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婆娑大驚失色,撲過去伸手要制止舒婆舞,金簪劃過她的手,接著刺入舒婆舞的胸口,兩人的血撒了一地。
一直不放心地守在外頭玉玦和日曖,聽到動靜後直接衝了進來,見到她們身上的血都愣住了。
舒婆舞院子裡的小丫頭們也後知後覺地湧進來,看到舒婆舞那瘋狂的神色,全杵在門口,誰也不敢貿然動作。
一個小丫頭腦袋清楚些,轉身去了前頭。
第十一章 不省心的舒婆舞(2)
舒婆舞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眼帶忌恨和瘋癲,用另外一隻手要將金簪再往心口按下去。
舒婆娑無奈地道:「你怎麼能確定你追去,東伏羲那廝就會要你?」她實在不想再勸這種已經走火入魔的人了,一個女子的嫉妒與執拗是可以毀天滅地的。
慾望和執念有多可怕,她再明白不過,看看舒婆舞,因為愛不到,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
「那是我的事,我長得不比你差,為什麼他不要我?我嫁給他,同樣能帶給東王府聯姻的利益,只要他想通這點,他就會要我。」舒婆舞喊著。
「舒婆舞,你醒醒吧。」
「我的好姊姊,你也恨我對吧?恨得再也不想看見我,只要我離開這裡,你就不用再見到我了,那多好。」舒婆舞嘴角帶著冷笑。
舒婆娑搖頭,「你如今怨恨又有什麼用?還是好好活著吧,那些怨恨,等你以後年紀大了再回過頭來看,其實也沒什麼。」
舒婆舞笑得淨狩,「舒婆娑,你不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吧?就是這一副冰清玉潔的假模樣,好像所有的人在你眼裡都是螻蟻,你那些鬼論調留看自己用吧!」
從小到大她一直站在這個姊姊的陰影裡,舒婆娑總是擺出一副施捨的樣子,只要她開口說要,舒婆娑就給,呸!為什麼她要用人家用過的、人家隨便都能送人的玩意?
她要的是獨一無二,專屬於她自己的舒婆娑對舒婆舞再也無話可說了。
「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我要離開這裡,讓我走!」舒婆舞仍叫囂著,聲音高得能傳出院子。
舒婆娑還沒說什麼,僕婦們便簇擁著寧馨長公主和舒談匆匆趕來了。
「孽障、畜生!」舒談見到屋裡的模樣,平時溫文爾雅的人難得開口罵人。
這些日子他為了這個女兒煩透了,不只族長找他去問話,父母兄弟也一個個緊張得要命,生怕此舉會惹怒皇上與太后,家族恐受牽連。而同儕的冷諷熱諷,讓他在衙門裡根本坐不住,好不容易回到府裡,屁股還沒坐熱,小丫頭又來報說出事了。
寧馨長公主見到她胸口的血,臉色白得不輸小女兒,「讓你好好待在屋裡反省,你這是在鬧什麼?就不能安生個幾日嗎?」說完,準備讓身邊的嬤嬤去請大夫。
小女兒鬧出來那一攤子事,這些日子好不容易看著消停了一些,殊不知她又鬧事了。舒婆舞身上的血不斷滲出,可她似乎察覺不到疼,直直地看著寧馨長公主,「娘,我要離開這裡,您讓我走吧。」
「你是嫌臉丟得還不夠嗎?舒婆舞!」「嫌我給長公主府丟臉,那放我走不正好?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給你丟臉了。」舒婆舞變本加厲,喊得更張狂。
舒婆娑不想留在這裡看母親和妹妹爭執,她加快步伐,一步一步很是堅決,快速離開舒婆舞的院子,回到姒水院。
看顧姒水院的春寒發現她袖子上染著一大片的血跡,驚呼出聲。
舒婆娑抬手,「只是破了點皮,不礙事,方才玉玦已經用帕子先止了血,你看見的這些是之前沾上的,看著驚人,其實沒什麼。」
春寒嚥下驚詫,轉身打水去了。
玉玦和日曖一個去找乾淨的衣物,個去找紗布、藥膏等用品。
舒婆娑見了還有心情讚美自己,這幾個丫頭在自己的薰陶下,越來越處變不驚了。
經過一陣有條不紊的忙碌,舒婆娑傷口處理好後,躺在靠窗的羅漢床上。
「郡主,這是門子剛送進來的小報,內容怪有趣的,您可要瞧瞧?」玉玦看著自家主子悶悶不樂的表情,拿著新來的小報,想轉移舒婆娑的注意力。
「唔,你念給我聽吧。」舒婆娑有些恢恢的,聲音也沒什麼活力。
她原先讓門子、丫鬟們去幫她收集一些報紙,不論是朝報還是小報都拿回來。
她發現這些報紙分兩種,一種是用漂亮的金粟紙,配上賞心悅目的蠅頭小楷,另一種用的是最大眾的半熟宣,這些報紙沒有固定的出版日期,想什麼時候出版就什麼時候出版,因為每一份報紙靠的都是人工作業,想快也快不來。
這些東西在上京行之有年,以前她不注意,因為和她無關,自打從小屯山回來後,她發現賺錢的重要性,不管去到哪,看見的都是商機,這才注意到這些專門刊登消息的報紙。
你說它捕風捉影,但報紙這種東西,真真假假,沒有兩分的真實,哪能誇張成五分?這多少是有些可信度的。
這些報紙送過來後,丫鬟們會把它歸置整齊,這些日子她一心專注在珍饌居和六陳鋪子上面,都沒有翻閱,沒想到已經一大疊了。
玉玦念的是有關近日大軍西征的消息,寫得繪聲繪影另外還有幾則東家正妻到西家抓奸,哪家大爺又納十二房小妾的瑣碎。
舒婆娑迷迷糊糊地聽著,覺得撰寫人的文算倒是不壞,把一件小事寫得高潮起伏,好像親眼所見,心想將來要是她想涉及出版業,也許能收歸己用。
想來想去,眼皮子很快打架,不消多久,在玉玦的讀報聲中,舒婆娑在榻上睡著了日曖拿來薄軟毯,輕輕給她蓋上,又掖了被角,才和玉玦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舒婆娑不知道,自家爹娘暫時安撫住舒婆舞後,回到正房商量了徹夜,縱使捨不得,也決定把舒婆舞遠遠地嫁出去,讓別人傷腦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