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悅心想,她以後再也不要碰這些情情愛愛了,她在心裡默默地喜歡王博倫就好,就算分手,成了陌生人,她還是喜歡他。
表妹有點看不下去,「如果真的這麼喜歡,那就不要分手了。」
「嗯?」何思悅傻傻地看著她。
「你怕以後會分開,那你就讓他愛你愛到死也不分開就好啦。」表妹一邊喝著飲料,一邊出計謀,「要不要去買幾本書?裡面應該有怎麼抓住男人心的手段。」
何思悅笑了,搖搖頭,「留不住的就是留不住。」
表妹側目,什麼時候她表姊變得這麼憂鬱了。她托腮望著表姊,「表姊,你是不是太沒自信了?」
「是嗎?」
「對啊,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你只要釋放一個小訊息,他一定馬上百米衝刺過來了。」
表妹笑呵呵地說。
何思悅並沒有把她的話當一回事,「等等再逛逛街吧。」
「哦。那表姊,你最近有沒有相親?」
何思悅想到何母上次無緣無故說對方不來了,又說她年紀不大,也可以慢慢來,相親的事情再等一等,變來變去的何母讓何思悅也很無奈,「沒有。」
「我最近可慘了,我媽讓我每天相親一個男生,我真的是怕死了。」表妹可憐兮兮地說。
何思悅被逗笑了,想安慰幾句,手機卻響了,是何母,何母是打電話問她回不回去吃飯的,「媽,我跟表妹在一起吃飯,等等還要逛街,不回去了。」
何母失落地說:「哦。」
「媽,怎麼了?」
「沒事,那你好好玩吧,我先掛了。」
何母掛了電話,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王博倫,「博倫,小悅要晚一點才回來,你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好,謝謝何媽媽。」
「不會啦。」
何母讓何父跟王博倫聊著天,她去廚房做菜。即使靜下來了,她一時還不相信,王博倫真的跟她家的小悅談戀愛了,只不過最近鬧彆扭。
她女兒怎麼這麼笨,王博倫這麼好的條件怎麼還鬆手了,她女兒不僅不會讀書,連挑男人的眼光也不行啊,放著寶石、寶玉不要,居然鬧分手,剁排骨的力道又重上了幾分。
何母一開始是不敢想,現在既然他們在一起過了,當然和好最完美了,怎麼能說分就分呢。於是何母一邊做菜,一邊想著要如何令他們和好如初。
客廳裡的何父默默地打量著王博倫,他一向欣賞王博倫,如今女兒跟王博倫在一起,他是十分贊成的,「博倫,小悅很傻,但是你給她時間,她一定會明白的。」何父說。
王博倫薄唇微抿,「也許是我太心急了。」一直得不到她的肯定,他的不安從來沒有放下來過,那天沒了理智,說錯了話,一定傷到她了。她很敏感,那話她百分之一百聽進了心裡。
後悔莫及,可她的動作更快,哪裡也找不到她,打她電話她從來不接,只好上門,她卻偏偏不在家。
王博倫在何家吃了晚飯,又藉著何母的嘴問到了何思悅的位置,便開著車去接她。
開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他該怎麼跟她說好呢?他不是故意的,那天的話只是因為嫉妒,因為在他眼裡,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路燈很明亮,王博倫一下子就看到了何思悅,她正在跟她表妹說話。他將車子停好,像一個變態的偷窺狂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愁容滿面地跟表妹說話。
何思悅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以及白色的及膝牛仔裙,腳上是他買給她的球鞋。
他眼裡一片溫柔,給她買一雙鞋子,她囉哩囉嗦地要給他錢,他沒要。
他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球鞋,他不禁一笑,今天真有緣,他們都穿了這雙情侶球鞋。
他還記得他當初第一次穿的時候她那副震驚的樣子,她沒有想到他居然穿著一雙一模一樣的男版球鞋,而他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要求她下次也這麼穿,可被她拒絕了。現在無心插柳柳成蔭,可惜她還沒原諒他。
他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昨天晚上他又作夢了,夢到很多他們以前的事情,他更加不想錯過她,如果彼此都有愛,又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表姊、表姊,好像有人跟蹤我們。」表妹低聲地說。
何思悅順著表妹的手,通過前面的玻璃裝飾窗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心跳驟然地跳快了,她抽了一口氣,他怎麼會在這裡!
表妹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表姊認識他?」見何思悅沒有回答,表妹歪著頭繼續猜,「啊,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吧?」
何思悅垂眸,低低地說:「我們回家吧。」
表妹瞄了一眼王博倫,「表姊,高檔貨欸,你確定要放手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身材好、工作好,更帥得一塌塗地,表姊放棄了很可惜,表妹遊說,「何況你根本沒有放下他。」
何思悅沒有說話,想著要甩開王博倫,拉著表妹走得越來越快。
後頭的王博倫加快腳步跟上,眼睛跟著何思悅,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手上的冰淇淋全部粘在了王博倫的褲腳上,王博倫連忙將摔倒的小女孩扶起來。
小女孩的媽媽不好意思地說,「你的褲子……」
「是我不對,走路沒看仔細。」王博倫急著要走,低頭看到小女孩委屈的神情,輕聲說:「叔叔賠你一支冰淇淋。」
「沒事、沒事。」小女孩的媽媽不好意思要。
王博倫還是先賠了冰淇淋,哄了小女孩,這時視線中早已沒有何思悅的身影。他握了握拳頭,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失神地往停車的地方走。
沒走幾步,發現前方有不少人圍在一起。
「趕緊叫救護車!」有年輕人這麼喊。
「好可憐,年紀輕輕就出車禍。」也有年紀稍長如此說。
「別看、別看……」年輕媽媽捂著孩子的眼睛不讓孩子看。
車禍,王博倫光聽到這兩個字,他身上的血液幾乎都凍住了,這兩個可怕的字眼幾乎摧毀了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