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高興,那時的孔薰還願意哄她,說多個女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再說長官賜,不能辭,就放在後院,反正也不睡同一張床。
要命的是三年過去,她的肚皮還是沒有動靜,看過的大夫無數,吃過的藥幾乎能堆成山,可小日子還是準時地每月都來,閒言閒語幾乎把她壓垮。
老太太最先失去了耐心,作主給孔薰納了房小妾,是一個老秀才家的小家碧玉,她永遠記得小妾進門那天,丈夫掩不住喜悅地往那小妾房裡去的樣子。
小妾很快有了喜訊,全家歡天喜地,所幸那個膚淺的女人沒保住她肚子裡的種,大夫說她傷了身子,往後怕是難再有孕了。
這事要怪只能怪那女人運氣不佳,當然,她承認自己有從中推了一把,她這個當家主母還沒生出嫡長子,那些個妖媚的踐蹄子憑什麼生下子嗣?
小妾的事只是開端,只要男人不說不,接踵而來的女人就不可能只有一個,孔薰的心野了,隨著官位往上爬,他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他們吵過也冷戰過,但是每每鬧到長輩面前,她這下不了蛋的母雞就成了眾矢之的。
這些人個個給她臉色看,她看似忍下了,私下卻變本加厲。
在她還沒有生孩子以前,後院的女人誰也不許孵出任何一個蛋來!
只是啊,這種損陰德的事幹多了,事情難免有鬧開的時候。
孔薰得知真相後,臉色很難看,罵她是惡毒的女人,公婆說她這樣的媳婦他們孔家不敢要,丟了一封休書,派人知會她娘來把她領回去。
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也不想想這些年前前後後花了她多少積蓄,到頭來竟用無子、不順父母、嫉妒等三條七出之罪休離了她。
娘派了她管事嬤嬤來將她領了回去,她以為只要回到長公主府,她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哪裡知道嬤嬤把她帶到偏僻的莊子上,讓她在那邊住著,並且告訴她,府裡的兩個弟弟漸漸大了,將來要說親、要前途,不能有個有污點的姊姊,又說娘說不能再為她這個女兒耽誤了弟弟們,讓她住在莊子裡吃穿不愁,希望她能修身養性,或許哪天還有機會能相看到可心的人。
把她丟在這種破爛地方,她才不稀罕,她決然地在管事嬤嬤離開之後帶著她所有的銀錢也離開了。
天大地大,豈會沒有她容身的地方。
只是她沒有料到,生活真的不如想像中的容易,才踏出那莊子的地界,身上的銀錢和房契地契等值錢東西就被偷光了,無奈之下,她只能隨便委身一個男人,以求暫時的庇護。
如果她肯安分地跟著這男人過日子倒也不難,可她養尊處優多年,哪過得慣苦日子,沒有多久她就跟著一個做生意的貨郎私奔而去。
可那貨郎不珍惜她,覺得她是殘花敗柳,去到異地,轉手就把她賣去了煙花之地。
當她年老後睜著昏暗的眼睛對著行人乞討時,偶而腦子會閃過自己童年、少女無憂的歲月,然而更多的是姊姊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咱們姊妹以後是好是壞,各憑本事了。
她人生的這盤棋,怎麼會下成這副德性?
很可惜的是,她到死都沒想明白。
後記
又到梅雨季 陳毓華
歷經兩天傾瀉而下的暴雨,這會兒雨勢可說是打了個回馬槍,往北回去了。太陽露出一小片臉,可陰雲還是很厚很厚,厚得讓人想鏟幾塊下來,順便把身上積了幾天的霉氣都抖一抖。
住中部的缺點就是只要颳風下雨,這裡總有分,沒一次逃得過。
阿華常想著要不要去簽個樂透什麼的,難道這就是住中部的宿命?注定是個夾心餅,什麼壞處都有分?
在爬格子的這會兒,窗外還在不甘寂寞地下著太陽雨,一會兒干,一會兒濕。
人吶,不把身體練好一點不行,大自然把人類恨得牙癢癢的,本錢不夠的,可有得頭痛了。
下過了雨,整個人好像就回不去以前寫稿的心情,也不知為什麼,什麼想法都沒有,嗯嗯嗯,這是在告訴阿華需要休息了嗎?
每天都覺得外面好好玩,就算不出門,在家晃著晃著一天又過去了都覺得很滿足,阿華會不會太容易滿足了……
算了,不想了,來去睡午覺吧!
偷偷的說,最近的午覺特別好睡,蓋件小薄被,就著窗外的徐徐涼風,就能睡到不想起來,至於晚上,照睡啊。
不好意思……標準的豬一枚。
那我們下回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