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處方箋,醫院多得是。」
有的不良藥劑師會通過管道低價向藥商購買,再以高價賣出,還有醫生,自己開處方箋拿藥也不是不可能。
察覺出他意有所指,華芊芊皺起眉,「你是說……」
他們剛好認識一位家庭醫生,他常往來華家和醫院之間,取藥也簡單,只是他應該沒機會靠近她的車子。
她的車子全是由地下車庫駛出,他沒有出入的權限,而且每次開車前七名技士會進行確認,看有無問題,冷氣送風口有異聲他們不會聽不出來,維修人員對汽車的任何聲響都十分敏銳。
「我在懷疑,誰規定犯案者只有一人,也許有同黨,他把藥給了別人,由別人去執行,像汽修技士,又或者其他有辦法進入車庫的人。用這種方式你根本難以察覺異常,而後昏昏沉沉的直踩油門。」
「你不會因為他說娶了我少奮鬥三十年,要我嫁給他才這麼懷疑他吧!」她打趣的說著。
夏元熙濃密的黑眉一桃,「他想娶你?除非我死。」
「什麼死不死的,忌諱,別在我面前說這個字。」對死過一次的人而言太晦氣了不吉利。
「你要嫁只能嫁給我。」他霸氣的宣示。
「元熙,你——」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
不准她再退縮的夏元熙將人拉進懷裡,鼻頭對鼻頭的磨蹭。「我等你很久很久了,不是開玩笑,不是惡作劇,如果不是登山意外,我不會知道驟失所愛有多麼痛,你還要讓我再痛一回嗎?」
她忍心嗎?他賭她的不忍心,她一向是心軟的人。
「我……」她舉起手,欲撫向他的臉……
「救、救命呀!快來救救我!我要死了……不,不要追我,快走開……誰來救我,我要死了……誰來把牠們趕走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驚動了樹上棲息的鳥兒,也打斷對有情人的互訴情衷,淒厲得嚇得人心臟怦怦跳。
「是誰在喊救命?」慘叫聲都破音分岔了,聽不出是何人。
難得華芊芊要響應他什麼,卻被這聲音打斷,夏元熙很不爽,不想救人。「是你二嬸還是三嬸吧。」
「那你還不去救!」別真的出了人命。
「我的責任是保護你。」別人的死活與他無關。
保鏢的責任是顧好僱主,其它事不用插手。
「你喲!又在鬧什麼彆扭,救人如救火,還給我裝什麼酷。」他不救就她來救,他總不能坐視她有危險而不理。
華芊芊不管有沒有能力救人,一馬當先的朝聲音的來源方向跑去,見狀夏元熙只好跟在身後。
見他跟上來,她眼底藏著笑意。
只是兩人到了「案發現場」,頓時有些傻眼,呃!這是什麼情形,三嬸她在幹什麼,跳舞嗎?手舞足蹈的,很像。
再定睛一看,那一隻隻在她四周飛來飛去,好像在攻擊她的是……
「是虎頭蜂。」夏元熙神色凜冽的將身側的女人拉遠些,遠離攻擊性強又致命的毒蜂。
什麼,這是虎頭蜂!「三嬸,快跳進噴水池,躲在水裡蜂群就叮不到你了……」
觀在只能這麼做了,再點火用煙薰太慢了。
「好,水裡,芊芊真聰明……可是噴水池在哪裡,我看不到……」好多、好多的蜜蜂,快螫死她了。
被叮了好幾下的苗青萍慌不擇路,她跑來跑去都有蜜蜂,嚇得她雙手直揮,看能不能將牠們趕走。但越揮蜂群越多,朝她的頭、手、臉螫來,她一驚一痛就更無法辨別方向,四處亂跑,人在慌亂中是用不上大腦。
「三嬸,你左後方斜過去一百公尺左右,快跑,不要停!」
「不停,我跑,嗚……我們家為什麼會有虎頭蜂……」天哪!嚇得滿頭包了,她不用出門見人了。
左邊右邊搞錯邊的苗青萍跑了又回頭,只是人跑得再快也跑不過有翅膀的飛蟲,又被叮了好幾下,才終於看到不遠處的維納斯女神造型的寬盆狀噴水池,使出吃奶的力氣跳進深及膝蓋的水池。
她還不算太笨的從東邊跳入,閉著氣潛水游到西邊,池裡種著兩株荷花,她把高出水面的荷葉拉低,讓荷葉遮住頭頂,她才冒出水面換氣,免得沒被虎頭蜂叮死卻先憋死。
就這樣僵持了約二十分鐘,找不到入侵者的蜂群才慢慢散開,一隻一隻的飛回蜂巢。
好在近日來的天氣還不錯,沒有低溫冷氣團來襲或是豪大雨,蹲在池底的苗青萍也就濕了全身而已,應該還不會感冒,她哭喪著臉拿開頭頂的荷葉,有些站不穩的起身。
「三嬸,你還好吧!」呃!真慘,那一顆一顆的紅腫太明顯了。
她苦笑地將濕發往後撩,露出一張更淒慘的釋迦臉。「你看我這樣叫好嗎?我眼睛都腫了。」
是呀!真的很慘,她還撐得住吧?華芊芊好心的走到池邊,扶一下撩起裙子想從池裡出來的三嬸。
「哈哈——阿萍呀!你是被鬼打喔,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遭天譴,我看你今日比以往更漂亮。」難得看場好戲的蕭紅玉捧腹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落井下石還踩人一腳。
苗青萍的求救聲也驚動了家裡的傭人,除了有一部分的人也跑了過來要幫忙,也有人去告知了蕭紅玉,幸好其它人大多上班去了,不然來圍觀的人會更多。
「你閉嘴,蕭紅玉,是不是你故意弄我,把這麼大的一個虎頭蜂巢放在溫室!」她誇張地畫了一個大圈,說完又捧頭,撫著臉,摸著手哀哀大叫,她痛到快沒知覺了,只覺得又癢又熱,一碰就痛。
華芊芊聽了卻是一驚,「溫室?」她每隔兩、三天就會進去一次,要不是她運氣好,被螫的恐怕就是她。
「芊芊,你要小心點,好大的一個蜂巢,快把我嚇死了。我本來只是匆匆瞥到,沒看清楚,還以為是誰丟了顆球在裡頭,就拿花剪去戳,誰知一大群蜜蜂就飛出來了……」她當下傻眼了,忘了跑,等蜂針扎入肉裡才知道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