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鎮國丫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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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江天舒又問:「就因為無瑕可能對峻崎國造成威脅,所以你一定要將無瑕留下?」

  南名山看著無瑕,誠懇說道:「我也知道這樣做對水無瑕極度不公平,但是處理朝廷大事必須走一步看三步,既然知道未來有潛在危險,那為何不先阻止?我向你保證,只要能留下水無瑕,我絕對擔保她的生命安全,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她的性命!」

  江天舒有些心冷,「然後,囚禁她一輩子?」

  南名山點點頭,「那是自然。」

  江天舒緩緩說道:「南叔叔,我與你的分歧就在這裡,父母的事是父母的事,作為峻崎國的功臣,無瑕不應該在峻崎國遭受任何委屈。請你讓路吧,我不願意對你動箭。」

  南名山怒道:「你怎麼可以如此冥頑不靈?你不對我動箭,你如何擋得住我!」他指著江天舒與水無瑕,厲聲喝道:「拿下!」

  士兵一擁而上,只是他們也知道江天舒是自己將軍極為重視的人,所以兵刃都往不厲害的地方招呼。

  水無瑕手中寶劍揮動,擋住一部分的箭鏃,但因為士兵們一擁而上,一時照顧不到,右手臂竟然被劃了一道口子。她知道不能讓江天舒分心,因此沒有叫出聲音,只是將劍換到左手,繼續戰鬥。

  敵人重重包圍,前面的路還很遙遠。

  江天舒手中揮動著長槊,這是戰鬥的時候無瑕從另一個士兵手中搶奪過來的。無瑕並不擅長使用這等長兵器,她知道江天舒會用,就順手插在大黑的馬鞍旁。

  因為與南名山之間有一份人情在,江天舒並沒有下重手,只是眼神一掃,卻看見無瑕的右手臂滿是鮮血,當下驚道:「你受傷了!」

  無瑕安撫道:「小傷而已,沒有大礙……」說話之間,一柄長矛衝著無瑕咽喉刺過來,無瑕急忙閃避,但是因為閃得太急,身子晃了一晃,幾乎摔落馬下。

  士兵們見無瑕差點倒下,竟然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歡呼,鼓足勇氣,繼續上前。

  江天舒一聲虎吼,長槊劃過,竟然將幾柄長矛全都砸斷,槊頭連點,一連刺傷了四、五個士兵。

  士兵們見江天舒發狂,不約而同往後退了退。

  江天舒道:「無瑕,你躍到我馬背上,咱們背對著背!大黑神駿,它馱得動!」

  無瑕答應了一聲,果然從大白的脊背上一躍而起,坐到江天舒的身後。

  說話之間又有士兵上前,長矛長刀,一齊往兩人身上招呼。

  江天舒揮動長桀,掃落了四、五件兵刃,只聽見一個士兵一聲慘叫,竟然是被江天舒的長槊刺中了肩膀,摔落地上慘遭大黑鐵蹄踏過,登時不知死活。

  江天舒伸手一撈,將那士兵手中的長刀搶到手中,遞給後面的無瑕道:「會用長刀嗎?」

  無瑕接住,一刀揮出,擋住幾個士兵的長矛。

  江天舒的長槊再度如靈蛇一般刺出,又將一個士兵刺落馬下。

  南名山一聲怒吼,自己衝上前來,江天舒手中的長槊與南名山的長槊撞在一起,兩根槊桿彎曲成了可怕的弧度,只聽見「喀嚓」一聲脆響,江天舒手中那炳花梨木纏泡桐油長籐槊桿竟然就這樣折斷了!

  不是江天舒的本領不行,而是江天舒的長槊品質差了那麼一點點。

  同時南名山手中長槊,竟然繞過江天舒,像毒蛇一般,刺向後面的無瑕!如果被刺中,無瑕的肩膀,定然要多一個窟窿。

  大黑驚覺危險,嘶鳴著後退,但是後退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南名山的速度。

  無瑕也發覺了這一點,但是她正擋住前面刺來的,柄長矛,如果往前躲,那就是將自己的身子往長矛上靠。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江天舒腳上一鉤,已經將之前掛在馬鞍一側的一把長弓抓在手中。但是有弓無箭,江天舒來不及拔箭!

  只聽見「嗡」的一聲輕響,江天舒將弓弦拉滿,鬆開——

  南名山笑道:「我不是傷鳥,你玩什麼驚弓的遊戲……」話音未落,卻覺得手上劇痛,手一鬆,長槊掉落在地,濺起老大一片塵土。

  低頭就見手腕上一道血箭,正往上噴射,他忙用另一隻手死死捂著,邊上的親兵眼疾手快,忙上前包紫。

  江天舒虎目圓瞪,手中弓弦不停震動,卻見前面,無數匹馬厲聲長嘶——無一例外,脖子上都出現了一個血口子!

  沒有箭,江天舒沒有射出任何一箭。

  有人顫聲叫了起來,「罡風為箭……江天舒使出了王者之箭!」

  在古老的傳說裡,真正的箭神不需要箭就可以傷敵,用內力凝結成罡風,靠弓弦的震動將罡風射出去,它比普通的箭更快,更無形,更不可抵擋。

  但是凝聚罡風容易,將罡風發射出去難,因為罡風有質無形,根本無法判定方向。手指必須精準地感受弓弦細微的震動,而且能準確地判斷震動的方向,甚至還要精密地將罡風凝結成自己所需要的形狀,正因為如此艱難,所以罡風之箭又被稱為王者之箭。

  士兵們紛紛後退讓出一條路來,面對著無形的罡風箭,即便是自己將軍的命令,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捂著手腕上的傷口,南名山看著遠去的身影,眼中有些複雜,但是終於沒有命令自己的士兵追上去。

  即便到了這般地步,江天舒依然沒有傷人性命,可見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人情在,他又怎麼能將這份人情全都消耗光呢?

  南名山收手後,前方竟然沒有人阻攔。

  其他四匹馬已經失散,只有大白依然緊緊跟隨在後,無瑕並未騎上大白,只是將身子轉了個方向,輕輕靠在江天舒的背上。

  衝出七、八里,前面又是敵人,依然是場惡戰。

  面前是山,是海,是山上滾落的巨大泥石流,是海邊湧來無邊無際的巨浪,大黑載著兩個人,像是一葉飄飄蕩蕩的小舟,任意一陣風就能將兩人捲走。

  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邁步走在懸崖的邊上,而且是摸黑走在危險之中,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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