜(1)

  「郡主,您瞧瞧這是什麼。」

  舒婆娑托著腮,倚在窗口,正望著底下一片淺紫色的繡球花怔怔出神,卻聽見玉玦的驚呼聲。

  平時成熟穩重的人兒忽然變成這副模樣,到底是什麼東西驚動了她的這位管家婆?

  「郡主,您瞧瞧這些。」玉玦神神秘秘的抱了用布包裹的小箱子過來。

  舒婆娑一頭霧水,「這是什麼?該不會是你藏的私房,因為良心發現,所以想繳上來?」

  「郡主,就您還有心情說笑。」玉玦解開了繡著纏枝牡丹的綢緞,打開箱子,露出疊得整整齊齊的魅子、荷包、帕子和幾套春夏衣服。

  舒婆娑拿起一、兩樣,只覺得那襪子和荷包上的圖樣看著眼熟,接著看那繡工,她忽然露出笑容,一點也不見難為情。

  「你還真會翻找,去哪找來的老東西啊?」舒婆娑將東西一樣樣攤開,那是三年前她待嫁時,準備送給公婆及夫君的荷包和貼身衣物。

  「婢子看,這些都不能用了。」

  「我以為你早扔了它。」

  「這不是捨不得嗎,都是好東西呢。」

  「還是扔了吧,要是有人合用就拿去使,我不在意。」她說的是真心話。

  「婢子知道了。」

  看到這些,舒婆娑才有一些即將要出嫁的真實感。

  為什麼她對嫁人之事不緊張?要是連同蕭府的親事也算進去,她總共說了三回的親事,那種新娘子即將要面對未知的一切的恐慌感,她早已沒有了。

  這回要送公婆和丈夫的貼身衣物,她都不是親自繡,而是全交代給繡莊的繡娘們,她們繡出來的衣物及用品,比她費盡心思親手做的還要精緻呢。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萬一我這婚事又黃了怎麼辦?我那些衣物、鼻煙壺袋什麼的,不又要做一回白工了?」她心情挺好的調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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