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讓你一個人去。」
「我不能帶慕甯一起去?」他忍不住眉頭深鎖,為何爺爺會提出這種要求?
「我不反對你們結婚,但是那個女孩對你的影響力太大了,已經成了你的阻礙。你之前為了她丟下公司的會議不顧,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已經有幾名高層以此為理由說你不適任。
「爺爺也覺得慕甯是個不錯的女孩,但是你還太容易感情用事了,在你變得足夠成熟穩重,並且能夠在各種情況下做出正確判斷之前,爺爺想讓你獨自到異鄉接受磨練,累積更多的經驗。」宮驊也不想讓他們分隔兩地,但他會這樣規畫,都是為了孫子和集團的未來著想。
「我拒絕。」宮遠之斬釘截鐵地拒絕,這一去少則一、兩年,多的話,說不定五年都還無法回來,他不可能忍受和慕甯分開這麼多年。「我帶她去,或者派其他人去。」
爺爺還說不反對他們結婚,這是要他先結婚,然後再把妻子丟在台灣,一個人到國外去嗎?這麼不人道的事情^爺爺想得出來。
「你如果不答應的話,我會從其他親戚之中選出新的接班人。」宮驊聽見孫子的回答,覺得自己實在太寵他,才會讓他變得這麼任性,決定狠下心。
「我不在乎,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趕去醫院。」宮遠之才不受別人的威脅。
「把你趕出御宮集團也無所謂?」
「我不在乎。」
慕甯聽到這裡,已經沒勇氣再聽下去,她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悄悄地從客廳門口離開,獨自走回書房。
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抬頭愣愣地望著天花板出神,心情沉甸甸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成為了宮遠之的阻礙?
她想起那些在網路上攻擊她的留言和宮驊剛才說的那些話。
其實宮驊說的沒錯,宮遠之身為集團的接班人,背負的是遠比她能想像的更大的責任,上次是高層會議,如果下次他又為了兒女私情毀了重大的會議,她是承擔不起後果的。
他還年輕,又是御宮集團的接班人,未來還有很多可能性,他為了她,甚至說出願意放棄繼承人身份的話,這讓她很感動,這表示他將自己看得很重,但是感動歸感動,她實在做不出這麼任性、自私的事,成全兩人感情的代價可是他的未來啊!
她愛他,不介意在這裡等他回來,但是他會同意嗎?剛才他都直接回絕宮驊了,她不想拖累他,更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
「你畫完了?」宮遠之打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完全不曉得慕甯剛才也出去過,還聽見了他和爺爺的對話,以為她一直待在書房裡畫圖。
「累了,想休息一下。」她抬起頭看著他,神情恍惚。
他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態度相當自然,果然,他不打算告訴她。
「如果你很累,不想出門的話,我們晚上就別出去了。」他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他已經安排好了晚上的計畫,但如果她太累的話,勉強她出門也不會開心。
「不會。」她搖了搖頭。「原本就已經說好,再說我剛才已經休息一會兒了。」
繼續待著也無濟於事,說不定出去走走心情會好一點,而且她在等,等宮遠之
主動提起他爺爺對他說的話,她不希望他隱瞞著,也不希望他一個人承擔,可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他們來到一間餐廳用餐,慕甯聽過這間餐廳,如果沒有事先預約是沒辦法進去的,餐點很美味,但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宮驊對他提出的條件。
「吃不習慣嗎?」宮遠之看她心不在焉的,實在不像平時的她。
「很好吃,我只是在想新書的圖要怎麼改而已。」她隨便想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你已經掌握到修改方向了,沒問題的。」宮遠之不疑有他,以為她是在煩惱工作上的事。
見他遲遲沒有提起她在意的事,猶豫了好半晌,她決定旁敲側擊。
「遠之,我問你,如果說我們必須分隔兩地,你能接受嗎?」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分隔兩地?你要去哪裡?」聞言,他蹙起眉頭。
「不是,我沒有要去哪裡。我有個朋友她和她老公因為工作的緣故,一個在台灣,一個在國外,偶爾才能見上一面,我覺得他們很厲害。」慕甯覺得自己找了一個蠢理由,但她想知道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的確很厲害,如果是我就辦不到,如果只是暫時性的倒是還好,但夫妻兩人長時間分隔兩地,幾乎是各過各的生活了,這樣能夠好好經營感情嗎?而且這樣更容易一直牽掛著對方,如果是我,可能會變成太過思念對方而無法專心工作,或是因為太少聯絡變成兩個形同陌路的陌生人。」所以他才會拒絕爺爺提出的要求。
「這樣啊……」她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
所以不管她怎麼做,都會成為他的阻礙……
「放心,我們不會變成那樣的。」他才無法忍受和她分隔兩地的日子。
「嗯。」慕甯點了點頭,心裡其實非常戀悶。
唯一不阻礙他的方式,難道只有放手了嗎?
用過晚餐之後,宮遠之沒有直接開車送她回去,他說要先去散個步,夜晚涼爽的風習習吹來,很舒適,慕甯也沒有多想。
途中,他們經過了一間純白色的教堂,晚上的教堂掛滿了黃澄澄的小燈泡,一閃一閃看起來很浪漫,她也只不過是看了一眼,沒想到下一秒,他竟然拉著她朝教堂走去。
「我們進去看看。」
「這麼晚了,應該不能進去吧?」她剛才只是覺得這座教堂很好看,並沒有想進去參觀的意思。
就算教堂外的鐵門沒有上鎖,他這樣突然闖進去不太好吧?
「稍微看一下而已,沒關係。」他拉著想轉身離開的慕甯走進教堂。
教堂裡頭燈火通明,但是一個人也沒有,慕甯感到有些古怪。