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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辛小姐!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曉秋並沒有對我提過她到英國前的事,而我也並不是很在意她的過去,不管她有沒有,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她既然只愛你哥哥一個人,而且又訂了婚,她為什麼沒嫁給你哥?」

  「因為曉秋選擇出國深造。」

  「所以他們就解除婚約?」

  「我不知道算不算解除,曉秋只是把戒指退回給我,叫我交給我哥。」

  「而你哥哥什麼都沒有做?」

  辛秀蕾笑了笑,她也曾經納悶過,她甚至想像她哥哥會在曉秋的飛機要起飛時,趕到機場,阻止飛機起飛,並且帶回曉秋,那種既浪漫又刺激的事;結果沒有,她哥哥什麼都沒做,只是看著曉秋走,現在她哥哥多了一個競爭者,偏偏她對這個競爭者……

  「辛小姐!」溫德明輕喚。

  「我想男人有男人的自尊和驕傲吧!誰受得了自己竟然不如一個說不定無法完成的理想。」

  「所以杜曉秋和你哥哥是不可能了?」

  她搖搖頭,俏皮的看著他。「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這麼的樂觀,他們的火花依舊在,只是不知何時再重燃而已,我想你應該有心理準備。」

  「所以曉秋說要嫁我只是賭氣?」

  「八成是。」

  溫德明凝重的一歎,知道了這些細節反而令他無法放鬆,曉秋只愛過一個人,只愛了一次,這一個人、這一次可能是她這一生中唯一的所愛,難怪三年來他始終打不進她的心裡,顯然曉秋念念不忘的是她的『未婚夫』,她或許為了理想而離開他,但是她可沒有放棄或忘掉他們之間所擁有的那份感情。

  溫德明懷疑自己還會有勝算,但是他也不會在這時就打退堂鼓。

  世事會變,人們感情也會變。

  「辛小姐!你哥還愛著曉秋嗎?」

  「除了曉秋,我想他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三年了!他的機會也不是沒有,但是他全都視而不見似的,如果你見過我哥,你就會瞭解我的意思!」

  「他想必是個突出的男人。」

  「你也不差。」辛秀蕾脫口而出,隨即收斂的清倩喉嚨。「問題是曉秋和我哥有感情在先,這一點你就無法和我哥抗衡了。」

  他看看她,不予置評。

  「你這麼愛曉秋?」

  「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女人。」

  「但是如果她會愛上你的話,也不必等到三年後,這三年中你應該有的是機會,結果三年過去了,你是不是該看清事實?」

  「不會每一個三年都一樣。」

  「你別忘了現在是在台灣,我哥也在台灣。」她沒有加上「睜大你的眼睛,這世上除了杜曉秋,還有其他的不可多得的女人」。「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可以使你自己免於受傷的!」

  「我不會退出戰場!」

  「那你等著吃敗仗!」

  溫德明的怒氣陡然的上升,她可以替她哥哥說話,站在她哥哥的那邊,不過話也不必說得太早、太滿,他拿出付咖啡的錢,顯然不想再繼續的談下去。

  辛秀蕾怪自己說話不經大腦、不夠委婉,有很多事男人要自己去想通才行。

  「我送你回去!」

  「你可以不必--」

  他有些不耐煩的走在前頭。「女人真是奇怪,沒人送叫沒人送,有人送又拖拖拉拉的。」

  「溫德明!」她想破口大罵。

  他回過頭。「你想說什麼?」

  她忍了下來,起碼同情他是一個為情所苦的人,他現在心情大常。「謝謝你。」

  他訝異的看著她,原以為是什麼難聽、罵人的話,這一看他才真正的注意到她,她的善良、清秀、得體、大方,甩甩頭,他真的是氣得失去了理性!

  「走吧!」丟下話,他馬上轉過身,辛秀蕾是情敵的妹妹,他要記住。

  他絕不能忘記這一點。

  *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杜曉秋醒了過來,似乎她感覺到在微弱的燈光下,有一雙眼睛在注視她,她費力的睜開惺忪的雙眼,看清楚來人,原以為是她的家人不放心又回來看她,結果出乎意料的,居然是辛偉忠!

  辛偉忠就坐在她病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傾著身的看著她,一見她睜開眼,他眼中的焦慮、關切,甚至是愛意都消失了,馬上一張撲克臉。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

  「你以為我希望你發生這種事?」

  她的頭一偏,似乎她今天會這樣是他造成似的,她故意不看他。

  「醫生怎麼說?」他耐心的問。

  「我會變成植物人。」

  「曉秋!」他警告似的看著她。「不要拿自己開玩笑行不行?」

  「誰說是玩笑?」她又轉過頭瞪著他。「如果你在這裡繼續氣我的話,有這個可能!」

  「你希望我走?」

  「對!」她賭氣道。

  「如果我不走呢?」

  「叫值班護士趕你走!」

  「那你按鈴好了。」他看著她床頭的鈴。「叫護士來把我趕走吧!」

  她該這麼做的,但是她又硬不下這個心,女人的心的確是軟的,除非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人,否則她實在是做不出來,更何況來看她的是她的冤家。

  「你怎麼知道的?」她只好臭著臉的問。

  「秀蕾說的。」

  「我告訴她不要說的!」

  「怕我會在醫院裡碰到你的新任『末婚夫』?怕我們兩個情敵見面份外眼紅的打了起來?」他的唇角微微一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值得男人們去為她拼的死去活來,你也是一樣。」

  他又侮辱她了,即使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即使她驚魂未定。

  辛偉忠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想給自己幾個耳光,他明明想說的是很高興她的狀況穩定,不會有後遺症,想到她的遇襲,他現在都還可以嚇出一身的冷汗,可能是更糟的結果,甚至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再也不能和她說上一句話。他一路飛車、闖紅燈,只想趕到醫院看看她!確定她沒事,結果一開口,惡毒的話就全出來了。

  他是由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人?

  她的眼神變得哀怨,她不指望他來看她,但既然他來了,難道他不能說幾句安慰、溫柔、沒有殺傷力的話嗎?時間不能沖淡他對她的不諒解和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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